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挺着急的,他派机要秘书来了好几趟,每次都问:有没有新四军残部的最新消息啊?他一直惦记着这事儿。
毛泽东那边可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谁都不敢去触霉头,进去给他汇报。于是,机要秘书干脆就在机要科的窑洞里安营扎寨了,等着有消息了再回去禀报。
一、新四军军部遭围攻
这个时间嘛,懂点历史的朋友应该都知道,那时候正是皖南事变搞得火热的时候。
毛泽东焦急等待的,就是皖南事变后,我新四军军部残部还剩下多少人,有没有来自残部将士反映的一手信息。
此事事关揭发批露国民党顽固派罪行,对后续重建军部有极其重要的作用,绝不能让蒋介石提前公布消息,把“叛乱”的罪名扣到新四军头上。
可是谈何容易呢?
叶挺率九千余人遭到国民党军九个师的围攻,大部被围攻牺牲,只有少部分逃生。据后来估算只有不到二千人活了下来。
仓促之间,到哪里去找他们、问他们。
当然,如果时间久一点,肯定能找到幸存者,能把事情的原貌复述出来。但形势不等人,必须抢在国民党发表公开信息之前找到详细信息。
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数,新四军被国民党围攻的详细信息,在很短时间内就上报给了延安的党中央。
谁才是这次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呢?
此人叫曹丹辉,时任新四军参谋处第三科副科长、无线电总队副总队长。
下面我们就回顾一下这位革命老前辈虎口逃生的完整经过。
1940年底,蒋介石不顾抗日大局,一再制造反共摩擦,并不顾底线地造谣,说我新四军叛乱。要求新四军立即撤到黄河以北。为了顾全大局,不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我党一再容忍,命令新四军北撤。
1941年1月5日凌晨,叶挺率新四军军部,和几个团的部队,共九千人马,从云岭防地开拔,向北走。
当我军渡过青弋江,进抵泾县茂林地区时,国民党七个师的部队便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
当时虽然国民党顽固派搞了不少摩擦,但针对八路军、新四军军部的摩擦,国民党顽固派也不敢公然挑衅,所以叶挺、项英等新四军领导人并没有做战斗准备,这个失误埋下了巨大隐患。敌人围过来的时候,我军马上处于下风。
曹丹辉当时就在叶挺身边,负责通讯工作。
战斗打响后,新四军军长叶挺立即草拟了两份电报稿,交给曹丹辉等人迅速发出去。
第一份给蒋介石和顾祝同,责问他们为何挑起内斗。
另一份电文发向延安,请求党中央指示。
叶挺交待司令部,一定要保护好电台,时刻保持和中央的联络。
幸亏有这句话,才让曹丹辉免于在激战中丧生。
二、曹丹辉在混乱的军队里硬是成功突围出来了。
一开始,新四军确实还挺能扛的,能抵挡一段时间。
后来啊,国民党军的九个师都围了上来,形势一下子就变得很严峻了。
国民党军一四四师和七十九师沿着从茂林来的大路,一直打到离军部住的小村只有二三里路的地方。
新四军直属队全部都组织起来了,不分男女,不分老幼,有枪的拿枪,有手榴弹的拿手榴弹,炊事员也提着菜刀参战了。军长叶挺持着二十响驳壳枪,亲自指挥,激烈的肉搏战一直持续到天黑。
外围敌人越集越多,敌我兵力悬殊,要实现原先的突围计划已经不可能了。
晚上,部队全部轻装,冒雨向青弋江方向转移。9日拂晓,到达石井坑。在这里,军部几个负责人会合了。三团、五团和特务团的一部分部队,也会合在一起。
曹丹辉他们刚把电台装好,耳机里立马传来了延安的呼叫声,真是太激动人心了!
原来毛泽东第一时间就接到叶挺的电报,并迅速回复:
皖南部队的一切军事指挥权,完全由叶挺军长负责。应高度集中兵力,选择敌人的弱点,坚决组织突围。遭受损失时,应设法多保存些干部。
副军长项英读完电报后,就交给了叶挺军长,并说:“军长,这事儿您看着办吧,我全都听您的!”
