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17、18》

近期本号将不定时连载我的长篇科幻小说 《凛冬》。书中将会详细描述 可能采取的恐怖主义袭击手段以及应对方式方法，全面展示这种人人自危的未来，以及人类在面对这种倒行逆施中展现出的勇气与抗争精神，欢迎大家关注、阅读。

凛冬(17)

文 | 龙牙

乔志亮赶到现场的时候救援已经结束了，整个聚变堆已经完全失压，一个小破洞在高压蒸汽作用下迅速扩大，完全吞噬了一个行政村及邻村的一半，喷出物裹挟着玄武岩石块对周围至少5个乡镇18个行政村、58个居民点造成程度不同的灾害，已知死亡人数至少高达1000多人，受伤人数估计会上万。

解放军和武警、救援冒着反应室上部随时有可能坍塌的危险，冒险进入灾区搜索一切有可能存活的人，又是乔志亮熟悉的地毯式搜索，天上则到处是直升机和无人机，乔志亮看到好几架特侦用的那种多频段高分辨率无人侦察机呼啸着飞向灾区。

现在谁都不知道洞顶会不会坍塌，但支援的部队没断线的还在赶来，原先进去的部队从周边搜索到那个巨大的黑洞边上直升机接上离开灾区修整，新来的部队则呐喊着口号，手拉手义无反顾往随时可能坍塌的洞口走去。

尽管自己也经历过好多次这种场景了，依旧令人动容。

一排排顶着一张稚嫩却坚毅的脸庞的年轻战士们，就在自己旁边没多远的地方列队，扛着最原始的铁锹和十字镐，两个上尉在自己的队伍面前打气鼓劲：

“人民群众需要我们的时候到了，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回答他的是山呼海啸的怒吼。

“我们要去干什么？”

“为人民服务！”

“好，走！”

战士们迈步向前，前往摇摇欲坠的洞顶。

这时候一个50多岁的汉子从警戒线后面的人群里冲了出来，三步两步冲进战士们中间，拦腰抱住了一个战士。乔志亮还以为那是他儿子，那个中年汉子却喊了起来，“不要去了，解放军同志们，不要进去了！你们还年轻啊！要塌了！我们自己去，乡亲们我们自己进去！”

很快人群里骚动起来，七零八落的喊声响起来，“对，我们进去，我们的家乡我们自己救。”“不要解放军去了，要塌下来了！”“都是些小伙子啊！”

人流开始涌动，原来的警戒线没用了，很快被无数双脚踩在脚下。现场指挥的是个上校，手里拎着个大喇叭，他旁边还有些预备队在旁边待命，赶紧拿起大喇叭声嘶力竭的吼着：“拦住群众，危险！不允许一个群众进入灾区！”预备队的人丢下锹、镐组成人墙去拦汹涌的人流，上校则焦急的在队伍前后大声喊着，可惜无济于事，眼看着人流就要冲破人墙，几个腿脚利索的小伙子甚至已经绕了一圈冲到前面正在前进的队伍里去了。

乔志亮现在极度想马上投入救灾去，可是他有他的命令，冯维周命令他抵达后原地待命等着自己，打开军用手机的脉冲信号定位功能，他马上就到。很快一架并列双旋翼运输直升机卷起地上的灰尘，贴着人群的头就飞了过来，一下子就镇住了喧闹的人流。还没等直升机触地，就看见冯维周从离地还有一米多的机舱里跳出来，穿着一身中将军装，四下看了看冲着人群里几个看起来像是地方政府官员的人就跑了过去，后面跟着的内保的人赶紧追了过去。冯维周趁着人群被直升机的轰鸣镇住，也不啰嗦，大声喊着，“你们谁是地方负责人？你们谁职务最高？镇长县长呢？”

那几个人里面一个年龄稍大，看起来沉稳一点的站了出来，“我是副县长，负责这一片救援。”

“把你的人给我管住了！里面有放射性！”冯维周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怒吼。现场的上校看来了个中将，赶忙也跑了过来，敬了个礼，“首长，放射性？”

