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8月的一天,江苏省江浦县(今为江苏南京浦口区)公安局接到了一封举报信。举报信中的内容,不仅让公安人员大吃一惊,而且引起了公安人员的高度重视。很快,江浦县公安局成立了调查小组,对举报信中的内容展开了认真而细致的调查。
不久之后,随着一封调查回函从重庆发到江浦县公安局,公安人员可以明确地判定举报信的内容是真实的。一天晚上9点多钟,江浦县公安局的十余名公安人员坐着两辆警车,来到了建设乡一个村庄的外面。在经过一番部署之后,十余名公安人员快速下车并悄悄向村庄里面走去。
当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前,十余名公安人员停下了脚步,很快有几名公安人员向屋子后面绕了过去。紧接着,五六名公安人员迈步上前,敲响了这户人家的大门。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名叫张界,大约四十五岁左右,前不久刚刚在监狱里服完三年有期徒刑被释放出来。
“咚、咚、咚”,随着敲门声的响起,正打算洗漱睡觉的张界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坐院子里洗脚的老婆,然后充满疑惑地走过去开门。当张界走向大门的时候,他的老婆顿时露出了非常紧张的神情,好像他的老婆已经知道了敲门的人是谁,也已经知道了即将发生什么事情。
“吱呀”一声,张界打开了大门。刹那间,五六名公安人员冲进门来,不由分说地将张界摁倒在了地上。倒在地上的张界不断挣扎着,嘴里还叫嚷着:“你们干什么,抓我做什么?”此时,张界的老婆已经站了起来,她呆呆地望着眼前发生了的一切,脸上充满了百感交集的复杂表情。看着一直在地上挣扎的张界,有一名带头的公安人员呵斥道:“别动,我郑重告诉你,你被逮捕了!”
听到这句话,张界仍旧疑惑不解,他继续叫嚷道:“我犯了什么法,你们为什么要抓我?”那名公安人员则厉声说道:“你自己知道!”与此同时,那名公安人员摆了摆手,示意将张界押走。在即将被押出门的时候,张界使劲扭着脖子,他回头瞪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老婆,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不久之后,张界被押解到了看守所,并开始接受审讯。审讯人员问道:“张界,你老实交代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才能争取宽大处理。如果你仍旧执迷不悟,想要顽抗到底,后果你是知道的。”
张界内心十分挣扎,他面带无辜的表情,说道:“同志,我犯下的罪行,我以前都交代过了。我在监狱之中被关押了三年,我真的已经洗心革面了。同志,我是刑满释放的,我是无辜的啊,你们可不能冤枉我啊!”
张界拒不坦白,审讯人员随即拿出了一封举报信,对他说道:“张界,你别装了,我问你,你以前在重庆是干什么的?”
听到“重庆”这两个字,张界有点慌了。不过,张界仍旧死不认账:“我以前在外面做贩卖烟草的生意,去过重庆,我没有干什么啊!”
这时候,审讯人员拿起了从重庆发来的调查回函,开始宣读起了其中的内容:“据查,贵局请求调查之张界,确系潜逃在外的军统特务。为伸张正义、严惩罪犯,望贵局速将张界予以抓捕,并押解至重庆……”
随着一阵阵义正词严的宣读声,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张界慢慢低下了头。很快,张界又抬起了头,他痛哭流涕地喊道:“同志,我交代,我要争取宽大处理,你们饶我一命吧……”
张界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为什么会遭人举报呢?从重庆发来的调查回函中,为何请求浦江县公安局逮捕张界呢?这个张界曾经做过什么样的恶事呢?让我们接着往下看。
张界,1912年出生于江苏江浦(今南京浦口区)建设乡的一个富裕家庭。成年之后,由于张界读过书,能识文断字,所以他很快当上了国民党江浦县党部干事。到了全面抗战时期,张界又先后担任国民党陕西眉县县政府第一科科长、国民党第32师军法处处长等职务。
当时,国民党第32师在南方地区不仅消极抗日,而且还故意制造摩擦。在此期间,作为第32师军法处处长的张界,则成为了以残酷手段迫害新四军被俘干部的“魔王”。张界在国民党第32师中素有“刑讯专家”之称,擅长以酷刑折磨人,牺牲在张界手中的新四军干部共有二十多名。
全面抗战胜利之后,由于张界具有刑讯逼供方面的“特长”,所以他很快被军统特务头子徐远举招揽至麾下,正式加入了军统特务组织。从这时起,张界一直在徐远举的手下任职,并深得徐远举的器重和赏识。
