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前回乡时，感慨道：我离家革命12年，阎锡山没有伤害我的家人

一、两种不同结局

自从傅作义在北平和平起义之后，困守太原的阎锡山就明白自己的末日不远了。

而在城外正准备亲手把自己赶出山西的，正是那个老家和自己家仅仅隔着一条河的徐向前。

也许此时阎锡山才明白，毛泽东命令徐向前在太原外围休整了五个月，其实就是为了稳住华北的傅作义，因为太原的失守很有可能惊动他率军南下。现在傅作义“缴械投共”，自己便没有了任何退路，太原也已成了一座“任人宰割”的孤城。

阎锡山平日里用人有着十分强烈的乡土倾向，蒋介石用人无非“保、黄、浙、一”，但阎锡山却只会任用他老家五台的纯正老乡为心腹，所谓“会说五台话，战刀腰里挂”。

“山西王”阎锡山

那他当初为什么没能把徐向前招致麾下？原因很简单——他们俩的年龄足足相差了18岁，两家人也是一穷一富，而且阎锡山成为总揽山西军政大权的一方诸侯时，徐向前还在私塾读书，那时他自然对徐向前的军事才华是毫无概念的。

直到徐向前成为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阎锡山才知道离自己家仅有一河之隔的地方竟出现了此等足以和他平分秋色的人物，大有些扼腕叹息之感。

那时阎锡山再想招揽徐向前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徐向前已经走到了他的对立面，而且对他极度失望。

而徐向前也认为，像阎锡山这种只任用家乡人的军事统帅只不过是有着国军编制的地方军阀罢了，注定长久不了，和雄才大略的毛泽东没有可比之处。

面对徐向前的步步紧逼，对山西老家和权力地位极为眷恋的阎锡山，摆出了一副“血战到底”的架势。

阎锡山从德国医生那里知道，二战中有些德国军官将氰化钾嵌在牙齿里，人一咬破立刻就一命呜呼，没什么痛苦。

于是，他连忙命人日夜仿制氰化钾，弄出了一大堆山寨版的水剂毒药。

阎锡山在吃饭

然后，阎锡山就当着很多中外记者的面，在桌子上放了一大堆装毒药的小瓶子，甚至还从北平为自己空运来了一口棺材。

“鄙人决心与太原共存亡，已令药厂造出自杀药水，如果太原失守，我就和部下饮此毒药，同归于尽！”阎锡山对大家信誓旦旦，他还分发了500瓶毒药给了太原城内自己的基干分子，称为“太原五百完人”。

美国记者们立刻就把这“悲壮”的一刻拍了下来，放在《时代》周刊上。

但熟悉阎锡山的人绝不会相信他会在太原城破时杀身成仁，当年连娘子关和忻口都守不住的人，大抵是没有这种胆量的。在毛泽东眼里，只要阎锡山在太原，太原就有和平解放的机会；但如果他不在太原，那他手下诸如孙楚那帮人就会坚守到最后一刻。

太原拒绝了一切和谈，于是，就在百万雄师下江南的时候，徐向前用来总攻太原的1300多门大炮也都已部署到位。

仅仅一天之后，太原就光荣解放，盘踞山西数十年的晋绥军历史也到此为止了。

果然，阎锡山在总攻发起前就跑了，那些毒药他一瓶也没用上。

太原战役中俘虏的敌军军官

但是，那500人不会真的傻乎乎地就自杀，不过还是有阎锡山的妹妹阎慧卿、省政府代主席梁化之、特种警宪指挥处若干人员和他用来逢场作戏的日本战犯共100余人“以身殉城”，用他们的生命愚蠢地成为了阎锡山后来捞取政治支持的资本。

“太原五百完人”根本就是一场啼笑皆非的闹剧。

太原解放的时候，当徐向前踏上这座已经伤痕累累的城市，想起他用一年多艰苦鏖战击败的这个让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的时候，或许心情是很复杂的吧。

虽然一个成为共和国元帅，一个终老于孤岛，但作为老乡，徐向前并不算特别恨阎锡山，甚至还有点感激他。

二、徐向前和阎锡山

统治山西省38年之久的阎锡山和后来成为新中国元帅的徐向前，无疑是民国期间山西省最优秀的两大人才。阎锡山从20多岁领导太原起义，一路飞黄腾达成为山西都督开始，便一直总揽山西军政大权，他一手建立的晋绥军，更是民国最具实力的地方武装之一。

历史并不否认阎锡山在山西的功绩，他发行晋钞、修筑同蒲铁路、实行教育改革......山西在他的治下一跃成为民国模范省，平民百姓的义务教育率竟然达到了72%——这在当时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接受教育的山西儿童

