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婆。”
“谁是老婆?少瞎喊,也不怕闪了你舌头。”唐骆冷冷道,但手指却帮他脱下了军绿色的大衣,大衣上全是血。
她把衣服扔在脚边,又帮他解开领带。
帮他脱下带血的深色衬衫,衬衫从肩膀落下,背上的鲜血和衬衫粘着的,她脱的时候,他疼得倒吸口凉气。
“活该,谁让你不走的。打死你都活该。”她脱衬衫的力度却不自觉地变柔了。
整个后背都是血肉模糊的,她老爹下手可真够狠的。
唐骆都有点咋舌,从医药箱里,抽出棉签,先给他消毒,然后上药:“你走吧,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别再留在这了,我爸的脾气,你不知道。你把他惹毛了,你命都没了。”
“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活着也没意思。”他趴在坐垫上,车子里的温度很合适,他也渐渐不冷了。
“我说真的,没跟你开玩笑。”
“小骆驼,我也是认真的。之前是委屈你了,是我狗眼看人低。我不怪岳父,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他,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这么不尊重,我会比他更狠。他现在还没牵连到言氏,我已经很感激他了。”言墨尘侧着脸,愧疚的目光,看着她。
她握着棉签,给他后背上药的手,顿了顿;“你再待下去,言氏真会破产。”
“那就破好了。”
“你神 经 病是不是?”
唐骆拧眉,上药都故意重了几分。
言墨尘强忍着没吭声,认真道:“小骆驼,不是每个父母都对自己孩子有感情的。岳父岳母对你好,所以你会担心。而我不一样,我的人生前面三十年,都在苦海里挣扎。我的父亲,根本不想承认我的存在。能被认祖归宗,还是因为言家一场车祸,让他的妻儿全部死掉了,我才被认回去的。我压根都不在意,言氏破产不破产。”
“……”她知道,他是私生子,曾经过得很辛苦。但亲耳听到他说,她还是会很诧异,甚至一丝心疼。
“他当初那么羞辱你,还给你支票,让你走人。破产也好,这是他的报应。”
唐骆给他上完药,重新把衬衫给他穿好,抬眼看他:“言墨尘,如果你是因为愧疚,想弥补我,才对我这么死缠烂打的话,其实没必要的。”
“?”他拧眉。
她叹了口气,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你如果是因为我从楼梯上摔下来,流产了,不能生育的话,大可不必。”
‘小骆驼——’
“我回来之后,又重新找医生调养。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所以你不必愧疚。我以后还会结婚,生子。所以你回去吧。”
言墨尘听到这话,眉眼渐渐染上一层暖意,挽起唇角。
她看到他这么高兴,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不是滋味了,他果然是因为愧疚,才坚持了这么久的么。
现在听她这样说,他就如释重负了吗。
幸好她没有因为他,跟家里人反抗,不然被人笑话的就是她。
拧好软膏的盖子,垂眼,把药膏和棉签,碘伏都收好,放进医药箱里面。
这样也好,她们本来就不该开始的,就是一场孽缘,不是么。
“明天就回A市去吧。我们不合适的。”她酸言酸语地说完,就要打开车门。
手臂就被一只大手扯了过去。
她整个人就被摁在了车门上。
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脸颊就被他两只手捧着,他闭着眼,忘情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是今天以来,他第二次吻她。
第一次是给她穿鞋,她不愿意。
唐骆有点不高兴,伸手想要打他。
可刚要落下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红着眼眶,跟她示弱卖惨:“小骆驼,别打。伤还没好呢。”
“如果你实在想打,就先欠着,等我身体养好了,你再十倍百倍的打回来。”
“谁要见你了?”唐骆虽这么说着,可手臂还是放了下来,拳头没打他身上去。
他开心的挽唇笑。
刚凑近,她就用手背堵住了他的唇:“你不许亲我了,言墨尘。”
“好,我不亲你了。听我跟你说几句话。”
“我得走了。不然被发现了,就遭殃了。”
“我不怕。”
“我担心的是我自己,又不是你。”她嘴硬。
他伸手,拿下放在他唇瓣上的手掌,然后亲了亲,温柔的跟她微笑;“小骆驼,那我长话短说。你好好听着。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言墨尘自愿承受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我没为你担心。”
“那就好。继续做你的唐家小公主。不为我担心,我就放心了。还有,你刚刚说的我是愧疚,才想对你死缠烂打的。这句话不对。”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或许曾经是,但现在可以跟你保证,我的心里,眼里都只有唐骆一个人。自从遇到了你,其他人我都看不到了。曾经我以为我喜欢的是沈落,但遇到你,我发现不是。我只是习惯性地去守护她,想报答她曾经对我施以援手。”
唐骆用手堵着耳朵,故意偏了头:“我不想听了。”
他把她的手,从耳畔取下来,认真道:“不要口是心非。我知道你很想听。我会让岳父岳母看到我对你的真心实意,然后风风光光把我的小公主娶回家。等我,嗯?”