徐远举历任国民党重庆绥靖公署第二处少将处长、国民党西南军政长官公署第二处少将处长,而张界则先后担任第二处侦防科少校副科长、中校科长,主要负责侦讯和验身行刑。
在此期间,张界在徐远举的指示下,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位于重庆市歌乐山山麓的渣滓洞监狱,就是张界的办公场所,在这地狱般的环境中,张界使用酷刑折磨迫害过的革命志士和民主人士不计其数。张界名义上是侦防科科长,但实际上则是不折不扣的刽子手。
徐远举对张界的“刑讯艺术”十分赞赏,每当徐远举要亲自审讯的时候,都要点名张界到场在旁协助。在渣滓洞监狱中,张界参加了对陈然、刘国志、罗广斌等的刑讯,手法极其残忍。1947年的冬天,张界还按照徐远举的命令,亲自赶到华蓥山地区协助军队清剿革命队伍他的手上沾满革命志士的鲜血。
1948年春天,徐远举策划破坏了进步报刊《挺进报》,前后逮捕地下工作者多达130多人。此后,张界按照徐远举的指示,对被关押在渣滓洞监狱的地下工作者展开了夜以继日地突击刑讯。在张界的淫威面前,大多数地下工作者坚贞不屈,他们受尽张界的酷刑折磨,有的甚至直接牺牲在了刑具之上。
1948年6月14日,由于遭到叛徒涂孝文的出卖,重庆地下党组织的重要人物——江竹筠同志(即著名的江姐)不幸落入敌人的手中。为了从江姐口中得到“重要情况”,徐远举、张界等人随即展开了对江姐的刑讯。
然而,凶残的特务们根本想不到,在“老虎凳”、“辣椒水”、“吊索”、“钢鞭”、“烙铁”、“电刑”等五花八门的酷刑面前,年轻的江姐始终都没有松口,她凭借着强大的信念和超常的忍耐力,顽强地和敌人作斗争。
为了达到目的,张界残忍地用十根又细又尖竹签插进江姐的指甲缝。俗话说,十指连心。在这般酷刑的摧残下,江姐多次痛得昏厥了过去。可是,灭绝人性的张界又让人用冷水将江姐泼醒,继续对江姐施加酷刑。
面对酷刑的折磨和死亡的威胁,江姐始终坚贞不屈,她虽然承受着身体上的折磨,但是她的精神却屹立不倒。号称“刑讯专家”的张界,在江姐的面前泄了气,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二十来岁的女娃子竟然如此的“死硬”。
此时,气急败坏的张界又想出来了一个“毒刑”,他向徐远举建议将江姐全身扒光,企图逼迫江姐就范。徐远举望着奸笑的张界,挥了挥手,然后张界便走到了奄奄一息的江姐面前。张界正要动手扒江姐的衣服,江姐用尽全身力气呵斥道:“住手,你们这帮混蛋!”
随即,江姐用凌厉的目光死死盯着张界,张界顿时心虚胆怯,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当时在场的另外一位特务头子沈醉,都有点看不下去徐远举和张界的“做法”了,他恢复了一丁点人性,出面对张界进行了阻止。最后,束手无策的刽子手们只得将江姐继续关押在渣滓洞监狱。
1949年9月至11月,特务头子徐远举在重庆主持策划了一系列大屠杀、大破坏,而张界则一直充当“行动队长”的角色。但凡有“任务”的时候,张界都亲临在场,甚至当起了“监斩官”。
1949年11月14日,江姐、李青林等三十名革命志士被押到歌乐山电台岚垭刑场。当时,张界就充当“监斩官”,负责“验明正身”。当天,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的张界,伙同手下的刽子手们,将江姐、李青林等革命志士杀害。江姐牺牲之时,年仅29岁;李青林牺牲之时,年仅36岁。
不久之后,随着重庆解放,张界如同丧家之犬一样,他打算带着老婆邓德华和孩子逃到华蓥山地区负隅顽抗。此时的张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光”,他知道仅靠一群残兵败将,在华蓥山是无法立足的。因此,惶惶不可终日的张界,便提前有所准备,他先托人将老婆邓德华和孩子安顿在合川,然后自己只身一人跟着残兵败将向华蓥山地区逃窜。
结果,在半路上,张界就和一群残兵败将被我军俘虏。当时,狡猾的张界十分清楚我军的俘虏政策,他跪在地上,举起双手,装作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在接受我军人员审讯之时,张界谎称自己只是一个低级别副官,进而成功骗到了一张“被俘人员遣散证”。
此后,张界乔装打扮成一位农民,并故意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经过几天胆战心惊的跋涉,张界来到了合川找到了老婆邓德华和孩子。夫妻二人见面之后,张界开始盘算着出路。这里要多说的是,张界很早之前在老家江苏浦江县结过婚,后来随着官职越来越高,张界就抛弃了原配老婆,在外面娶了小老婆,这个小老婆就是邓德华。