而徐向前元帅则是比阎锡山还要耀眼的人物，他的军事生涯堪称传奇。虽然晋绥军在抗战期间声名大噪，但其中走出的名将却是乏善可陈，且不说阎锡山手下那帮诸如赵承绶、王靖国、孙楚等心腹将领，就是后来大权在握的傅作义、陈长捷等人，跟徐向前相比差距依然很大。

徐向前和阎锡山的老家虽仅有一河之隔，但两人一开始却没什么交集。

当徐向前10岁进入私塾读书的时候，28岁的阎锡山已经是山西大都督了。

后来徐向前考进了阎锡山创立的山西省立国民师范学校，两人才正式有了点交集。

这所学校名为师范，实则充满了军事味道，教职工都不是正常教员，而是阎锡山从部队营级以上军官选出来的教官。所谓交集，也就是阎锡山每周会来学校检阅一次。

在这所学校里，徐向前渐渐接触到了一些先进思想，在“五四”运动发生一周年之际，徐向前还参加了学生组织的游行活动。

但身为学校创始人的阎锡山却极力反对这项游行，甚至还派兵镇压。

阎锡山的晋绥军

阎锡山这个态度，让徐向前第一次与他产生了隔阂。之前他一直以为，阎锡山在山西创办学校、培养军事人才是为了推翻反动统治，但为什么他要禁止这种控诉反动统治的正义游行？

殊不知阎锡山办教育的首要要求便是：只准学生规规矩矩的，不准闹革命！

对心中怀有革命理想、誓要改造中国而又脾气倔强的徐向前来说，这种理念无疑是与他背道而驰的。

从师范学校毕业后，徐向前做了一名小学教员，那时的他心中早已燃起了熊熊的革命之火，当时巴黎和会对中国的羞辱还远远没有散去，徐向前在教学中经常找机会向学生讲述当下发生的事情，调动了学生群情激奋的爱国情怀。

结果等待他的不是升职加薪，而是一纸冷冰冰的辞退书。

徐向前清楚，这纸辞退书名义上来自学校，但实际上倒像是阎锡山亲手给他的。

因为在他统治的山西，决不允许有人给小孩子灌输这种理念。

当徐向前接到辞退书之后，反问了来人一句：“我向学生讲的什么呢？又为什么不许讲这些？”

这些话，也是他想亲口问问阎锡山的。

年轻时的徐向前

从那时候起，徐向前便看穿了阎锡山其实是以革命之名，而在山西行黑暗统治之实的本来面目，此人是个彻彻底底的“假革命者”。

同时，这也就注定了徐向前这辈子都不可能和阎锡山走到一起。

徐向前对阎锡山心灰意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学校，随即收拾行囊南下报考黄埔军校去了。

在成为黄埔军校第一期学生后，徐向前才算正式走上了革命道路。

孙中山先生去世后，徐向前眼看不能再在蒋介石把持的黄埔军校里待了，便和几个山西同乡商量今后的出路。

当时有人建议回山西投靠阎锡山，徐向前连连拒绝：“投靠蒋介石这步不能走，回山西投靠阎锡山这步更不能走。阎锡山这家伙很狡猾，开始时他可能利用你给他做事情，等到用够了，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你踢走或者暗地处死。”

自从徐向前在山西对阎锡山的理念产生质疑之后，就一直在暗地里观察他，并很早就得出了结论：尽管是“一衣带水”的老乡，但自己和阎锡山绝对不是一路人！

徐向前之后加入了国民军第2军，一开始他还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时间一长却发现，这是哪门子“国民军”？和土匪部队完全没有两样，官兵们整天不知训练，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

结果，国民军被张作霖和吴佩孚的军阀部队打得十分狼狈。

北洋军阀的机枪班

1925年，徐向前再次离开国民军寻找自己的出路，那期间他还回家小住了10天，还发现阎锡山的部队和国民军没有两样，根本不顾百姓的死活。他临走前对父亲徐懋准说：“只要是军阀的队伍，我就不干，我就不信没有为百姓谋幸福的部队！”

1927年，徐向前正式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自此他和阎锡山彻底分道扬镳了。

在那之后，徐向前在共产党中如鱼得水，从中国工农革命军4师参谋长一直做到红四方面军总指挥，指挥了一系列战役，粉碎了国民党对鄂豫皖苏区的第三次“围剿”。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阎锡山第一次得知了徐向前的大名，更令他不敢相信的是，如此功勋卓著的军事天才，居然就在他家河对岸住着。

信奉“会说五台话，战刀腰里挂”的阎锡山也许会捶胸顿足：“为什么我早没发现这号人才？为什么我不能及时把他招致麾下？”

这就是历史上经常发生的时空间错位，也可以被称为“灯下黑”。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阎锡山就没有拉拢过他。