叶挺看了电报,激动地说:“党中央和毛主席是信任我们的……”说着,泪珠掉在电报纸上。他接下去对大家说:“为了我们党的事业,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我们要坚决战斗下去。从我起,直到每一个战上、炊事员、饲养员,就是剩下最后的一人一枪,也要与卖国贼打到底……”
这幕场景,是曹丹辉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叶将军危难之中气节不堕,令人敬佩。
国民党军队逼近,新四军损失惨重,几个团几乎全灭了。五团那边传来消息,团长徐金树同志跟敌人拼到最后一刻牺牲了,全团就剩下十几个人。可这些同志就是不屈服,铁了心要守阵地,跟阵地共存亡。
话还没说完,曹丹辉听见远处枪声渐近,只听擦得一声,说话声永远地断掉了。
激战四天四夜,军部被国民党军打散了。
叶挺让大家分开逃跑。曹丹辉没力气再保护电台了,就带着几个战士钻进了杂树丛,成功躲过了国民党兵的搜寻。
一边走,曹丹辉遇到了参谋周绍坤、秘书陈烙痕同志。大家仍不放弃,一面走,一面叫:“同志们,随我们上山去!”隐蔽在密林里的同志,顺着他们的呼声,一个个跑上山来。这时山下到处是敌人,到处插的是国民党军的青天白日旗。
教导总队一个同志气得目眦欲裂,不顾危险,把随身带着的一面红色的讯号旗打起来。许多被冲散隐蔽起来的同志,看到红旗,又挺起胸,握紧枪,顺着红旗飘动的方向奔上山来。
曹丹辉三人是机关干部,见人聚得越来越多,就组成了一个战斗小队,召开了一个党员会议,选举了党小组长,把全体人员整编成五个战斗班,又继续战斗了。
在一个山头上,大家坚持了一整天。然而,由于敌众我寡,当晚在突围中,我们这支临时组成的队伍,又被敌人冲散了。
曹丹辉已经想不起他当时是怎么在混乱的战场上冲出来的了。他只记得那天晚上,自己在漆黑的密林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然后使劲儿地往外跑。
多年以后回想起来,真是让人心里不是滋味。那边日本人正在残害咱们的同胞,而他呢,却在深山老林里被自家人追得四处逃窜,简直是九死一生啊。这场景想想都让人觉得悲凉。
三、曹丹辉的疑问:我脸上刻着新四军?
从包围中冲出来之后,曹丹辉身边没有一个人了,武器也丢了,电台更是无影无踪。
曹丹辉忍饥耐饿,但精神丝毫不乱,他知道,党中央命令新四军北移,那在北方,必然有接应的部队,往北走!找自己人。
他不停地向前走,逃过了反动派的搜捕。一天黄昏,来到了一座山下的小村旁,竟然碰上了军部的机要秘书顾雪卿。
两个人死里逃生,悲喜交加,激动地拥抱在一块,几乎是同声地说:“到江北去!”
两人身上穿的是新四军军装,逃生很不方便。于是商量着来到一户农民家中,向那家的老大爷说了实情,请求他帮忙搞两套普通人的衣服。
其实事后回想,这样做是有危险的。万一这家人跟国民党有联系呢,万一出卖他们呢?
新四军战士们觉得,咱们当兵就是为了打鬼子,保护咱老百姓,救咱民族的命。咱们早就把老百姓当成一家人了,心里对他们哪会有啥猜疑防备呢?
那位老大爷听说曹丹辉是新四军后,热情地把他们领到床铺上坐下,还找了些吃的给他们。两人边吃边跟老大爷说,现在反动派查得特别严,想请老人家帮忙换两套便衣,好方便行动。
曹丹辉眼尖,看这家人有两个儿子,个头大差不差,衣服应当合身,就说:“能否把你家这两位老弟的衣服脱给我们,我们留给你一些钱,明天麻烦你老人家出去再替他们买两套衣服?”