“谁都不知道有没有放射性，你现在想办法赶紧给我弄一批盖革计数器过来，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我也去找，人，无论如何不允许放进去，一个老百姓都不许进去！跟地方的同志们合作好。”上校赶紧找了几个军官过来，到冯维周面前报告自己的番号、建制，是个普通的合成旅炮兵团，旅里面工化营应该是有盖革计数器的，各种精度应该都有一批储备。冯维周把自己的直升机让给了他们，让这几个人赶紧回去旅部拿一批过来，审批申请文件他这里马上就发过去。

直升机呼啸着去了，地方政府的人跟上校手下炮兵团的人上去给群众解释放射性的问题，谁都不知道现在喷出物里面有没有放射性，有多少剂量，这些剂量沉积下来了多少。解放军的作战服上面都有紧急配发的剂量卡，如果剂量超标了会变红，老百姓可没有。这下“有放射性”的说法终于吓唬住了群众，大家也不再冲击警戒线了，只是蹲着站着焦急的等待着，远处战士们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冯维周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了现场一个撤出来的孕妇，转身拉着乔志亮，“走走走，我们走着去总控室那边。”他这是准备把自己的直升机“捐”出去救灾了，反正也不远，这里离总控室估计也就五六公里的样子，道路上可能会有一些碎石，可能会有坍塌、滑坡，不过徒步到达问题不大，停机坪说不定都已经破坏了，直升机去了可能也降不下去。

几个内保的人赶紧围上来，两个去当“尖刀班”走在前面探路，其余都跟着冯维周，乔志亮也紧跟着他。

“自己炸了？”乔志亮忍不住问，从武汉紧急赶回来是搭乘的顺路部队的直升机，他也一头都是雾水。

“不知道，我也是接到命令过来调查的。”冯维周毕竟年纪大了，有点儿气喘，腿脚也没有乔志亮他们利索。

冯维周他们都有头盔，穿着军装，就乔志亮一个人穿着便装，鞋子也是普通的运动鞋，踩在乱石上面跑不快。他们头盔上都有应急照明灯，乔志亮只好借着他们的灯光看个大概，摔了好几次跤，也顾不上说话了，只是在心里盘算这次到底是事故还是遭遇了袭击。

“该不是那些不明载荷？”

冯维周没有说话，又快步走了一会儿气喘得厉害，毕竟这都两千多接近三千的海拔了，这个年纪再猛跑是有点儿跟不上，略微停了一下咽了口口水再说，“没有证据之前什么都不要说，到了总控室再看情况，救援我们不管，只管尽快确定事故原因。”

两个内保的人，看体格子特别壮的那种，上来二话不说干脆一边一个架住了冯维周，沿着一条现在布满了碎石的坑坑洼洼的柏油路走着，不一会儿就看见了远处地面上的蒸汽轮机阵列。

乔志亮是第一次看见这个阵列，就那个最后装机容量会达到480万兆瓦的巨型蒸汽轮机阵列。那边地势要平整很多，也远离发生了失压的反应室，依旧是一片灯火通明，一望无际的大型厂房仿佛是复制粘贴的一样在平地上绵延开去，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各种粗大的管道。据公开报道这些蒸汽轮机阵列已经开始并网发电了，核聚变反应堆已经达临界一年多，正在逐步增加蒸汽轮机和核弹投放密度。

“塌的可能性倒是不大，志亮，毕竟是失压而不是压力陡增，麻烦的是放射性。”冯维周挣扎着说，“你跟着基地的突击队去取样，懂吧？”

乔志亮一愣，一股血腥气从胸口往嗓门那里顶。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把杨玉山救下来的，他正好挂在一棵松树上，探路的人发现的他。一根折断的树枝完全穿透了他的小腿，整个人倒吊着，浑身都是血。

两个人扶着杨玉山，乔志亮扶着那根树枝，另一个人掏出带的手枪横竖两枪打断了树枝，把杨玉山放下来看，还有气。现在不敢把树枝拔出来，怕伤到动脉大出血就没救了，只能是在大腿上用止血带死死扎住防止进一步失血。