抗战爆发后，中共中央在洛川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徐向前被选为中共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后来又被任命为八路军129师副师长。

八路军时期的徐向前

洛川会议结束以后，隶属于第二战区的115师和129师奔赴山西抗战，阎锡山是第二战区司令长官，又是徐向前的老乡，所以徐向前就被派去参加了与他的各项谈判。

于是，徐向前又回到了阔别了12年的山西老家。

在徐向前的帮助下，八路军和阎锡山的谈判十分顺利，阎锡山对徐向前也是相当欣赏。

1925年，徐向前因为厌恶军阀混战便回家小住了10天。这次又有了探亲的机会，身边很多人都劝徐向前回家看看，而且他老家忻州五台县永安村距离太原只有不到半天的路程，回家探个亲基本不耽误事儿。

一开始徐向前还觉得军务繁忙，眼下回去看家人不合适，但副总司令彭德怀告诉他：

“未来我们要在五台山区展开工作，你回去正好扩大一下我们的影响力。你离开家这么久，回家探亲合情合理，不能让别人说我们不讲情面嘛！阎锡山很重视老乡关系，他不会故作刁难，我们这边人手够了，你可以放心回去。”

彭德怀说罢，还给了徐向前一些钱，让他给家里人买点东西。

三、“象谦，看来这条路你走对了！”

1937年中秋节的前三天，徐向前起了个大早，正当他在警卫员的陪同下准备上路时，突然发现一个穿着晋绥军军装的人站在一辆汽车旁等候。

不用说，这人一定是阎锡山派来的。

阎锡山（左）

“徐副师长，阎长官知道您要回老家探亲，专门准备了一辆汽车做代步用，”那人说道，“而且，还会有专人一路护送，并交代一定得让您安全回家。”

徐向前心里很清楚，这是阎锡山想要拉拢他，但那时的徐向前在毛主席麾下已经形成了坚定的革命理想，虽然他是阎锡山的老乡，但注定和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接受阎锡山的美意。

徐向前“大摇大摆”地一头钻进汽车里，直接向五台山进发。

一路行驶后，等汽车过了东冶镇，剩下的就全是歪歪扭扭的山路，徐向前便和警卫员一同下车步行。看着眼前的村落场景越来越熟悉，徐向前的心也越来越兴奋，甚至滔滔不绝地给警卫员说起了自己的童年趣事，快活极了。

在离家很近的地方，他就看到一个老人背着大口袋行走，整个人看上去很吃力。

那老人正是徐向前的父亲徐懋准。

12年后再见到两鬓斑白的老父亲，徐向前双眼饱含热泪。

他急忙走上前去，一把抢过老人背着的口袋，说道：“大大（即爸爸），我是象谦，我回来了。”

徐向前在骑马

徐懋准一听到“象谦”两个字，先是愣了几秒，随即眼睛里也开始泛起了泪花：“象谦，真的是你？”

徐向前看着已经苍老很多的父亲，泪流满面地点点头。

徐向前回到家乡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村，八路军129师副师长衣锦还乡自然引起了一番轰动，附近的村民都想亲眼目睹这位和“阎老西”齐名的大人物，徐向前家里很快就挤满了人。

徐向前和乡亲们握手，和他们拥抱，还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家里的氛围就像过年一样热闹。

还好附近没有日伪军，否则徐向前的人身安全就成问题了。

值得一提的是，年逾古稀的徐懋准是前清秀才，在当地算是个有文化的人，但绝非迂腐之辈，对中国的革命事业很是关心。

与其说他关心革命事业，倒不如说他关心的是儿子的安危。

徐向前离家12年，这12年徐懋准一直保持着看报的习惯，尤其关注着红军、八路军的动向，也知道儿子做了共产党的大官。

徐向前在看地图

这次回家，徐懋准对儿子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

“象谦，看来你这条路走对了！”

毫无疑问，父亲还是以他过去的名字称呼他。

只可惜，徐向前的母亲赵金銮在三年前便去世了。

徐向前的妹妹告诉他，自从他南下广州报考黄埔后，家里便一直留着他当年编的篮子，赵金銮想念儿子时，便会看着篮子落泪，直到去世她都没有见到儿子一面，这算是此次探亲的一大遗憾吧。

欢声笑语之中，一位老奶奶挤到徐向前面前说：“让我好好看看，人家说你长了红头发、蓝眼睛、猪嘴巴，当了什么‘匪’，这是真的吗？”

徐向前哈哈大笑，这种说法明显来自于国民党的那些污蔑共产党的宣传，于是便和老人打趣地说：“那你还来看我，不怕我把你吃了哇？”

