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引言】
1981年春天,当我推着一车青菜走在集市上,偶遇了记忆中那抹淡蓝色的身影。那一刻,我不会想到这次相遇会彻底改变我的人生轨迹。也许,这就是命运。
我叫李建国,1956年出生在江南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说起来,我这个名字倒是挺应景的,正好赶上建国后第一批出生的娃儿。我爹是生产队里的老实人,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我娘是纺织厂的一线女工,起早贪黑养活我们兄妹几个。
1974年冬天,我刚满18岁,响应国家号召参了军。还记得那天,我穿着爹专门去供销社买的那件崭新的确良衬衫,背着娘连夜赶做的老粗布背包,踏上了开往军营的列车。那时候,能当上兵是多少年轻人梦寐以求的事儿啊!
我被分到了南方某部队。刚开始那会儿,我这个农村娃还真不适应。每天早上5点准时起床,叠完被子就要列队跑操,一圈就是三公里。
那时候我虽然在农村干惯了农活,但这样的训练强度还是让我吃不消。好在我们班长王德明同志待我们就像对待自己的兄弟一样。
记得有一次深夜值班,我困得直打瞌睡。班长没训我,而是坐在我旁边,给我讲他这些年在部队的经历。他说:"建国啊,当兵不光是为了保家卫国,更重要的是把自己锻炼成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
就这样,五年的军旅生活让我从一个懵懂的农村小伙子,逐渐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军人。期间,我还光荣入了党,在连队里当上了班长。要说我最自豪的事情,就是连续三年被评为优秀士兵,还在师里得过表彰。
1979年底,我满怀依依不舍地脱下了那身橄榄绿。记得临走那天,战友们硬是塞给我一个旧皮箱,里面装满了他们东拼西凑的小礼物:一盒金星牌香烟、一个搪瓷茶缸、几本练习本,还有一张我们连队的合影。那天晚上,我们围在一起,喝着二两散装白酒,吃着食堂大师傅特意炒的回锅肉,唱着《军港之夜》,直到深夜。
回到家乡后,看着年迈的父母,我决定留在家门口谋生。但是,退伍军人的安置问题一直都不太顺利。原本说好能分配到县棉纺厂当工人,但最后名额被别人顶了。我不愿意跟人争抢,就跟几个老乡合伙做起了蔬菜生意。
每天凌晨三点,我就要起床去城郊的菜市场进货。那时候没有电动车,我就推着一辆老旧的平板车,在露水未干的清晨,踩着坑洼不平的土路,往返于菜地和市场之间。虽然很辛苦,但想到能为父母分担些,我心里也是欣慰的。
1981年的一个春天早晨,我像往常一样推着装满青菜的平板车去市场。那会儿天还没亮透,街上人不多,只有几个晨练的老人。忽然,我听到身后有人喊:"建国?李建国?"
那声音让我愣了一下,竟然有几分熟悉。回头一看,是张月琴!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确良衬衫,头发齐整地扎着马尾,还是和上学时一样爱笑的样子。
"月琴!真是你啊!"我赶紧停下车,有些局促地整了整身上沾满菜叶的褂子。她是我初中时的同桌,成绩在班上数一数二的。那会儿我们都爱看《红岩》,总在课间讨论江姐的英雄事迹,后来她考上了师范,我去当兵,就再没见过。
"听说你在部队立功了?怎么现在在卖菜啊?"她关切地问道。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安置工作没着落,总不能闲着是不是?"
月琴皱了皱眉,说:"你等会儿,我记得咱们王班长好像在市供销社当副主任,我带你去找他!"
我一听就慌了:"这不太好吧?人家现在是领导干部,我这么贸然去打扰......"
"别犹豫了!"月琴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你先把菜卸了,我帮你找个地方存放。"说着,她已经招呼来市场管理员刘大姐。
刘大姐是个热心肠,一听说我是退伍军人,立马腾出了她柜子旁边的一块地方。"小伙子,你放心放这儿,我帮你看着。"
就这样,我被月琴拉着去了供销社。一路上,我的心跳得厉害。说实话,这些年我也打听过王班长的近况,知道他转业后当了领导,但总觉得自己这个卖菜的,实在不好意思去打扰。
走进供销社大院,迎面就看见两排整齐的自行车,还有几辆样式新潮的永久牌。院子一角,几棵老槐树的枝叶在晨风中轻轻摇曳,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槐花香。
"王主任,您看谁来了!"月琴熟门熟路地带我来到二楼一间办公室前。只见王班长坐在一张老式办公桌后面,正在认真地看文件。他抬起头,看见我的瞬间,眼睛一亮:"建国!真是你小子!"
我立正敬礼:"报告班长!"这个动作多少有些突兀,把月琴都逗笑了。王班长也笑了,起身给了我一个结实的拥抱:"都转业了,还搞这套!"
接下来的谈话,让我感动得差点掉下眼泪。原来王班长一直在惦记着我们这些老战友。他说供销社最近准备开办一个新的综合市场,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来管理。
"建国,我看你就很合适。这些年你在部队养成的纪律性,加上现在做菜贩子的经验,来管理市场再合适不过。"王班长语重心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