乔志亮跟另一个内保的人轮流背着杨玉山，一行人踉踉跄跄赶到总控室这边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十二点了。总控室并没有受到太重的损失，至少没有失电，早就接到了通知在大院的门口等着，接下杨玉山去医务室抢救去了。

总控室大厅里是整个现场的电子沙盘，冯维周喘着粗气跑到沙盘旁边，总控室的人忙得四脚朝天，只有总工程师出来跟冯维周一起看沙盘。电子沙盘已经把最新的失压点标注了出来，破洞的位置正好在反应室正上方地质最薄弱的地方！

冯维周眉头紧皱，乔志亮也心里一个咯噔，刚好在这个位置？设计失误？

冯维周打开自己的军用腕带式终端，里面有他今天的行进轨迹，他不会弄就递给了乔志亮，乔志亮摆弄几下把轨迹投射到电子沙盘上面去。冯维周这是要根据自己一路看到的东西，确定现场布局，那条轨迹在沙盘上用一条黄色的曲线标示出来，还有各个点的时间，冯维周这会儿喘匀了气，抱着手盯着那条线踱步，来来回回走了三五遍。

“那个村民，我们救的村民情况咋样了？”没别的人问，他只能问总工。总工哪知道这个？一个内保的人只好自己跑出去看，看了跑回来给冯维周说，醒了。

“走。”冯维周也不管别人，抬腿就让带路过去。

杨玉山这会儿还在愣神，腿上的树枝已经取了出来包扎好，正在输血。随着血浆进入身体，身强体壮干惯了农活的杨玉山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身上看起来确实吓人，跟血葫芦似的。

“老乡，打扰你休息了，你能给我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乔志亮大概已经看出冯维周的想法，根据他们的轨迹，救下这个村民的地方正好就是破洞最近的一块，这边反而不是救援的重点，这一块没有房屋和居民点，这种时候大部队都是盯着人口比较集中的地方去的。只有他们因为要徒步去主控室才会经过这里，这个村民很有可能刚好目击了爆炸第一现场。

“恩人，救命恩人啊……”杨玉山看见那个内保的人，身上军装都沾满了血，想来就是把自己救回来的人，欠身就要“磕头”。冯维周哪儿敢要这个，伸手扶住他说：“老乡，这是我们该做的，国家现在急需确定爆炸原因，你看到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杨玉山把自己看到的景象，尽可能仔细的按照自己语言表达了一遍，听着听着，乔志亮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是典型的钻地弹扩深过程，是用好几枚钻地弹先后精确命中同一个孔，不断扩大孔的深度，以达到非常大的穿深。如果弹道控制得好、地质条件也满足，穿深会达到一个很恐怖的数字。他不确定最后村民看到的“大地沸腾”是什么，是反应室爆炸，还是敌人引爆了钻地核武器。这个地点反应室穹顶最薄弱的位置距离地面也足足有好几百米，似乎钻地弹不可能钻这么深，连续精确命中也不行。钻地核武器如果最后命中的话，第一道冲击波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冲击波在地表介面变化的地方会形成剧烈的反射，形成所谓的“冲击波透镜”效应，爆炸深度合适的话再经过适当的聚焦，有可能刚好能够在穹顶的顶部制造一道超强的局部激波。

穹顶很可能扛不住。

而村民看到的“沸腾”，则有可能是第一道冲击波到达穹顶之后反射到地面形成的效应。

“你确定你是听到了好几次声音？时间间隔有多少？”

“肯定，肯定是好几次，就像这样，噗，噗，噗！”

“那东西钻进去之后，有爆炸声？”

“我说不清楚，就跟地下打雷一样的。”

“最后大地就开锅了？”

“开锅了，那些大树啊，我的果树，还有石头、土地，就开始翻波涌浪的，然后就爆开了。”

冯维周脸色铁青，拍了拍杨玉山的胳膊，说了句“好好好，多休息养伤。”转头风风火火就出了急救室，乔志亮赶紧跟上去，冯维周几乎是小跑着冲进总控室大厅，一把拽住等候的总工劈头盖脸就说，“你马上安排进入反应室采样，准备好了告诉我，现在先给我找一个隔音的房间。”