“谁要等你?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她想把他推开。
可他明明受伤了,手臂的力气还是那么大,把她禁锢的死死的,他凑近说:“原谅我,我就放你回去。”
“言墨尘,早知道你这个人这么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我就不该来给你上药。”她有点不耐烦了,瞪着他。
他笑着;“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原谅我,嗯?”
“放开。”
他的唇再次霸道的落在她的芳唇上,她的脸瞬间红了,红红的,烫烫的,心跳莫名地加速,整颗心,都仿佛跳出胸膛来了。
“言墨尘!好了,我要走了!”
他却不放开她,一直亲,一直亲,亲到她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行了,行了,我原谅你了!不要亲我了!”
情急之下,她彻彻底底的妥协了,娇嗔道。
脸颊被他紧紧的捧住,言墨尘再她那红的如水蜜桃一样的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言墨尘,你怎么还亲我!”唐骆拧着眉抱怨。
他放开她的脸颊,然后伸手帮她把她身上的衣服整理好,他眼里是藏不住的欢喜和兴奋:“小骆驼,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呢?”
“你换家酒店待着去。之前的酒店不许再住了。我爸爸那个人,肯定不会让你继续住下去了。”她冷着脸说。
他听话地点头:“好。把手机给我。”
“你要干什么?”
“给我。”
她不解地掏出手机,递给他。他接过后,然后把手机对准她的脸,通过面部识别,登录了微信,她看到他找到黑名单,把他微信放出来了。又把他的电话号码从黑名单放出来。
才把手机还给她:“等我到了新的酒店,就给你发地址。小骆驼,明天来看我,嗯?”
“再看。好了,我要走了。回去迟了,真会被发现的。”唐骆抱怨道。
言墨尘恋恋不舍的摸着她滚烫的,绯红的脸颊:“我会再酒店等你的。”
“我不会来的。”
她推开车门,然后关上,转身就迎着冷冽的暴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别墅走去。脸上却止不住地偷笑,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他说他越来越喜欢她了啊。她何尝不是呢。
真正喜欢的人,哪怕很久不相见,再次相遇,始终会心动的。
她不得不承认,母亲找的那位大师,算的真准,她和言墨尘确实是命中注定要成为夫妻的。
满怀欣喜的回到别墅,刚进屋。
就听到一声冷喝声:“站住!”
唐骆被吓了一跳,整个身子跟着颤了颤,她这才发觉,原来灭掉的灯,全部都打开了。
父亲一身中山服,面色铁青的坐在沙发上,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她。
她尴尬地抿唇;“爸,这么晚了,怎么又起来了呢?”
“我要不起来,能看到你偷溜出去见他吗?你啊你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父亲指着她,声音都因为生气,带着微微颤抖。
唐骆说:“那你就别说了,我也不想听。”
“骆骆,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之前我和你爸爸满意言墨尘的时候,你打死不愿意。现在我们不同意了,你倒好,非要跟他贴一块了。你是专门跟我们作对吗?”母亲也不高兴地帮腔:“他那么对你,你还跟他好啊。你现在怎么成了恋爱脑了?”
