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筹钱帮同学治病,他发迹后说要送我一套房,如今却不再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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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年,我和初中同学阿明一起来到广东,在虎门的工地打工。

我和阿明是初中的同学,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就是班上有名的捣蛋鬼,深受老师的“器重”,每次老师要批评人的时候,我们几乎都是焦不离孟。



或许是因为这种“同病相怜”的境况,就那么自然地,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初三中考一结束,自知成绩不能上高中的我们,就结伴来了广东。

当时也是年少气盛,总以为这天下之大,遍地黄金的广东,我们随便就能找到一份轻松的工作。

可只有初中文化的我们,在东莞晃悠了十来天后,眼见得带来的路费就要见底,而工作还是遥遥无期。

为了不至于露宿街头,就来到虎门找到在工地上干活的老乡,请他出面和工头说好话,勉强答应让我们干小工。

幸好我们都是农村长大的人,从小就下地干活,虽然才十六七岁,一般的小工还是能够胜任。

加上我们这样读书不怎么样的人,个性反倒更外向,对那些年纪比我们大的工友表现得很尊重。

什么大哥大叔,什么师傅之类的称呼张口就来,很快,大家就接受了我们,我们在工地上也就站住了脚。

一转眼过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来,我们俩白天在工地干活,晚上就相伴到处去逛。一开始,心里还是知道在工地卖苦力不是长久之计,就想着慢慢找份正经工作。



可找来找去都不是很理想,再加上在工地上很自由,慢慢地,我们就不怎么关心找工作,一门心思在工地上干小工了。

当时的工地工资并不高,有技术的大工,比如泥水匠、木匠之类,他们一天30块钱,我们小工就只有一半才15块。

这个钱也足以让我们不饿肚子,但也存不下多少钱。反正这三个月来,我们俩存下来的钱凑一起也不够两百块。

但随着在工地上越来越得心应手,我们似乎也进入了“温水期”,完全没有了另谋高就的想法,日子一天天就过去了。

时间已经是十月初,在当时的广东,天气依旧酷热,我和阿明几乎是光着上身在干活。那天我们的任务有点重,要从地面挑红砖去二楼的脚手架。

到了中午快吃饭的时候,我挑完最后一担到了地面,就在一棵树荫下歇气,也是在等阿明下来,然后一起洗脸吃饭。

我点上一支烟抬头看着脚手架上的阿明,大工师傅们已经全部下来了,脚手架上只有他一个。

可能也是心里着急吧,一一不小心就踩空了一只脚,肩膀上的红砖担子一甩,阿明就被甩出了脚手架。

幸好只是二楼,大概三米高吧,阿明的身手也灵活,千钧一发之际身子在空中打了个滚,最后摔在了脚手架下的那堆沙子上。



幸好有那堆沙子在,阿明才没有出大问题。可惊慌过后,他已经站不起来了,说自己的两只脚都非常痛。掀开裤腿一看,两只小腿都肿得老大,应该是骨折了。

工头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看到在地上呻吟的阿明,只是大声呵斥你怎么如此不长眼。还是旁边的工友们劝解,工头骑着摩托车把阿明送去了虎门医院。

我借了一辆旧单车飞奔去了医院,等我赶到的时候,阿明已经基本检查完了,双腿胫骨骨折,马上就要打石膏,其他问题倒没有。

这我和阿明来说也是不幸的万幸,但对工头就很不友好了。整个过程都是一张苦瓜脸,大概花了一千三百多块,然后就丢下我们不管,他自己回工地去了。

工头虽然付清了前面的费用,但阿明的骨折需要住院,这住院费用怎么办?

我找了工头好几次,工头要不就是油盐不进,要不就打发叫花子一样给个三五十块的。

工头还说,阿明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怪不得别人。自己这个工头也没有多少钱,当时已经花了一千多,还算自己有良心的,今后住院的费用就别找我了。

那个年代,确实也没有什么工伤保险的说法,大多数打工者在干活时受了伤,基本都是自己处理。我和阿明这样刚来不久的人,对工头的决定根本就是束手无策。



但阿明的脚不能不治啊,一旦落下什么残疾就是一辈子的事了。阿明自己也没有了主见,甚至还和我说:要不给我买张车票,我先回家去算了。

作为最好的朋友,显然不愿意就这么让那个他一个人回去。左思右想后对他说:你别急着回家,先把腿伤治好再说,钱的话我给你想办法。

因为我们村有好多老乡在虎门的码头上干活,为了给阿明筹医药费,我便不得不厚着脸皮去了码头,找了那帮老乡借钱。

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老乡们最终还是借了钱给我,有的还捐了一些钱,多的二三十块,少的也有五块十块,再加上我借了一千多,总算把阿明的骨折给治好了。

幸运的是,虽然阿明真正站起来走路已经是三个月后,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年了。这短时间发生的一切,我们都不敢告诉家里,直到阿明康复了,才简单和家里说了几句。

康复后的阿明对我简直是感恩戴德,说这一辈子最值得的就是有你这个兄弟。

既然伤好了,我们就得为将来做个打算了。经过这次打击,阿明死活不肯再在工地上干了。还说看清楚了现实,没有技术的人是不能出人头地的。



阿明说,自己有个表哥在深圳,决定去深圳找他,再怎么低三下四说好话,也要跟着他学门技术。

我原本是要和阿明一起去的,但阿明说,自己和表哥的关系也不怎么热络,还是他先去打前站,到时候看表哥的态度再说。

就那样,阿明去了深圳,我继续留在虎门。工地上的那个小工自然是不干了,最后好不容易在镇口工业区进了厂,开始了打螺丝的打工生涯。

比起在工地上干活来说,既要轻松也多点保障,唯一的遗憾就是工资低一些。

大概一个多月后,阿明从深圳过来找到了我,说自己已经跟着表哥学广告,但表哥也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勉强答应的,不能把我也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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