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调新疆军区司令员，不想兼任地方职务，总理：用王恩茂阻力大

1973年5月下旬，各大军区的司令齐聚首都，参加中央工作会议。

参会的大军区领导都是司令员、政委，唯独沈阳军区多去了一位副司令员：杨勇。

杨勇好奇地问司令陈锡联：“怎么回事？”

陈锡联郑重答道：“你的工作有变动！去新疆！是毛主席提名、政治局讨论决定的！”

“新疆，那我得去！”即使患有严重的肺气肿，杨勇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可周总理的一番话，却让杨勇变得迟疑。

周总理表示，杨勇去新疆不仅要当军区司令，还要肩负起担任自治区党委第二书记的重任。

杨勇挠挠头，怕是难以胜任地方工作，推荐王恩茂出任“第二书记”。

周总理叹了口气，坚定地说：“不行！用王恩茂阻力太大！”

那么，王恩茂是何许人也？他跟杨勇又是什么关系？

王恩茂：用坎土曼，砸碎美国佬的预言

2001年4月，美国《纽约时报》发表了一篇特殊的评论：“一个跟随毛主席长征的老战士，把一个落后荒凉的新疆社会带进了文明年代。”

这个老战士，正是王恩茂。

1949年12月，第一野战军第一兵团第二军政委王恩茂，率部进驻南疆，安营扎寨后，不由得感叹道：“我们这支部队，红军时期爬雪山，过草地，走了两万五千里；抗战时期，南下北返，又走了两万五千里！这次进军新疆历时290天，行程一万多里，是第三次万里长征！”

站在天山脚下，王恩茂深感责任重大：“毛主席讲，夺取全国胜利，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我们要继续长征，为保卫新疆、建设新疆立新功！”

解放军入疆之际，美国人断言，人民军队肯定会因为粮食问题而被“活活饿死”。

事实上，新疆解放之初，我20 万大军几乎天天都面临着粮米断供的困境。

缺粮怎么办？新疆军区想到了毛主席在延安提出的口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全体驻疆部队，一律参加劳动生产，不得有任何人站在劳动生产之外！”

命令下达后，王恩茂率领第二军，立下豪言壮志：“兵无粮则散， 民无粮则乱。我们要发扬南泥湾光荣传统，用坎土曼（新疆农具）砸碎别人的预言！”

王恩茂既是指挥者，也是拓荒者，他和战士们同吃同住，一起种地。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天不亮就下地，天黑了才回来，每天开荒 16 个小时，手上的血泡磨破了，锄柄都染红了。

开荒当年，就成功播种80多万亩良田，收获粮食 6580多万斤。

到1952 年，新疆部队开荒 800万亩，建成 95 个半机械化和马拉犁农场，收获粮食7.5 亿斤。

王恩茂白天种地，晚上就拿着块干馕，一边啃，一边走街串巷的调查。

每到一户人家，他都关心的问粮食够不够吃？家里还有几袋麦子？

听住户说了“够吃”他还不放心，硬要把袋子打开看一看。

粮食问题，初步解决，王恩茂又把工作重心放在了宗教问题和民族团结上。

对国家提出的宗教自由，民族平等，王恩茂一以贯之。

1952年宰牲节前夕，王恩茂高兴地说：“少数民族同志们，古尔邦节就要到了，请接受我真挚的节日祝贺！”

片刻沉寂后，全场掌声雷动。

王恩茂接着宣布：“少数民族干部可以去欢度古尔邦节，汉族干部愿意的也可以去！”

到了节日当天，王恩茂还亲自现身会场，与各族人民欢度佳节。

王恩茂治下的新疆：骑着毛驴，也要去见毛主席！

王恩茂每年总有四五个月与各族群众们在一起，只要机关不忙，王恩茂就会下乡，动辄跑个几千公里，吃住都在群众家。

道一句叫一声 “阿卡”（大哥），问一声“亚克西姆”（您好），群干距离迅速拉近。

王恩茂感慨地说：“说我是农民的儿子，住在自己家里自在！”

某次，有位叫玛纳甫的农民给王恩茂端了碗桑葚，王恩茂吃完，接着开始拉肚子。

公社知道了，就把玛纳甫找来调查。

王恩茂得知，立刻要求放人，并表示：“玛纳甫大哥热情好客，不要小题大做！战争年代艰苦，把肠胃吃坏了，我拉肚子是很平常的事。”

还有一次，一位叫库尔班·吐鲁木的老大爷，非拉着王恩茂去家里做客。

吐鲁木激动地说：“我们翻了身，感谢毛主席，我打了两口袋馕（一种面饼），想骑着毛驴去北京见毛主席！”