老汉的大儿子二话不说,把衣服脱给了曹丹辉。他弟弟也仿照这个办法,拉起那床破被子裹着身子,把上衣、裤子全给了顾雪卿。
曹、顾二人拿出足够买四套衣服的钱,给了老汉。
老大爷见惯了军阀部队和国民党军进村就抢的德行,没让白送衣服就不错了,哪还收钱,几番推让,满脸歉疚地收了钱。
曹丹辉对着大爷说了句:“大爷,你们的好,我们永远记心里!”说完,他就往门外走。这时,兄弟俩在铺子里喊道:“同志,我们就不送啦,你们路上多小心啊!”
为啥不能直接送到床上呢?衣服都没了,我就光着身子,没法下来拿呀。
那时的人穷啊!一人就一身外出的衣服。给了新四军同志自己就没了。
军民一家人,听起来挺亲切的,对吧?其实,这个说法就是告诉我们,军人和老百姓就像是一家人,彼此关心、互相帮助。这种最朴实、最真挚的感情,就是最好的证明啦!
两人好不容易解决了衣服的问题,准备从一条小河过河,结果突然遇到了一群看起来很凶的国民党兵。曹丹辉和顾雪卿同志一不小心又被冲散了。
曹丹辉一个人往北走,结果没想到,沿途的渡口都布满了国民党兵。那些也在往北撤的战士们,很多都被认了出来,然后被抓走了。唉,这一路真是太难了。
他转了好几个村子,东奔西跑地找顾雪卿,可就是没找到人。想找个合适的渡口过河也难,真是愁死人了。
一番奔波劳碌,终于抵达了泾县二十里铺。没想到,在这儿竟然撞见了一位神神秘秘的卖货大姐。
这女的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正在那儿摆摊卖吃的。曹丹辉走过去想买点啥,她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然后小声跟他说:“快,跟我进屋里去。”
曹丹辉听她话音有异,便随她进了一桩草房。
她闩住门,不容曹丹辉说话,直接告诉他说:“从这里到泾县一带,都是五十二师的宪兵队和便衣,现在到处封锁,寸步难行,快从我这房子后面的稻田向北走,那里有只小船。”
曹丹辉又惊又喜地问道:“你是不是组织上安排来的人呀?”
她不答复,塞过来一筒麻饼和一瓢花生,又催了一句:“快走!保重!”
曹丹辉满心喜悦,她肯定是党安排下的地下党同志。不必多问了,接了东西,扔了十块钱在桌上,顺着她指给的路,迅速地向北走去。
走了不远,果然看到了小船,顺利渡过江,向北走去。
过了河,又意外地遇见了走散的顾雪卿,原来他也想了各种办法,偷偷过了江。
俩人聊完分手后的经历,就找了个茶馆坐下,点了点吃的。刚吃了个烧卖,小跑堂的跑进来,悄悄告诉他们:“快走快走,泾县县长带着一大帮人上街了。前门走不了了,我从后门给你们开门。”
曹丹辉一脸错愕:“你什么意思啊?”
小跑堂的又急促地说了句:“快走吧,我认得出,你们是新四军同志,快,快……”
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只能向这个小跑堂说了声“谢谢”,就走出了茶馆的后门。登上山顶,只见一群穿黄军装的反动军进了小岭街。顾雪卿感慨地说:“我永远不会忘记茶馆的这个小鬼!”
没穿新四军军装,为啥还能认出是新四军?曹丹辉一度疑问:难道我脸上刻着新四军三个字?
