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圣陶墓前的银杏

文|厉勇

从没想到会去苏州，会去甪直。教师培训第五天，总部老师带队，全体参训老师去甪直保圣寺，拜谒叶圣陶先生的墓地。我知道总部老师的用意，叶圣陶以身立教、为人师表，我们作为作文培训老师，是要好好瞻仰和膜拜这位业界前辈的。

那是一个蒙蒙细雨的下午，天是灰色的，是庄重的，是肃穆的，连老天都知道我们要去古镇，要去拜谒叶圣陶先生的墓地。“大师墓前，潮情涌动。百里万路，来拜圣翁！千年古镇，多少英雄……”我们举着圣洁的白花或朴素的黄花，列队站立在叶老的墓前。

叶圣陶先生墓园位于苏州甪直古镇景区叶圣陶纪念馆西北。1988年，长子叶至善及其亲朋护送叶圣陶部分骨灰至苏州甪直，并将其安放在石棺中。墓园坐西朝东，碑墙上镌刻赵朴初题书的“叶圣陶先生墓”六个鎏金大字。叶圣陶的骨灰储放在墓台正中的石棺内，碑墙上方和墓台四周的石栏柱以及台墀上都雕有桃花、李花和万年青图案。

我是一个喜欢安静和绿色的人，喜欢和草木一样安静淡然，喜欢草木茂盛、满是绿色的地方。在叶圣陶先生的墓地，有很多树木，还有一处农场，农场里种植了很多当季的蔬菜，比如毛豆、茄子等。遥想先生当年，在这里生活，在这里教书育人，这里自然浸染了先生的文化气息。

有树的地方很多，有千年古树的地方就少了。在墓地，有两棵千年银杏庇佑着叶老，一边一棵，一左一右，无声地静立。我看别人都转到别的地方去了，自己满怀崇敬地用手机拍千年古树。我也为叶先生感到欣慰，能在如此幽雅安静的地方安息，还有两棵士兵一样的千年银杏日夜守护，多么让人羡慕。

甪直古镇的小巷别有一番味道，幽深而狭长。我一个人走进去，发现了一处充满禅意的民宿。一个大大的“禅”字，在二楼墙上飞舞，两边是白色楼梯，斜斜地伸上去。一楼有个庭院，摆了一些不常见的东西，有茅草棚，有口井，墙壁上还挂着斗笠、鸟笼等。

最意想不到的是，巷子尽头，有一块菜园地。一位老妇正在拔草，和时光一样慢而从容。我喜欢菜园地里的一朵花，从来没见过，啧啧称赞并拍照。老妇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干她的活……想必当年叶老在他的农场，也是这样安安静静地干活，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作为专教小孩子作文的新手教师，我也在思索此次拜访叶圣陶先生的意义。1915—1916年，叶老曾为上海商务印书馆尚公学校国文教员，并为其编写小学国文课本。1917年，他应聘到吴县甪直吴县第五高等小学任教，进行教育改革，编写新教科书，工作到1922年，并开始写作。原来，叶老和甪直的缘分在此，他曾经在这里待了五年，并从教育家成长为作家。

叶老仿若我前行的一面旗帜，幸甚至哉，我能在刚刚成为作文培训老师的时候，以这样的方式认识叶老。后来在教学实践中，叶老“以学生为本”的学生观、“教材无非是个例子”的教材观，都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本文作者任职于浙江工商大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