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守寡的第三年
战死的夫君突然回来
带着他的塞外佳人
他掐着我的脖子:
「该死的女人,把合离书签了吧!」
直到佳人弃他而去,他跪着祈求:「我该死,你回来好不好?」
可破镜又怎么能重圆……
1
丫鬟兰儿急匆匆不可置信地跑来:
「少奶奶,姑爷回来了,您快出去看看,他真的回来啦!」
姑爷?我差点忘了这个词怎么跟我扯上的关系。
兰儿又飞快地禀告了祖母和婆婆,我们一起来到了前院大门,
我一眼望去,是他,顾炎骁。
我指腹为婚,战死三年的夫君。
他,有些消瘦了,面容却是意气仍在。
抬眼的瞬间对上了我的视线,表情微顿,随即转为平静。
一位身着淡黄色长裙的女子站在他身旁,裙摆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摇曳。
确认了来人是顾炎骁后,祖母和婆婆开心得不得了。
她们拉着他进了内厅,一会嘘寒问暖,一会诉说着这三年的伤心与思念。
同来的那女子凤眼柳眉,身姿柔媚,我见犹怜。
「祖母,母亲,孩儿在塞外战场九死一生,
亏得允筝相救,才能回来看到你们,孩儿好想你们。」
他看向那女子,与祖母,婆婆介绍着,女子笑盈盈向前示好。
顾炎骁比三年前更显成熟了,面容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眉宇间多了一份洒脱。
他修长的身型,一身雪白的长袍,束着墨蓝色的宽腰带。
只一眼,我发现他腰带上系着一只精致香包刺字“筝”,我晃了一下神。
「骁儿,府里这几年多亏了阿幸,你既已回来了,可要好好待她。]
祖母拉着我的手交到了顾炎骁手中。
他微微一蹙,抽回了手。
「凡事不能勉强,尤其是感情。」
那女子拖着长音,缓缓走近说道:
「我金允筝和炎骁历经生死,他承诺过要娶我为妻。」
热烈的异香扑鼻而来,让我有些不适。
她说着这些的时候风轻云淡,女子的礼仪名节通通入不到她的眼里。
「祖母,母亲,孩儿成婚时年幼,直到遇见允筝,才明白她才是我想娶的人。」
顾炎骁看向金允筝,目光深邃而坚定。
仿佛站在旁边的我不存在一样。
金允筝与他眼波流转,脸上漾开着甜蜜的笑意。
好一幅郎情妾意的画面。
夫君归来,局外人是我。
心一阵悸痛。
是啊,就像放太久的礼物,即使未拆封,放得太久也蒙上灰尘。
现在,别人已经有了新礼物了。
2
「住口!只要我还在,还轮不到你们胡来!」
手杖扣响地板,祖母拄着的手气得直抖。
「骁儿, 阿幸与你指腹为婚,如今这情形,你也算是高攀了她。你不在的这三年,是她替你撑起了整个侯府!」
祖母虽年事已高,但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大小姐,全府上下以祖母为尊,就是公公还在世时也是如此。
顾炎骁被祖母突然地发怒吓退,只能连忙低头赔错。
当年依偎在祖母身旁的少年,最不敢忤逆祖母。
那女子见状挪到了顾炎骁身后,没了声响。
这三年里,祖母带着我学习管理府中事务,我也耳闻目染,不久后祖母把掌家之权交予我。
我安排着府里一切吃穿用度,对丫鬟小厮们恩威并施,渐渐得心应手。
府中每月的花销也是不小数目,府中又突遭变故,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了。
我又拿着陪嫁的丰厚嫁妆,置买田产,开了酒铺,布庄,日子也是过得红红火火。
祖母和婆婆很欣慰,下人们也对我纷纷赞美叹服。
人们口中不祥的寡妇渐渐传变成能干的当家少奶奶。