这话唐骆就不爱听了:“妈,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救命恩人呢?是谁说的,救命之恩大过天的?”
“我——我这不是帮你说话嘛,你怎么还拿话堵我了呢。”母亲顿时语塞。
父亲冷着脸,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然后伸出手;“交出来。”
“什么?”
“手机。”
“你要我手机干什么?”
“你说呢?”唐父瞪着她。
她怕自己太反抗了,会让家人对言墨尘更抵触,便只好把手机关机,然后递给他:“你不许偷看我手机。”
“我没那么闲。”唐父愤怒道:“从今天开始,你不许下楼一步。”
“那我不吃饭了?”
“吃饭会有佣人给你送进去。你哪儿都不许去。我更不准你和那个私生子再见面。”
“爸爸,人家有名字的,你别一口一个私生子地叫。谁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你也就是会投胎而已,你是他,你说不定还不如他呢。人家好歹是个缉毒英雄,为社会做出过贡献,你呢?你是站在祖先的肩膀上,有点脑子的,都做得到您现在的成就。”唐骆也是护犊子的人,有点气不过了,就和他掰扯起来。
唐父气极反笑,他没想到捧在手心的女儿,会为了一个伤害她的男人,这么跟他说话?他可是堂堂的世界首富,在自己女儿眼里,竟比不过一个私生子!
这传出去,真是奇闻异事!
抡起巴掌,想打她。
她也没躲。
唐母忙把唐骆护再身后,跟唐父说:“她有口无心,你别气,跟一个孩子置气做什么?这可是你的宝贝啊,你打了不心疼吗?”
唐父的手掌到底的垂落,没好气的瞪着被护再身后的唐骆:“还不上楼睡觉?都几点了?”
唐骆也是有脾气的人,气呼呼地转身就上了楼。
摔门进了屋。
唐父被气的呼吸急促,唐母忙找出高血压的药片,倒了杯水,给他喝下。他才稳住了情绪:“到底是太骄纵的缘故,才把她养得无法无天。”
“其实孩子们喜欢,或许墨尘知道错了呢。”唐母试着帮言墨尘说话,因为再她的视角里来看,她闺女喜欢,她也就喜欢。
况且人家还救过她命。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给一次机会?考察考察他,你这样武断,当心骆骆以后不认你。”
“不认我,总好过她被第二次伤害要好。我的闺女,竟然被那个私生子那样轻视,作践。她犯傻,不代表我们没脑子。选女婿这件事,必须得我来拿主意。如果不是看在他救过你的份上,你以为他还能活到现在?言氏还能安然无恙?”唐父冷哼:“我们不追究已经是恩怨相抵,我们唐家不欠他言家什么。”
见丈夫还在气头上,她也深知再帮忙说话都是枉然,还会起到反效果。
唐骆本以为,父亲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起来。
她发现房间门真被上了锁。
除了吃饭期间,会有女佣打开门,给她送饭。
她气的再房间里砸东西,又是气,又是着急,因为那个傻子估计还在酒店等他。
她没有露面,他身上还那么重的伤,有没有好好吃饭呢,好好休息,好好照顾他自己呢。
可这次不管她怎么闹腾,房间门都没被打开过了。
她站在阳台上,看着不断下落的皑皑白雪。
又想起来,他昨天跪在雪地里的样子了。
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
她还是被管着的,母亲偶尔来陪她几次,告诉她,她父亲已经再给她筛选新的结婚对象了,见人之前,她不能被放出来。
唐骆更气了:“他怎么能这样呢。”
“骆骆,你爸爸其实也是心疼你。你也别太急,我问你,你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言墨尘有没有来找过你啊?”唐母盘问道。
唐骆垂了眼皮,面露失落。
没有,一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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