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初秋的阳光透过老槐树茂密的枝叶，在陈小明饱经沧桑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远处麦田里传来收割机的轰鸣声，空气中飘散着稻谷的清香。
他静静地坐在老旧的轮椅上，布满老茧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永远改变他和妹妹命运的秋天。
那是一个平常的上课日，十三岁的陈小明正在课堂上认真地听着老师讲课。教室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班主任匆匆推开门，脸色凝重地把他叫了出去。
"小明，你先别着急，"班主任欲言又止，最后深吸一口气说道，"你爸妈出车祸了。"
少年陈小明愣在原地，手中的课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下意识地往学校大门口跑去，脑海中却全是早上爸妈的笑脸。
那天早上，妈妈还特意煮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爸爸临出门时还说："今天去镇上送货，晚上给你和小丽买好吃的回来。"
当他跑到村口时，已经有很多村民聚集在那里，窃窃私语中透着惋惜。李铁匠拉住他的胳膊，粗糙的大手在微微发抖："小明，节哀......你爸妈他们......"
八岁的妹妹陈小丽正在学校里上课，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陈小明强忍着泪水去接她，看着妹妹天真无邪的笑脸，他的心像被重锤击打一般疼痛。
"哥，你怎么来接我啊？爸妈呢？"陈小丽歪着头问道，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爸妈,他们......"陈小明的声音哽咽了，"他们去很远的地方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小丽每天晚上都会抱着陈小明的胳膊问："哥，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啊？"每当这时，陈小明就会轻抚妹妹的头发，故作轻松地说："很快就回来了。"
可是他的心里明白，从那一刻起，他必须扛起这个家。
村里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对可怜的兄妹该何去何从。有人说要送他们去福利院，有人说要分开托付给远方的亲戚。就在这时，村里的李铁匠站了出来。
02
李铁匠是村里最好的铁匠，也是陈小明父亲生前的好友。他的铁匠铺开了几十年，村里人都说他的手艺绝活会失传了，因为一直没有收徒。
一天清晨，十三岁的陈小明站在李铁匠铺前，瘦小的身影在晨雾中显得格外单薄。他深深鞠了一躬，声音虽小却异常坚定："李叔，我想跟您学手艺。"
李铁匠放下手中的铁锤，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看到了陈小明眼中的坚毅，那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与担当。"你这么小，吃得了这个苦吗？"李铁匠皱着眉头问。"打铁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就会受伤。"
"能吃苦，"陈小明挺直了瘦小的身躯，目光坚定地望着李铁匠，"只要能让妹妹继续上学。我爸生前总说，再苦不能苦了孩子的读书。"
李铁匠的眼眶红了，他转身擦了擦眼睛，故作严厉地说："那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学徒。记住，打铁要用心，每一锤都要打在点子上。"
就这样，年幼的陈小明开始了艰苦的打铁生活。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生火、打铁、修工具。刚开始的时候，他连最基本的工具都拿不稳，铁锤总是砸在自己的手上，手掌很快就布满了血泡。李铁匠心疼地给他上药，他却咬着牙说："李叔，我不怕，这点疼算什么。"
渐渐地，陈小明的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铁锤挥舞得越发有力。村里人都说，这孩子打铁的本事长进得快，手艺虽然还不如他爹，但已经能帮村里人修补农具了。
深秋的雨水连续下了三天，整个村子笼罩在湿漉漉的雾气中。铁匠铺的屋顶年久失修，几处漏雨的地方滴答作响，地上积了几滩水渍。陈小明一边打铁，一边担心着还在学校的妹妹有没有带伞。突然，铁匠铺的门帘被风掀起，十五岁的陈小丽浑身湿透地冲了进来。
她的校服完全被雨水浸透，头发上的水珠不停地往下滴，书包也湿得不成样子。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通红的眼睛，里面噙着倔强的泪水。
"哥，我不想读了，我要和你一起打铁！"陈小丽的声音带着哭腔，"今天老师发了这个学期的学费通知单，我看到你桌子上的医药费收据了。我知道，你的手臂最近又烫伤了，一定很疼。"正在打铁的陈小明猛地停下手中的活计。铁砧上的铁块还泛着暗红色的光，雨水打在上面发出"嗤嗤"的声响。他转过身，看到妹妹手里正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学费通知单。
"你翻我的东西了？"陈小明的声音有些严厉。"对不起，哥，"陈小丽低下头，"我是想帮你收拾房间，但看到那些医药费单子，还有你藏起来的膏药......"说着，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和雨水混在一起。
陈小明放下铁锤，走到妹妹面前。他的左手臂上还裹着纱布，那是前几天打铁时不小心被烫伤的。他本想瞒着妹妹，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傻丫头，"他摸了摸妹妹湿漉漉的头发，声音忽然变得异常严厉，"你要是敢辍学，我就永远不理你！"
"可是哥......"陈小丽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哥哥的手，"你看你的手，都是茧子和伤疤。每次我在学校看到自己的手，再想到你的手，我心里就特别难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样，我也要帮忙！"
李铁匠正在一旁磨工具，听到这番对话，不禁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悄悄抹了抹眼角。
"这些伤疤就是我的骄傲，"陈小明蹲下身，轻轻握住妹妹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妹妹，你要记住，知识才是最大的财富。爸妈走得早，但他们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你好好读书。我不求你将来多有出息，但求你能活出自己的人生。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书读好。"
"可是......"，"没有可是，"陈小明打断妹妹的话，"你看李叔家的大牛，初中没读完就出来打工，现在干的还是又苦又累的活。而他弟弟小虎，就因为坚持读完了高中，现在在镇上糕点铺当师傅，活儿轻松，工资还高。"一旁的李铁匠接过话头："小丽啊，你哥说得对。你是个聪明孩子，从小学习就好。这打铁的活儿，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哥现在的手艺可好着呢，村里人都说他比你爹年轻时候强。"
看着妹妹还在犹豫，陈小明忽然笑了："再说了，你看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拿得动铁锤吗？怕是锤子没举起来，人就趴下了。"陈小丽破涕为笑："哥，你又笑话我！"
"好了，别哭了，"陈小明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帮妹妹擦着头发，"我答应过爸妈要让你上学，就一定会做到。你呢，就跟我好好学习，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那一刻，陈小丽看着哥哥布满老茧的手和藏在袖子下的纱布，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能辜负哥哥的期望。从那天起，陈小丽更加刻苦，常常学习到深夜。每次考试都是班级第一，老师经常在家长会上表扬她。这些都成了陈小明最大的骄傲。
命运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就在陈小丽上高二那年，陈小明在一次干活时不慎从梯子上摔下来，导致腿部严重受伤残疾。即使这样，他也从未想过让妹妹放弃学业。在医院的病床上，他依然坚持说："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给我好好读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