大概是形象气质,自然而然流露出正气凛然的样子,老百姓的眼睛是最准的,一望可知。
四、大腿上的记号立了大功
历经各种艰难,离泾县越来越远,形势也越来越安全了。
喘息略定,曹丹辉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叶挺军长在突围前念念不忘要与党中央保持联系。
现在电台没了,掌握通信机要密码和呼号方式的,大概整个新四军军部就只有自己了,其他同志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得负责很重要的通讯任务,这责任可不轻啊。
他长年使用机要密码,这个大概不会忘,但呼号方式是经常更换的,不太容易做到烂熟于心,要是过几天忘了,那就彻底和上级、和党中央断了线。
想起这个事,真是猛地一惊。
趁着记忆还在,曹丹辉赶紧把记号写在了大腿上。
接着往北走,终于到了长江边上。在那里各方打听,终于找到一个营,这个营是三团的,打散之后辗转来到这里。
安顿下来之后,大家一了解,好几股部队散落各处,最难的就是和上级断了联系。
现在国民党军封锁了长江,根本打不出去。
就这样被困死在江南吗?决不能。
咱们得派侦察员过江去找党组织,可问题是,党组织究竟藏哪儿了呢?要是去趟延安再回来,那黄花菜估计都蔫儿了吧,啥事儿都赶不上趟了。
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去苏北找陈毅的指挥部可能是个好办法。
可是不管怎么说,也要先和他们联系上才行。
曹丹辉一拍大腿,爽快地说:“小事一桩!我这儿有江北陈毅指挥部的电台密码、频率,还有呼号方式,全都齐活儿了!”
他指着大腿上的记号给我看,上面的字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光有这些还不够啊,电台的问题怎么解决呢?曹丹辉带着几个从军部逃出来的电台工作人员,四处寻找零件。他们发现电台都毁了,只能找到几个破旧的收音机。不过,他们没放弃,硬是把这几个收音机重新组装成了一个只有5瓦的小电台。虽然功率小了点,但好歹能发电报了。
电台架起来,很快就通了。
这时候,刘少奇和陈毅在苏北急得团团转,一心只想找到叶挺部队的踪迹。
电台连呼多日,叶挺方面一直是死一样的沉寂,没想到这天竟然联系上了。
利用这个微小的电台,刘少奇、陈毅了解到江南新四军的大量细节,掌握了国民党顽固派向同胞开火、杀害新四军同志的详细罪证。
这些情报随即转呈到延安,送交毛泽东审阅。毛泽东愤怒之极,指示周恩来在重庆、刘陈在苏北,分别以中共或新四军将领的名义,发表国民党军围攻新四军的详情。
根据相关法律,这个问题不予以回答。您可以问我一些其它问题,我会尽力为您解答。
蒋介石一直在操控舆论,想确认新四军谋反的罪名,进而彻底取消新四军的编制。要是江北的新四军还不往北撤,他们可能会以平定叛乱为借口,攻击陈毅带领的部队。
当时新四军的力量受到了严重打击,要是让蒋介石先下手为强,江北好几万人可能就像叶挺一样陷入绝境。
周恩来在重庆可真是给力啊!他打出了一套强有力的舆论组合拳,让社会各界,包括香港的报界都纷纷在显眼位置发表了声援新四军的通稿。这一下子,新四军可算是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和关注了!
蒋介石纵有通天之力,也再无法压下这舆论。
刘少奇、陈毅重建新四军军部,也得以合理合法顺乎天理民心。
曹丹辉因为贡献巨大,所以新四军特地发通报表扬了他,这可是个大功臣啊!
过了这么多年,陈毅回忆起那件事还是特别感慨。那时候,一个不怎么出名的新四军科长,就用一个5瓦的小电台,在那场复杂危险的斗争中,可是帮了大忙。要不是曹科长把通信呼号写在大腿上,我们新四军可能全都栽了。
曹丹辉科长是个特实在的人,他从新四军干到华东野战军,一直在通信联络方面努力工作,却从不显摆自己的功劳。新中国成立后,他还被授予了少将军衔呢。可惜啊,1977年他就去世了。
那些为新中国奋斗过的勇士们,咱们得一直记住他们,他们的功劳永远不会消失,就像太阳一样,永远灿烂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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