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阿姨，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周海涛放下手机，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二十年了，那个他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如今却让他感到如此陌生。
夜幕初临，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他站在自己公司顶楼的办公室里，目光透过玻璃幕墙，投向远方模糊的地平线。那里，有一个他逃离了二十年的小城。
01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天。周海涛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护士推走了盖着白布的担架。母亲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他。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和母亲临终前的笑容，深深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海涛，以后要听话。"父亲周建国搂着他的肩膀，声音沙哑。那时的父亲，还是那个会在他考试考好时给他买冰激凌的慈父。母亲走后的日子里，父子俩相依为命，虽然生活清贫，但还算温馨。
然而仅仅半年后，当父亲带着苏玉梅回到家时，一切都变了。那天下着小雨，父亲难得提前下班回家，身边跟着一个端庄的女人。
"海涛，这是你苏阿姨，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父亲的语气中带着某种不容置疑。周海涛注意到，父亲的工装上衣换成了一件崭新的衬衫。
搬进来的第一周，苏玉梅表现得体贴入微。她每天变着花样做饭，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还特意给周海涛买了一套新书包和文具。但周海涛总觉得这温柔中带着一丝刻意，就像电视剧里精心设计的情节。
变化是从第二周开始的。那天周海涛放学回家，发现客厅的布局完全变了。原本挂在正中央的全家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色彩艳丽的装饰画。
"阿姨，我妈妈的照片呢？"周海涛站在空荡荡的墙前问道。
"哦，那个啊。"苏玉梅正在给新买的绿植喷水，头也不回地说，"太旧了，我收起来了。这幅画是我同事推荐的，多有格调。"
接下来的日子里，家里的东西一件件地"更新"了。母亲生前用了十几年的老式缝纫机被搬到了杂物间，苏玉梅说是"影响美观"。连周海涛常坐的那张有些褪色的布艺沙发也换成了人造革的，说是"好打理一些"。
每一样东西的消失，都像是在一点点抹去母亲存在过的痕迹。周海涛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父亲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对这些变化视若无睹，甚至还夸苏玉梅会持家。
"看看人家苏姨多会过日子，"父亲周建国常说，"把家里收拾得多漂亮。"
当苏玉梅怀孕后，家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她开始频繁地出现恶心和头晕，整个人变得格外敏感。周建国对她百般呵护，从超市买的营养品到半夜的小米粥，事事亲力亲为。
"海涛，你能不能别总在厨房转悠？"一天早上，苏玉梅捂着鼻子说，"你身上那股汗味，我闻着就想吐。"
其实周海涛只是想给自己热个牛奶。从那以后，他开始习惯性地饿着肚子去上学。
这样的小事一天天积累。周海涛开始习惯性地避开客厅，放学后也尽量待在自己房间。为了不打扰到苏玉梅，他甚至不敢在家里说话，走路都是蹑手蹑脚。但这种退让并没有换来平静。
"建国，你看看海涛这次考试又没及格，这孩子太不争气了。"某天晚饭时，苏玉梅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嫌弃，"我特意问了他班主任，说他整天跟些野孩子混在一起，连作业都不交。这样下去能有什么出息？"
周海涛低着头，扒着碗里的饭。他想解释自己最近成绩下滑，是因为放学后要去小店帮忙赚钱，就是为了给自己买新课本。自从苏玉梅住进来后，家里的钱都用在了装修和给未出生的孩子置办东西上，他的学习用品就没人过问了。但这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爸，我下次一定会考好的。"他最终只能这样说。
"没有下次了！"周建国重重地把筷子拍在桌上，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你给我好好反省！这段时间全给我呆在家里复习！作业写完让苏姨检查！"
这是父亲第一次对他发这么大的火。周海涛愣住了，抬头时，正好看到苏玉梅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02
当苏玉梅的儿子周明宇出生后，家里的天平彻底倾斜了。小婴儿的啼哭声填满了整个房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个新生命吸引。奶粉要买进口的，衣服要买品牌的，就连婴儿床都是特意从城里背回来的。
而周海涛的存在感越来越低。父亲的心思全在新生儿身上，就连他期中考试考了第一名都没有注意到。那张成绩单在书包里放了一周，最后还是被他自己撕掉了。
有天晚上，他听到苏玉梅在哄周明宇睡觉："宝贝，你要快快长大，将来考个好大学，光宗耀祖。"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唱摇篮曲。
周海涛站在门外，默默攥紧了拳头。曾经，母亲也是这样温柔地哄他入睡的。只是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珍藏。
时光飞逝，转眼间周明宇已经上了幼儿园。
"哥，你看我画的画好看吗？"六岁的周明宇举着画纸，天真地望着正在做作业的周海涛。画上是一家四口，但仔细看会发现，那个"哥哥"的形象画得特别小，几乎要被边框挤出去。
"嗯，画得不错。"周海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个无辜的弟弟，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每次看到他，周海涛都会想起自己失去的那些温暖。
"明宇真是聪明，才上幼儿园就画得这么好。"苏玉梅走进来，轻轻抚摸着小儿子的头，"不像有些人，整天只知道发呆。对了，海涛，你的补课费我帮你交了。"
周海涛握紧了笔，指节发白。他并不需要补课，那些钱本可以用来买新书包的。但在这个家里，他早已没有了话语权。
就在这一年，命运再次对他露出了残酷的面容。
父亲在一次工地意外中永远地离开了。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春天，混凝土浇筑时的意外，带走了周建国的生命。
"从今天起，这个家由我当家。"在父亲的葬礼结束后，苏玉梅宣布道。她穿着得体的黑色丧服，眼圈微红，看起来像个贤惠的遗孀。
但周海涛知道，在葬礼前一天，她已经开始着手处理父亲的保险赔偿金了。
03
"你的房间要让给妹妹。"某天，苏玉梅突然对周海涛说。那时他刚放学回来，书包还没来得及放下。
"为什么？这是我从小住的房间！"十七岁的周海涛第一次对继母提高了声音。这个房间里有太多回忆，墙上还留着母亲给他量身高时画的记号。
"家里要添人口，明宇和这个孩子各需要一个房间。"苏玉梅冷淡地说，"你可以搬到杂物间去。再说，你马上就要高考了，考上大学就要搬出去住了。"
"那我妈的遗物呢？"周海涛看着被收拾得差不多的房间，声音颤抖。母亲的照片、日记本、还有给他织的毛衣，都不见了。
"那些旧东西我都处理掉了，占地方。"苏玉梅的语气轻描淡写，"这个家需要换换新气象了。"
"你凭什么！"周海涛冲上前，情绪再也控制不住，"这些是我妈的东西！你没有权利动它们！"
"你敢对我动手？"苏玉梅后退一步，提高嗓门，"来人啊，救命啊！他要打我，还要打我肚子里的孩子！"
邻居们闻声赶来，看到的是一个少年对着一个孕妇咆哮的场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