张界的小老婆邓德华是湖北沙市人,所以张界便萌生了逃到沙市隐姓埋名的想法。在坐船去往沙市的路上,张界不断嘱咐小老婆邓德华说:“那边的人都知道你嫁给了一个国民党军官,但是他们并没见过。咱们回去之后,你就说以前的那个国民党军官丈夫已经死了,现在跟你一块回来的,是第二个丈夫名叫张凌翔,身份是个贩卖烟草的商人。”
小老婆邓德华听了之后,将张界的话暗自记在了心里。不久之后,改名为张凌翔的张界,和小老婆邓德华以及孩子回到了湖北沙市。最初,当地村民们并没有怀疑“张凌翔”和小老婆邓德华,他们夫妻二人便安顿了下来。
然而,不久之后,政府开始清查土匪和特务,“张凌翔”坐不住了,他整日提心吊胆,连门都不敢出,生怕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因此,“张凌翔”便又计划离开沙市,到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躲藏。
后来,“张凌翔”让小老婆邓德华拿着早些年教过书的证件,到失业人员登记处登记。很快,小老婆邓德华被安排到距离沙市不远的江陵县,当起了小学教师。借助这个机会,“张凌翔”举家搬迁到了江陵县。不久,在小老婆邓德华的推荐下,“张凌翔”也混进了小学教师队伍,他们夫妻二人过起了“志得意满”的生活。
然而,好景不长。由于“张凌翔”此前长期从事刑讯工作,养成了“职业习惯”,所以他教书育人的过程中,时常以刑讯的语气训骂学生。学生们回到家中之后,便把这个时间告诉给了家长们。不久之后,学生家长们纷纷跑到学校讨要说法,结果“张凌翔”被以“缺乏师德”为由辞退了。
而且,“张凌翔”的小老婆邓德华为人好吃懒做,她过惯了官太太的享乐生活,根本适应不了清贫的教书生活。因此,小老婆邓德华不久也被学校辞退了。当“张凌翔”和小老婆邓德华为生计发愁的时候,全国性的镇压反革命运动开始了。在大规模拉网式嫌疑排查工作中,来路不明的人和曾经外出工作过的人,成为了嫌疑排查的重点。
此时的“张凌翔”忧心忡忡,他生怕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排查出来。很快,“张凌翔”萌生了回到江苏江浦县建设乡的想法。有一天,“张凌翔”对小老婆邓德华说了自己想回老家江浦县躲避的事情,而小老婆邓德华巴不得人不人鬼不鬼地“张凌翔”赶紧走,以免连累了自己。
临别之时,小老婆邓德华假装流下了伤心的眼泪,然后祝丈夫“张凌翔”一路顺风。“张凌翔”依依不舍地说道:“现在形势很危险,我不能带着你和孩子一块走。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照看好咱们的孩子,等风声过去之后,我还会回来找你们的。”
“张凌翔”一路昼宿夜行,踏上了回乡之路。或许,“张凌翔”根本不会想到,他的回乡之路,竟然是一条不归之路。1954年夏天,“张凌翔”艰难回到了老家江苏江浦县建设乡。当“张凌翔”凭借着记忆找到家门的时候,正巧与从房屋内走出来的一位中年妇女撞见了。这位中年妇女不是别人,正是被“张凌翔”抛弃的原配老婆。
原配老婆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张凌翔”,突然惊呼道:“你,你是张界?天杀的,你怎么回来了……”
“张凌翔”急忙上前,他用手捂住了原配老婆的嘴巴,眼睛左顾右盼,然后紧张兮兮地低声说道:“别乱叫,是我,我回来了。”紧接着,“张凌翔”双手拥着原配老婆,快步回到了家中,并快速关好了大门。
从此,“张凌翔”又使用起了真名字——张界。张界原本打算在家乡好好过日子,因为家乡的人们根本不知道他在外面做过什么。可是,没过多久,张界就发现了原配老婆的“异样”——原配老婆隔三差五就找各种理由出门,一大早出去,直到傍晚才回到家中。
有一天,原配老婆又借口说出门买点东西,张界表面上很平静,他“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当原配老婆出门之后,警惕性很高的张界也出了门,他悄悄跟着原配老婆身后不远地方,想搞明白原配老婆隔三差五就要出门,到底是在干什么。
张界不跟不要紧,一跟气得脸红脖子粗。原来,张界的原配老婆走进了一个名叫“王德春”的村民家里,张界非常纳闷,他随即趴在门外偷听里面的动静。当听到原配老婆和王德春的对话之后,张界顿时怒火中烧。
原来,当年张界抛弃原配老婆,十多年没有回过家,原配老婆早已经和村民王德春姘居在了一起。张界趴在门外听见,原配老婆对王德春说:“咱们两个的事情,要是被张界知道了,就大事不好了。”王德春则狠狠地说道:“他当年抛弃你,现在还有脸回来,不怕,不怕,实在不行你就和他离婚,咱们两个一块过!”
