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相府养女,却被府上一个婢女骑在头上。
从前两位哥哥也是对我爱护有加的,现在却像失心疯了一般。
无他,婢女使用了不少绿茶手段使我两个笨蛋哥哥在背后撑腰。
甚至趁养父母不在府中动用私刑打了我二十棍。
后来,我跪在养母面前:“夫人,我想好了,我愿意嫁给太子。”
1
薛夫人连忙上前将我扶起,最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我刚从她院中出来,就被人堵在了门口。
大哥薛然先开口道:“景惜,不过是让你跳支舞,至于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吗?”
“还跑到母亲面前告状,要是茜茜被罚,我定饶不了你!”
二哥薛程看了我一眼:“去给茜茜道歉。”
现在不过是大哥身边二等丫环的姜茜跟在他们身后,俨然一副她才是这个府中主人的模样。
“大少爷二少爷,你们不要怪景惜姐,毕竟是我做错了。”
“景惜,你看看茜茜,到现在还在替你说话,你从前污蔑她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
我看着不明真相就颠倒是非的薛然,哑口无言。
当年双亲惨死,我娘的闺蜜,薛夫人将我接回了相府,当做亲生女儿一样抚养。
两位兄长对我一直很是宠爱,可从姜茜成为大哥的丫环后,一切都变了。
刚开始姜茜偷拿我的簪子,我去找她讨要,她却哭着说是她父亲的遗物。
因此她引来了大哥的疼惜。
此后,大哥对我说的话,从开始的将信将疑变成了一个字都不信。
更甚至我及笄礼这天,刚刚礼成,宫中突然急诏丞相夫妇入宫。
薛夫人临走前小声跟我说,让我从中选一个做夫婿。
我一脸为难,大哥二哥都对我很好怎么办?
薛夫人笑着说:“要不然你把兄弟俩都收了得了。”
我被调侃得不知所措。
但在丞相夫妇离开后,大哥就让我跳舞给他的茜茜看,我我才明白。
从前,是他们装得太好了。
不善言辞的薛程看向姜茜,一脸温情。
看向我,却是一脸厌恶冷漠的表情:“景惜,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道歉。”
我看向两人,开口道:“你们确定要我道歉?”
我自己都没察觉到,我的语气里带了点期待。
薛然翻了个白眼:“茜茜什么都没做,你又跑来污蔑她,你安的什么心?”
我深吸一口气:“好,我道歉。”
“姜姑娘,大哥,二哥,对不起。”
两人表情一愣。
相处多年,我从来都是直接喊名字。
姜茜沉默了一下,先开口道:“景惜姐姐对不起,怪我不好,刚刚在及笄礼上忘了你不会跳舞的事了。”
薛然拉着她就走:“你道什么歉,她就这样,又变着法的吸引我和二弟的注意。”
薛程跟在两人身后:“茜茜,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看着三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我心口一阵抽痛。
今天,明明是我的及笄礼啊。
2
第二日,我是被院中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打开门才发现,我在院中种的海棠被铲了个稀烂,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娇艳的牡丹。
我大声呵道:“你们干什么?”
薛然先反应过来:“你喊什么?茜茜喜欢牡丹,府中肉眼可见的地方都要种上牡丹。”
我攥紧了拳头:“薛然,这是我的院子。”
薛然噗呲一声笑出了声:“景惜,你真拿相府当你家了,整个相府都是我的。”
刚进府时,我比较拘谨,薛然说:“景惜妹妹,你就拿相府当自己家,不要见外。”
可如今,他说:你真拿相府当你家了。
我上前拼命护住仅剩的最后一株海棠:“住手!快住手!”