总工指了指值班室说，“这间屋子隔音，绝对保密屏蔽。”

冯维周打开自己的腕带终端，乔志亮亲眼看着它变成通红，冯维周朝着乔志亮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几步就跑进了值班室，乔志亮赶紧跟过去把门关好，值班室里面没有人。

“红机”。

从革命年代流传下来的传统，高度保密的电话，电话机本身会是标准的红色，想不到都这个年代了，腕带式终端还是这个规矩。

红机状态的终端根本不需要任何操作，过一会儿传出一个听起来十分标准但绝对不是机器语音的女声：

“一号首长接听您的热线呼叫，准备好请应答。”

冯维周说：“我已准备好。”

嘀的一声之后，终端里传来一个沉稳厚重的声音，“现场什么情况，确定了吗？”

冯维周的声音有点儿颤抖：

“确定了，首长，是敌方袭击。”

对方沉吟了片刻，“证据。”

“第一，爆炸零时之前本地高轨道雷达检测到至少三个高速向下的飞行物，7马赫以上，原始数据已发联指中心。第二，本地目击者口述现场情况，符合钻地弹特征。第三，现场抢救出来的监控视频表面爆炸零时之前，破洞附近已经有喷出物。”

冯维周语速不快不慢，力求每个字都清晰宏亮，他是照着“红机”上预先编辑过的稿子讲的。

“还有吗？”

“暂时没有了，首长。”

“证据很充分，但都是旁证，我要铁证，你明白吗？”

冯维周不由自主的一个立正，“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乔志亮不知道是谁能够对一个中将下这种死命令，但是无形的压力已经像一座山一样压了过来，或者说，就像地球的引力突然翻倍了似的。

铁证，意味着无法反驳，意味着不容置疑，也意味着不惜一切代价。

凛冬(18)

走出中控室大厅乔志亮才有心思观察基地的人，几乎每个人都一副惶恐不安的神情，总指挥、值班指挥已经去了破洞附近紧急搭建的救援指挥中心，基地这边只留下了总工程师，上上下下每个人都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很想马上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什么。看到冯维周从值班室出来，总工和几个人围了过来，定定的看着他，嘴唇翕动着想说点什么。

冯维周不等他们开口，抢先对总工说：“你是总工？贵姓？”

“周，周国强。”

“周工，现在首要的是稳定军心，这边我负责指挥，等下你跟你们系统确认一下。现在你把你的负责人召集一下我们开个短会，就在这门口站着开，我等你们。”周工转身要走，冯维周又叫住了他，“技术口为主，后勤来一个负责人，行政也来一个。”

周国强一辈子干技术的，这些事情他心里一点数都没有，连后勤口子负责人是谁都不清楚，技术口的人他倒是如数家珍，好一会儿才把人给找齐了，乱七八糟站了一地。“乔志亮，整队。”

乔志亮估摸了一下有个三十来人，他按照十人一列、三列，很快凑合给整了个队伍出来，歪七扭八的根本都不直。趁这个时间，冯维周站在台阶上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队伍，目光像是一块铁。

好不容易站规矩了，乔志亮想像部队里那样“报告”，冯维周摆了摆手，开口了。

“同志们！”冯维周的声音并不大，刚好这群人听得见，却有一种格外的肃杀与威严。人群明显震了一下，站在队伍末端的乔志亮能感觉到大家身体都往上拔了一下。

“这次爆炸性失压，是来自未知敌人的袭击，不是事故，责任不在大家。”队伍里瞬间就炸了锅，好多人都在小声议论着，“袭击？什么袭击？谁干的？”

“但是！”冯维周放任议论声持续了一会儿，突然一下拔高了嗓门，仿佛一道霹雳一样劈开了嘈杂的声音。

“证据！还是要靠我们去拿！”继续是炸裂一般的声音，冯维周伸手在虚空中抓了抓，好像要从空气里薅出什么东西来。

他放缓了声调，沉稳有力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中间好多人大半辈子的心血都在这里面了。”说着他又挥手指了指远处破洞的方向。