满屋子的人被逗得捧腹大笑。

徐向前同志故居

打小最疼徐向前的姑母一看侄子，虽然他做了共产党的大官，可这大官还没有普通老百姓穿得暖和，便说：“天快要冷了，看你这衣服怎么过冬？姑姑给你做条棉裤吧！”

徐向前笑着说：“姑姑，我怕您做不起啊！”

姑母感到奇怪：“再怎么穷，一条棉裤还是拿得出来的。”

“姑姑，我们是八路军，有好几万人哩，”徐向前意味深长地说，“我和他们穿得都一样，您就得做好几万条棉裤啊！要做就得一起做呀，不能只是我一个人穿暖了，这怎么行呢？”

姑姑这才理解了侄子的一片苦心。

在后来的回忆录中，徐向前专门描写了这次回家的场景，言语之间令人感慨不已。

四、“他这个人重乡情！”

在共产党和国民党反动派斗争之时，很多中共早期领导人的家人都受到过的迫害，就连毛泽东的妻子杨开慧也未能幸免，反动军阀何键将她残忍杀害。

其中最惨的一个无疑是后来成为开国大将的徐海东，他全家27个近亲，39个远亲全被国民党杀害，近乎灭族。其他侥幸活下来的亲属为了保命，纷纷改名换姓，以至于全国解放后徐海东没有找到一个亲人。

徐海东

但在徐向前的五台老家，“山西王”阎锡山却发过话：“不管怎样，绝不能打扰徐向前的家人。”而且在这12年间，徐向前的父亲也在阎锡山的照会下受到了当地乡亲的诸多帮助。在土地革命期间，众多红军家属受到波及时，徐家仍是风平浪静，安居乐业。

其实，徐向前在回乡前还十分忐忑，他非常担心家人会受到自己的连累，担心阎锡山会对他们做出迫害的事情。

但自从第一眼看到父亲之后，他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徐向前送走客人后，关心地询问着家里人这十几年过得如何，妹妹称家里一切正常，还给他讲了个故事：

自从徐向前踏上革命道路后，阎锡山倒是没来家里找过麻烦，只是有次蒋介石居然派来两名副官前来询问徐向前的情况：“你们知不知道徐向前的下落，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吗？”

徐懋准则回答：“自从我儿子考上黄埔军校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连点消息都没有，我正要找你们蒋校长要人呢！”

徐向前父亲这一番话令两位副官哭笑不得，只得悻悻离去。

听完这个故事，徐向前又看看全部健在的亲人，甚至还对阎锡山升起一丝感激：“我离家革命12年，阎锡山没有伤害我的家人，他这个人重乡情！”

老年徐帅

阎锡山不像残忍杀害杨开慧的屠夫何键，也不像疯狂屠戮徐海东全族的蒋介石，在阎锡山的观念里，政见不同也好，各位其主也好，都不能成为迁怒于其家人的理由。

虽然是个搞“假革命”的地方军阀，但阎锡山却用他对徐向前家人的照顾，坚守着做人的最后底线。

哪怕对共产党犯下了罪行，阎锡山对山西这片土地上的人和事却终究还算个厚道人。

阎锡山看重老乡的作风，徐向前还是很尊敬的。

但两年后的晋西事变，阎锡山却对发展壮大的八路军心怀忌惮，命令晋绥军袭击了八路军的后方医院，残杀了山西省隰县等6个县的民主政府干部和八路军伤员共1000余人。

这还没完，阎部大将孙楚竟勾结日伪军杀害了共产党领导的官兵600余人，还绑架了1000余人，就连牺牲救国同盟会《新生报》报社的编辑王良都被活埋了。

阎锡山作为一方诸侯，这种行事作风实在让人不齿，用一句话评价就是——“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

由此可见，阎锡山是一个纯粹的“地方人士”，他不会区分“老乡小义”与“民族大节”，只在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有家国天下的大局观。他对老乡徐向前的家人多方照顾，对其所在的共产党却心狠手辣；在老乡小义上尽心尽力，在民族大节上竟如此糊涂，这样的人也许是个不错的老乡，但却是个失败的地方领导人。

老年阎锡山

1949年的太原战场上，身为统帅的徐向前完全没有因为阎锡山保全了自己的家人就给他留情面，因为徐向前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而且心怀天下，这就是他和阎锡山最不同的地方，也是阎锡山不如他的地方。

在民族大义面前，徐向前履行了军人的职责。

看重乡土情怀的阎锡山再厉害，当中国历史发生巨大的变革之时，这类人必将淹没在时代的滚滚洪流中。

而他眷恋乡土的那点情怀，终究只不过是失败人生中不多的亮点，终究抵不过民族大义。

徐向前评价阎锡山重乡情。笔者认为，阎锡山是成也乡情，败也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