可吐鲁木又长叹了口气，他说曾两次启程往东，结果刚走没多远，就被县里劝回来了。

干部们都说：“于田离北京太远了，骑毛驴根本走不到，再说你又不懂汉语，一路吃住、问路都有困难。”

可吐鲁木坚信：“北京在地上，只要我的毛驴不倒下去，一直走，就一定能到北京。”

王恩茂听完非常感动，立刻安排吐鲁木去北京。

吐鲁木终于如愿见到了毛主席，而伟大领袖也跟他想象中的一样，和蔼可亲。

毛主席握着吐鲁木的手，感慨地说：“新疆的少数民族老百姓多好啊，这么大老远的还要骑毛驴来看我。谢谢你！”

王恩茂治下的新疆，全民向党，一派生机盎然。

“我热爱新疆，祖祖辈辈都要守在那里！”

1973年6月2日深夜，时任沈阳军区副司令杨勇，在从京西宾馆打给妻子林彬的电话中说道：“中央工作会议已经散会，我不回沈阳了！”

林彬诧异的问：“你不回来，要去哪儿？”

杨勇解释道：“组织已经决定我去新疆工作，是总理找我谈的话。明天我和来开会的新疆同志一起去乌鲁木齐。关于我的工作调动，沈阳军区领导已经知道！”

时间回到5月份，中央工作会议期间，周总理突然找杨勇谈话，说道：“中央决定，派你去新疆担任军区总司令和自治区第二书记。”

对于这项任命，杨勇感到很纳闷。

自从1951年离开贵州之后，杨勇多年没有搞过地方工作了，这次到新疆去，却还要在地方兼职，怕难胜任。

于是杨勇提出，自己只当军区司令，不兼地方职务，并提出让王恩茂来当这个“第二书记”。

周总理摇摇头：“也曾考虑过王恩茂同志，但是阻力太大。”

原来，王恩茂早在1969年就已经离开了新疆，在北京工作了两年多后，他被派往安徽芜湖担任地委书记。

此时让王恩茂重返新疆并不合适，而且，中央让杨勇兼任“第二书记”，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新疆是与苏联接壤的三北地区之一，战略位置重要，是民族地区，情况复杂。

中央认为，应该派一个有威望，有较高的政策水平，善于团结同志，能在较短的时间内使局面稳定下来的同志，挑起军队和地方的重担。

任命杨勇，是经毛主席提议，周总理等领导一致同意的。

周总理继续劝道：“缺乏地方工作经验不怕！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补补课’！”

周总理对杨勇的身体状况，一直很关心。

1971年，杨勇摔断了腿，是周总理派人把他从石家庄接到了北京301医院。

周总理还知道，杨勇患有严重的肺气肿，到沈阳军区后发了好几次病。

周总理关心的问：“你肺上还有病，能不能适应高原情况？”

“没问题！最起码能在新疆干个几年！”杨勇接着说：“我准备戒烟了！估计这样一来，肺部的供氧功能会得到改善。”

周总理欣慰地说：“戒掉了好，我看你就下个决心把烟戒了吧！你的烟瘾可是不小，真要戒掉也够你受的。”

之前，杨勇曾尝试着戒了两次烟，可都没能坚持下来。

工作一忙，总是不自觉地复吸。

不过，这次他是真的准备戒了。

自从跟周总理谈完话，杨勇再也没有抽过一口烟。

他说：“我对总理下过保证要戒烟的，这样还可以多干几年工作。”

6月5日，杨勇刚抵达新疆，就主持召开军区和自治区的工作会。

他明确表示：“在新疆，无论是搞建设，还是打仗，离开了依靠群众这一条不行。依靠群众，在新疆就要依靠兄弟民族，依靠八百多万各兄弟民族的人民。”

紧接着，杨勇就向中央提出了修建天山公路和南疆铁路的申请。

周总理高兴地说：“果然不出所料，杨勇同志一到新疆，就一番大作为！”

杨勇在新疆工作4年，他和老战友王恩茂一样，足迹踏遍了天山南北上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1977年9月，杨勇离开新疆，调任副总参谋长、总参谋部党委第三书记。

1981年中央亲自点将，调王恩茂重回新疆，任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乌鲁木齐军区第一政委。

故地重游，王恩茂感慨万千：“汉代的官吏班超，在新疆待了30 年，68 岁时经过轮台回长安；我68 岁重返新疆，走的是同一条路，但方向不同。我们是共产党人，我愿意为新疆各族人民服务终生，将来我死后要埋在天山脚下！”

1985年王恩茂退休后，依旧住在乌鲁木齐。

2001年，王恩茂去世，他的骨灰就葬在了这里，不只是王恩茂，王家三代四口，都长眠在了天山脚下。

王恩茂用实际行动兑现了“我热爱新疆，热爱新疆各族人民，我要一直守在那里”诺言。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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