“熬了多少个夜，掉了多少头发，少陪了父母妻儿多少个日子，你们比我清楚得多！”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你们干不干？”

“不干！”“凭什么！”“妈了个巴子的……”队伍里这些文绉绉的工程师们都骂出来了。

“你们不干，我也不干，国家也不干，死难的老百姓也不干！”冯维周再一次用自己的嗓门压住了队伍里的杂乱声音，现在这群一天兵都没有当过的工程师们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扬着头，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眼睛里都是跳动的火苗。

“现在我是这里的总指挥，周总工是副总指挥，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找到所有的证据，给国家一个说法，给无辜的死难老百姓一个说法，给你们自己一个说法！”没有人再说话，队伍上方的空气凝固起来，像一根蓄势待发的弹簧。

“根据现有的情报，可以肯定是有钻地弹对我们发起了袭击，击穿了穹顶最薄弱的位置引发的爆炸性失压。现场情况怎么样我还要跟救援指挥中心确认，我现在需要你们做三件事情。”他用一根手指在空中晃动着：

“第一，查找反应室内部残存的所有传感器，核实数据再汇总，温度、压力、核辐射水平，还有最后一次投放燃料的情况。”

他又伸出两根手指，放低了一些晃了晃。

“第二，找出所有有可能进入反应室的机器人，以及有可能有用的所有传感器。”

第三次他伸出三根手指，在自己的胸口晃动着。

“第三，研究真人进入反应室的可能性。”

“这些事情的技术细节由周总工你来安排，一个原则，尽最大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反应室查找遭遇袭击的铁证！”周国强一个一辈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干技术工作的人，早已憋得满脸通红，看得出来这时候他恨不得一把把这个罪魁祸首揪过来当场撕成碎片，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冯维周。

“你们现在就开会研究，具体的技术方案和人员物资调配，就听周副总指挥的。周总工？”周国强没料到他直接点自己名字，期期艾艾的答道：“哎……诶？”

“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全力配合你，你看，接下来你们开会？”

周国强恢复了镇定，毕竟是总工程师，一到技术细节那就是他的天下了，刚才只是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干啥，现在有了明确的任务他毫无疑问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该怎么做，听冯维周这么一说立马站了出来，根本不需要任何思考的时间，站到台阶上简单安排人去做一些前期准备工作，再驾轻就熟的点了几个专业项目负责人，去中控室大厅里那个电子沙盘上研究尽快进入反应室的方案去了。

冯维周则把在场所有的军人召集到一起，开始安排调配军内物资人员的事情。实际上现在跟他来的也就几个内保的人外加一个乔志亮，但情况不等人，没人也得先运转起来再说。冯维周把几个内保的人简单编了个组，一组专门负责联系周围驻军要军用物资，另一组负责跟周总工协调建立临时指挥部，还有一组负责跟救援指挥中心协调信息共享，唯独乔志亮没给安排任务。

乔志亮越听越着急，等冯维周安排完了迫不及待的问他：

“那我呢？我做什么？”

冯维周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反问道：“你军兵种常识学得咋样？”

乔志亮虽然军校里没拿到全优，但导致他丢了全优的课，是英语。因此他想都没想，答道：“优秀。”

冯维周点点头，“各种武器杀伤机理、弹道作用，战斗部长啥样，你清楚不？”

这属于“军兵种常识”这门课里面的内容，有两三个学期都有这个内容，小到子弹打弹道凝胶，大到核武器爆炸，该有什么样的痕迹和效果他都是清清楚楚，这点储备是必须的。冯维周说到这个，意思是什么他隐隐约约明白了，热血开始沸腾起来。

果然，冯维周指了指地面。

“你可能得下去。”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龙牙是一名曾在西藏戍边数十年的退伍军人，他热爱文学和写作，对时政问题、社会新闻有着独到的见解。欢迎关注公众号“龙牙的一座山”、小号“黄科长锐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