我早已不是三年前遇事只会哭唧唧的稚幼少女。
年老的祖母将这些都看在眼里,是真心心疼我,她总说我就是她的亲孙女。
婆婆自从得知自己丈夫和儿子的噩耗,精神大受打击,忧郁寡欢。
有时在公公书房一坐就好几个时辰,有时候扑在顾炎骁房里低声哭泣,后来干脆很少出门,不过问世事。
顾炎骁这次劫后余生,我在婆婆脸上难得看到了笑容。
「骁儿,你们赶路累了,其他事以后再说吧。」婆婆小心翼翼,打着圆场。
祖母脸上也极为不悦。
大厅一时寂静无言。
三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或许等顾炎骁安顿好后便会给我一个交代。
「祖母,婆婆,夫君回来,您二老难得这么开心,阿幸先去吩咐厨房准备膳食,为夫君接风洗尘。」
我对着祖母,婆婆欠身福礼。
那女子第一次正眼看了我,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眼神桀骜。
兰儿朝她呲了下牙,屁颠跟在我后面出了大厅,像个傻狗子,她倒怪气愤的呢。
3
我与顾炎骁指腹为婚,母亲告诉我,在我及笄之年,便可嫁入权贵望族顾侯府。
待时姻亲既定,顾侯府与丞相两家缔结姻亲,我父亲再无后顾之忧。
听说顾炎骁自小在军中练习,身姿挺拔,清朗俊逸,引得许多官宦家族的千金为他暗里着迷。
好在有家族婚约在前,顾炎骁也只当她们是一时情迷,作不得数。
民间也时常流传:「顾侯独子婚配丞相嫡千金,实乃佳偶天成!」
我也从小被教养嬷嬷教导守礼仪,奉茶道,读四书五经,学琴棋书画。
每日循规蹈矩,从不懈怠。
一天哥哥下学回来说起顾炎骁也去了太学院,才学眼界甚高的哥哥还难得夸了一句
「可堪之人。」
我心蓦然漏跳了一拍,为那个名字。
太学院是王公贵族子弟求学研学的地方,家族中女子想学也是可以在旁厅跟学的。
我缠着父亲偶得了他准允,得以跟随哥哥一起去太学院。
「小阿幸以前总说太学院无聊不肯去,今天太阳也没从西边出啊?」
哥哥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等我答案。
「我马上及笄了,开阔眼界不可以嘛。」
他当然猜不到,我藏得这么好。
这也是我为数不多,在一成不变的日子雀起的小心思。
纵命定了姻缘,我依然希望这个过程至少按自己喜欢的样子来走。
在太学院扑了几次空后,我稍稍显得有点失落。
听哥哥他们谈起,他似乎被派去了塞外军营。
4
我的及笄礼到了,顾炎骁还未回京都。
让我欢喜的是他派人送来了贺礼,据说是从塞外得来。
那是一面镶嵌着珠宝玉翠的琉璃镜,做工尤为上品,极具塞外特色。
镜子底下的红绸上题着字:心照不宣。
这是他的表白吗?
我将它稳稳安放在我床前的梳妆台上,日日对照着擦拭着。
秋天的时候,他从军营回来了,我们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很快确定了婚期。
我也迎来内心这份情愫的丰收。
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缠他一辈子。
婚宴那天,十里红妆,宾客们推杯换盏,热闹喧嚣直至入夜。
我一袭大红嫁衣,凤冠霞帔,紧张地坐在红床边,透过红盖头,我依稀看见跳动的红烛。
「吱。」房门被推开,又轻轻合上。
略带酒香的顾炎骁坐到我身边,周身的气息轻快而愉悦。
他挑开了红盖头,四目相对,烛光闪闪,他满眼柔星看着我。
我面若桃花,低眉浅笑。
「阿幸,我定不负你......」
微熏的酒香扑进鼻腔,随之而来是被他的唇覆盖住,清甜又炙热。
时间仿佛停滞......
