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睒睒，开了个好头

作为2024年来国内最惨富豪，身家缩水1100亿元的钟睒睒沉寂了半年后，选择了主动出击。到12月便迎来70岁的他突然公开炮轰拼多多，并要求字节跳动的张一鸣公开道歉。

文｜李 游

马上70岁的首富钟睒睒，主动出击了。

对于自2024年2月宗庆后逝世后，农夫山泉和他自己在互联网平台上遭遇到的网络暴力，钟睒睒公开喊话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要求头条、抖音删除对其伤害和污蔑言论。

钟睒睒公开表示，“谣言的存在、不实的报道会给社会带来更大的伤害，这是现代技术在互联网实施野蛮人的丛林法则，以强欺弱，我敬请今日头条和抖音不要以所谓的避风港原则逃避责任。谣言的传播者与制造者同罪，请立即删除对我的污蔑言论和图片，停止对一个中国公民的伤害。”

同时，钟睒睒还喊话张一鸣，“我在等你诚恳地道歉。”事发后，#钟睒睒公开喊话张一鸣#冲上热搜，目前阅读量已超过700万次。

另一边，钟睒睒在11月19日江西赣州出席活动时，又公开炮轰拼多多和低价的商业模式。钟睒睒表示，“农夫山泉仍然在提升价格体系，但互联网平台把价格体系打下来了，尤其是拼多多这样的价格体系，对中国品牌和中国产业都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数智研究社」观察到，在11月初福布斯公布的2024内地富豪榜上，钟睒睒以508亿美元的身家蝉联中国首富。拼多多黄峥在2024年8月曾短暂以486亿美元的身家问鼎过中国首富。字节跳动张一鸣则登顶了胡润研究院的富豪榜，财富规模达3500亿元。

现任首富钟睒睒，公开拳打脚踢两位前首富了。

“拳打”张一鸣

在赣州参观考察当地脐橙产业园时，钟睒睒表示，有人利用了算法，屏蔽了很多角度来的信息。“很多恶是人为造成的，这些人造成了恶，尤其是利用科学、科技手段、技术能力，那造成的恶比普通人造成的恶要大，这是大恶。”

这时，钟睒睒还没点名张一鸣和字节跳动。

二月底娃哈哈创始人宗庆后逝世以来，农夫山泉持续在互联网平台上遭到网暴，造谣和恶意解读钟睒睒和农夫山泉成为巨大的流量锚点。

事发后，钟睒睒发布亲笔信澄清，称和宗老“亦师亦友”，即便如此也未能止住这波负面的舆情。随后，网友和社交媒体又将农夫山泉的水源地、产品质量问题，包装的亲日因素等各个方面，对农夫山泉进行网暴和抵制。

一波网暴舆情，极大影响了农夫山泉的销量和资本市场的表现。上半年，农夫山泉包装饮用水带来的营收出现了同比18.3%的跌幅。资本市场上，2024年至今农夫山泉股价跌幅接近30%，市值蒸发接近1500亿港元。

业务的变动和股价的表现，还不是钟睒睒最在乎的。钟睒睒最在乎的是他的名誉受到了损害。所以钟睒睒直言，“平台在利用算法，人在作恶；为了流量和利益，故意搞对立。这种平台是最恶的平台，是垃圾。”

不过，紧接着钟睒睒就直接喊话了张一鸣，称“抖音、头条是一个有足够力量掌控舆论的平台，有组织地引流、限流……随心所欲删稿，对流量及其谣言以现金奖励，把网络变成技术算法，变成了玩弄民众智商的游戏。”

钟睒睒的愤怒应该被理解。前些年，张一鸣的一句“算法没有价值观”引发了广泛讨论。在「数智研究社」看来，算法和平台都有价值观，这个价值观是通过曝光率、点击率等可以量化的指标体现的。平台和算法决定了数以亿计的用户能看什么、该看什么，对于内容创作者来说，“流量即收益”也让部分创作者赚得盆满钵满。

而最大的受益者当属平台。目前，字节跳动的估值已超过3000亿美元，是全球最大的独角兽。推荐算法和流量压迫之下，钟睒睒是受害者，但和钟睒睒一样的人大有人在。所以，或许应该支持钟睒睒对平台、算法的炮轰。

“脚踢”拼多多

2015年，在大家都认为中国电商领域已经被阿里巴巴和京东瓜分之际，拼多多悄悄出生了。

从2015年4月到2018年7月上市，拼多多依靠微信的流量红利、砍一刀等营销活动和极致低价，再到2023年市值超过阿里巴巴成为“中概股一哥”，近十年间，拼多多才是中国崛起的重要话题。

微信流量红利是神助攻，砍一刀、天天领现金等都是策略，唯有“吸引淘系、京东打击假货时被赶走的大量带白牌的商家入驻”后的极致低价，才是拼多多成功的核心。

钟睒睒这次炮轰拼多多，直指其极致低价的商业模式。“我们仍然在提升消费能力，我们仍然在提升价格体系……我们撑着价格，我们尽量要把价格拉上来，我认为价格体系的下降，互联网平台让价格体系下来，尤其是拼多多这样的价格体系，对中国品牌、对中国的产业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事实上，近年来伴随着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和不确定的加剧，低价成为很多行业的发展方向。用户更在意性价比，企业为了争夺有限的用户群不得不打价格战。

新能源车领域，价格战打的火热，比亚迪、特斯拉等是为数不多还能赚钱的玩家，大多数车企都在愈演愈烈的价格战里处在亏损、倒闭、破产的边缘。

电商领域里，除了拼多多外，阿里巴巴和京东也都尝试过低价策略。

农夫山泉所处的瓶装水领域里，钟睒睒也在一气之下推出了绿瓶纯净水，天猫超市里24瓶550ML绿瓶纯净水现售24元，每瓶1元。而在在4、5月份刚刚推出时，12瓶纯净水的促销价最低做到了8.9元，每瓶7毛4。价格战下，娃哈哈、康师傅、今麦郎等均推出了售价1元以内的产品来应战。

所以，农夫山泉想要提升消费能力，提升价格体系走高端路线，不过是公司自己的一个经营策略而已。但钟睒睒直接炮轰低价、炮轰拼多多伤害中国产业和品牌，有些把问题扩大化了。

单纯就低价来说，低价策略缩减了商家的利润，让一部分商家陷入经营困难的境地，最终破产。但从长远来看，价格战是企业生存的一种方法，但并不是长久之计，最终还是会回到研发、品质和体验上来。

再者说，品牌在成为品牌之前，也是白牌。近些年来，新电商平台更是将白牌产品推崇备至，诞生了一大批新兴品牌。所以，白牌、低价也没什么不好。在发达的商业环境里，应该有白牌，也应该有品牌。一枝独秀不是春，万紫千红才是春。

总而言之，不管是”拳打“张一鸣，还是”脚踢“拼多多，在企业家们十分爱惜羽毛的当下，钟睒睒还敢于直接发表自己真实所想，本就十分难能可贵。即便不能完全苟同钟睒睒所言，但也该允许钟睒睒和企业家们发言。钟睒睒树立了一个榜样，给大家开了个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