张界原本想当场发作,可是他担心把事情闹大之后,会引来公安局的人,如果公安人员盘问起来,自己根本不好应对。因此,张界又默不作声地独自一人回到家中。
到了傍晚,张界的原配老婆终于回到了家中,张界气不打一处来,他快步走到原配老婆的面前,抬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张界压着声音骂道:“贱人,你竟然敢背着老子干这种丑事,你和那个王德春在一起多久了,快说!”
原配老婆捂着脸,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她哭哭啼啼地说道:“当家的,你在外面十几年不回来,你让我一个人在家里怎么过,我以为你早都死在外面了。”听到原配老婆的话,张界更是怒火难消,他不由分说地把原配老婆拉进屋子拳打脚踢。
第二天,张界仍旧怒火难消,对原配老婆骂骂咧咧。到了中午,张界躺在床上午休,原配老婆趁着张界不注意,再次溜出了家门。原配老婆来到了姘夫王德春的家里,将张界发现他们两人姘居并将她暴打一顿的事情,告诉了王德春。
王德春眼见心爱的人被打,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思前想后,最终跑到了公安局,将自己了解的张界之前担任过国民党浦江县党部干事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公安人员。当时,全国各地都在排查土匪和特务,公安人员得知此事之后,很快来到了浦江县建设乡,将张界逮捕归案。
不过,由于只掌握张界曾经担任国民党浦江县党部干事的线索,所以公安人员在审讯张界的时候,被狡猾的张界蒙蔽了。诡计多端的张界只交代了家乡人都知道的事情,他承认自己当过国民党浦江县党部干部,后来又被派到陕西眉县当科长。
当公安人员询问起后面的事情,张界谎称自己后来辞职经商去了,一直在外地做烟草生意,前不久刚刚回家。就这样,狡猾的张界蒙混过关,仅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三年之后,到了1957年秋天,张界刑满获得释放。此时的张界以为自己以后都“安全”了,心中难免自鸣得意。然而,让张界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原配老婆在自己入狱之后,仍然和村民王德春姘居在一起。这让原本想回家好好过日子的张界,既羞愤又气恼。
有一天,张界和原配老婆在家中因琐事发生了口角,张界越想越气,他认为原配老婆心里早已没有了他这个丈夫,只有那个姘夫王德春。于是,张界在气愤之下,跑到厨房抽出一把菜刀,他对着原配老婆吼道:“老子当年在重庆杀了多少人,你再敢去找那个王德春,老子就弄死你们。”
原配老婆一看张界如此疯狂,便连连认错,并表示以后和张界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去找那个王德春了。
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张界说的“当年在重庆杀了多少人”这句话,被原配老婆牢牢记在了心里。原配老婆心中暗想,难道张界身上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在重庆杀过人?
过了一段时间,原配老婆趁着张界下地干农活的功夫,又一次偷偷跑到了姘夫王德春的家里。他们二人长时间未见,见面之后互诉衷肠。在说话间,原配老婆将张界说的那句话——“当年在重庆杀了多少人”,告诉给了姘夫王德春。
王德春听了之后大喜过望,他当即决定斩草除根,彻底除掉张界。不久之后,王德春匿名写了一封举报信,邮递到了浦江县公安局。在举报信中,王德春将张界在重庆杀过人的事情,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同时,“聪明”的王德春还建议浦江县公安局,立即派人到重庆调查。
这样一来,就出现了我们开头说的那一幕。很快,重庆方面发来了调查回函,证实了王德春在举报信中的内容是真实的,同时也指出了张界的真实身份——军统特务,并请求江浦县公安局协助逮捕张界,将其押解到重庆受审。
当张界被公安人员押出自家大门的时候,他使劲扭着脖子,回头瞪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原配老婆,眼神令人不寒而栗。此时,张界已经明白,自己之所以被公安人员逮捕,与原配老婆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事实也正如张界所料,他和原配老婆吵架时无意说的那句话——“老子当年在重庆杀了多少人”,最终暴露了他自己。或许,张界唯一不会想到的是,真正举报他的人,并不是他的原配老婆,而是原配老婆的姘夫王德春。
在看守所内,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张界对自己参与杀害江姐等革命志士的罪行供认不讳。不久之后,张界很快被押解到了重庆。1957年10月的一天,丧心病狂、罪大恶极的军统特务张界,在潜逃八年之后终于被送上了人民的审判台。随着正义的枪声响起,军统特务张界结束了其罪恶的一生。
如今,在位于重庆市沙坪坝区歌乐山的烈士陵园内,有一座由438块红色花岗石组成,高达11米、四周各宽7米的主题为“浩气长存”的烈士群雕。群雕的四面分别展现了四个主题,分别是“宁死不屈”、“前仆后继”、“坐穿牢底”和“迎接曙光”。群雕的后面是烈士公墓,包括江姐在内的300多名革命先烈安息于此。让我们向革命先烈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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