发丝顺到腰间有只大手游走着,强势的气息引诱着将我点燃。
床幔落下,一方天地唯余两道身影交缠......
翌日清晨。
新婚的喜悦还萦在心间。
宫中传来皇帝急诏:命顾侯顾江与其子顾炎骁奔赴边塞战场,支援平乱。
全府上下忧心送别。
一个月后战事败退,竟传来夫君与公公战死的消息。
战事败退,皇帝雷霆震怒,朝中无人敢为顾侯府说情。
侯府派去边塞寻探的护卫也相继没了消息。
清贵的侯府从此门庭冷落,孤母寡媳泪眼相伴。
我也常年深居简出,成了流传间不祥的寡妇。
5
我一直居住在西院的梅馨阁,顾炎骁把金允筝安排住在兰香阁,而他则住东院。
顾炎骁觉得金这个塞外姓氏太过于打眼,于是给金允筝改名:筝佳人。
盛夏午后很热,我坐在房厅歇息,筝佳人不请自来。
「呦,这屋里这么热?」
人还没进来,抱怨声就传进来了。
「炎骁没给你送消暑的冰块吗?我屋觉着还有些凉呢。」
听着她这话,就像窗外树上扰人的蝉叫。
她穿着一水青绿色纱裙,摇着腰肢,手持团扇,难怪把顾炎骁给迷住了。
一边摇扇,一边毫不客气地四处打量着我的房间。
「这面镜子……竟在你这?」她略显惊讶。
不过很快她就捧起梳妆台上的那面琉璃镜欣赏起自己的脸来。
「金姑娘,这是夫君赠与我的,还请放好。」
我紧张地握着手中的茶杯,盯着她。
这面镜子,在我的心里它就是我与顾炎骁的订情之物。
见我如此紧张,筝佳人突然发笑了。
「这么宝贝它?」
只见她抬起了手,将镜子用力掷了下去。
“砰”一声脆响。
镜子落地,一分为二。
我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攥紧拳头恨不得立马一拳把她挥出去!
兰儿闻声冲了进来,挡在我前面:「少奶奶您没事吧?」
「太热了手都冒汗,太滑了,你看一不小心它自己就掉了。」
她故作震惊的模样。
「啪」我上前对着筝佳人的脸扇了上去,忍无可忍。
手臂突然被一只大手拉扯,我转头迎来一记耳光。
怒气未消的我抬手回了一巴掌。
五个手指印清晰地出现在顾炎骁脸上。
这时我才感觉到耳边嗡嗡作响,半边脸几乎麻木。
筝佳人捂着脸嘤嘤抹泪,靠进顾炎骁怀里:「炎骁你怎么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你打死我吧,不关炎骁的事......」
她的嘴角牵起一抹得意又挑衅的笑。
「有我在,谁敢动你。」顾炎骁揽着她的腰,话却是冲着我来的。
「别的我可以不计较,可那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红着眼,看着他。
顾炎骁还记得你送给我时,题的贺词吗?
我把它当最珍贵的礼物,胜过那陪嫁的上百箱金银珠宝。
现在它被人毁了!
「碎就碎了,一面镜子而已,跟她比起来你就是个泼妇!」毫不留情。
他的眼里不再有当年那样的柔光。
取而代之的是迷雾般的眼神没有温度,盛夏里的我心底发凉。
心底,镜子破碎的声音落下了,好疼。
顾炎骁护着筝佳人离开我的房间时,她凑在我耳边低语:
「本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人。」
「镜子,三年前我给他的……」
我犹如被电击般僵住。
「等等,给我一个解释,关于镜子。」我盯着顾炎骁一字一顿。
「是,如她所言。」他头也不回地揽着她离开了。
耳边传来筝佳人畅快又嘲弄的笑......
久久不得散。
「兰儿,替我打扫一下,扔了吧。」
原来你们三年前便已经相识,顾炎骁你为何还要娶我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