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一天,李先念来到河南安陆县赵家棚,听群众传说双枪女司令领导的部队,她摆上一排蜡烛,挥手一梭子,就能把一排蜡烛全打灭。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嘹亮歌声。隔了一会,一个英俊的女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带着部队向赵家棚方向走来了。
李先念走出村外,用望远镜观看,来者就是老百姓传说的那位女司令,被毛泽东称赞“白区的红心女战士,无产阶级的贤妻良母”,在抗日战争的沙场上,她又是一员杰出的女将。
1939年6月19日,李先念与陈少敏会师后,接到新四军政委刘少奇电报,国民党军委会已电令鄂中驻军驱逐新四军,要加紧工作,立足生根。
陈少敏说她有一个办法:“国民党部队的致命弱点是怕鬼子,我们针对他们的弱点,脱离国民党军管区,迅速到敌后去,在靠近鬼子的据点边打仗边建立根据地,他们就无可奈何了。”
陈少敏和李先念将所有鄂中游击队统一整编为新四军豫鄂独立游击支队,由李先念任司令员,陈少敏兼任政治委员,下辖四个团。整编以后,兵分四路,迅速向敌后挺进。
第四团由团长李人林、政委罗通带领,向武汉近郊汉阳地区活动。
陈少敏亲临四团,渡过刃汊湖和汉水,插到了汉阳地区的高庙。部队还未进村子,就听到从村子里传来一片鸡飞狗跳的嘈杂声,这村子乱得像锅粥。从陈少敏身旁走过的一一位老年人:“老伯伯,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位老人说:“武汉出了个伪九十九师,坏透了,个个像狼。他们驻在蔡甸,常常到各个村子奸淫烧杀,抢劫财物,逼得老百姓无法过日子。明天九十九师就要到高庙来,作孽啊,作孽啊!他们来了,我们就活不成了。”
陈少敏决定消灭这只疯狗。
副团长黄定陆带五个侦察兵,化装成伪军到蔡甸摸情况。黄昏时刻,黄定陆一行六人,来到了蔡甸。蔡甸是个大集镇。他们先到一家饭店休息。屁股刚坐下,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香风,接着六个妖艳女子走到他们面前。
黄定陆一行惊讶,他们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不待细问,六个女子争着说: “侍奉长官,包管满意。”
黄定陆喝叫她们离开。一个腰身修长的女子说:“哟,又假正经起来了,你们九十九师师长熊光,副师长牛定,参谋长杨侍,哪个晚上不到我们鸳鸯楼来。”
黄定陆一行刚端起送来的肉丝面,门外进来一位戴少校军衔的伪军军官。黄定陆向大家使了个眼色,等这位少校吃完饭出门,黄定陆一行就尾随其后,由两名侦察员挟到蔡甸镇外。少校是九十九师的营长,供出九十九师刚组建,白天抢劫老百姓,晚上逛妓院赌博,没有什么战斗力。
陈少敏决定趁夜晚袭击,她带着部队从高庙出发,奔袭三十里到达蔡甸外围,分成十几个箭头向蔡甸进攻。这时伪军有的在睡梦中,有的宿在妓女院,一听枪响就像惊弓之鸟到处乱跑,陈少敏连射数枪。副师长牛定被打死,师长熊光左脚中弹受伤,由勤务兵背着逃跑了。战士们一口气抓了五百个俘虏,缴获了六百支枪。
熊光遭到毁灭性打击,受到汉阳日军师团野田三郎的训斥,气得牙齿咬得啪啪响,他从大刀会头子丁文斗那里,搬来了一千五百名号称打不尽、杀不尽的“神兵”,会同自己的残兵败将,又占领了蔡甸,变本加厉地残害群众,寻机与新四军决战。
蔡甸的群众常常跑到新四军驻地控诉熊光的罪行。陈少敏对李人林说:“上次没有把九十九师彻底消灭光,这次要杀个干净。”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新四军又向蔡甸发起了攻击。蔡甸的千把个“神兵”举着火把,挥舞大刀,向新四军冲来。这些“神兵”脸上涂着猪血,画着八卦神符,有的脸上抹了锅灰,光着上身,乱舞刀棍,嘴里还念着咒。
陈少敏看到这些“神兵”,先叫战士鸣枪警告,吓吓他们。但这些愚昧绝顶的“神兵”不听警告,仍然拼命杀来。陈少敏按预先的部署,高声道:“放马!”十几匹打扮成妖魔鬼怪的马,冲向“神兵”。
这些“神兵”不知什么玩艺,以为遇到了“神马”,吓得四处奔逃。接着,陈少敏和战士们又猛烈开火,“神兵”一批又一批倒下。新四军又来个冲锋,不到半小时,“神兵”彻底崩溃。
“神兵”被打光了,熊光感到他的最后一张王牌输掉了,只得拔刀自刎。
第二天,武汉三镇刮起了一股神话式的传闻,说什么北边开来一支万人新四军,是女将“陈大脚”的部队。在新四军中干部战士亲切地称陈少敏为陈大姐。陈大脚武艺高强,使两把盒子枪,骑一头大红马,她的脚特别大,一脚能跨过汉水,二脚飞过长江,三脚就踏平武汉。
在李先念、陈少敏、陶铸的领导下,在日寇和敌伪的层层夹击中,经过半年多的筚路蓝缕、浴血中原,这支游击支队发展到近万人,后被统一整编为鄂豫挺进纵队和新四军第五师。陈少敏是中共长期主持一个地区全面工作和直接领导武装斗争的少有的女领导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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