下人拿着铲子,不知从何下手,薛然也被我这一举动吓到了。
薛程走上前来,瞥了一眼:“愣着干什么,将她拉开。”
“别让茜茜等太久。”
话音刚落,那些下人上前粗暴的将我扯开,拿着铲子将最后一株海棠铲掉。
我怔怔的看着这一幕,眼眶逐渐湿润。
我爹是个花匠,这些海棠是他生前培育的最后一批种子种出的花。
薛然看着那些残败的花,厌恶道:“赶紧拿去丢了,看着就碍眼。”
我上前想要留下那些花茎,却被薛然一把拦住。
“景惜,我告诉你,这里是相府,你只是相府的养女,别真拿自己当小姐了。”
说完,他推了我一把。
我瘫坐在地上。
看着他们嬉笑着指导花匠种牡丹,我木然地回到屋内。
无意间碰掉书桌上的一副画卷。
画卷在地面散开。
那是海棠开花那一年,薛程请了画师来为我们临摹的画像。
侧头从窗口看去,三人喜笑颜开把我的海棠全部连根拔除。
我捡起画卷,将它撕了个粉碎。
3
薛然为了彰显自己在相府的权利,收走了我院中的所有婢女。
可他忘了,在入府前,我流浪的那段时日,能苟活的生活技能,我早便学会了。
没人给我送饭菜,我便拿着娘留下来的银钱买了些食物,在院中捡些枯枝败叶支起了火堆。
独立了两天,两兄弟突然带人闯了进来。
大哥怒吼:“好你个景惜,薛家待你不薄,你竟然偷盗府中银钱?!”
姜茜踌躇着开口:“我们要不要再调查……”
然而她话还未说完,却突然朝我跑来:“这……这是牡丹的花枝。”
她看向我,一副痛心的表情:“景惜姐姐,牡丹花那么美,你怎么能用它烧火呢?”
“我……”我张了张嘴,又看向几人,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如今姜茜说什么他们都信,我还解释什么。
薛然愤恨道:“景惜!你偷盗府中银钱就算了!怎么能祸害茜茜的心意!”
“她怕你不开心特地将花种在你院中,你还这样糟蹋她的心意!”
我深吸一口气,起身道:“所以,她铲了我父亲留给我的海棠,我还要感谢她是吗?”
三人脸上的表情一愣,然而只是几秒。
薛程镇定开口:“你不过失去了几朵破花,但你现在糟蹋的是茜茜的心意。”
姜茜抹了一把眼泪:“我没事,只是景惜姐姐,薛府待你这样好,你怎么能偷盗府里银钱呢?”
我看了她一眼:“你何时看到我偷盗银钱了?”
她指着火上烤的东西道:“不然这些是哪来的?”
我看了她一眼,尤记得当时见到她是还是个干瘦的女孩,如今珠圆玉润,嫣然被薛家两兄弟养的甚好。
我开口解释道:“这是我娘留下的银子买的。”
姜茜下意识道:“可是,景惜姐姐,你爹娘不是都死了很久了吗……”
我呼吸一滞,所以他们私下是这样讨论我的吗?
“啊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4
众人沉默了一会,没有人敢说话。
半晌后,我抬头看着她,笑道:“你没有说错,但我娘生前也是富家小姐,就算死了,也有我花不完的银钱。”
“可你娘生前是个婢女,到死都是,你也是。”
迎接我的,是薛然愤怒的一巴掌。
我的脸被扇的通红,整个人惯性向后倒去。
可看着姜茜惨白的脸,我的心底极为畅快。
薛然指着我,大骂道:“虽然她是婢女,但她会为别人考虑,可你呢!我们只不过是多照顾她一点,你就想害死她!还想将她绑走!”
“茜茜身世已经这么惨了,你怎么能污蔑她!”
姜茜的母亲是伺候两位少爷的奶娘,她打着为母亲分忧的名义卖身进了相府。
可进相府第一天起,她的分忧就是围着两位少爷转。
她听说我是薛夫人收养的孤女,本来该流浪的人此刻却锦衣玉食的当起了主子。
她嫉妒父兄对我好,想取代我,将我推进池塘,却污蔑我说是我想杀了她。
是她想从我院中偷东西,被撞破后大喊大叫引来了家丁,说我绑架她。
我苦笑着摇头,我解释过了,可是没有人听。
安抚好姜茜,薛程冷漠的看向我:“景惜,给茜茜道歉。”
我抬头,被扇巴掌那侧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
“薛程,我要是不道歉呢?”
从前,我被京中的纨绔欺负时,他也是这样,把欺负我的人打一顿。
如今呢?我要是不道歉,你也会把我打一顿吗?
5
我被带到了正厅。
夫人和相爷在宫中几日未归,府中一切事务都听两位少爷的。
看着正厅拿着木板的家丁,我突然释然了。
我被他们按到了长凳上,薛然看着我,不屑的开口:“景惜,我今日便让你长长记性。”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薛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因为板子已经落在了我身上。
我疼得浑身抽搐,却死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我隐约听见,姜茜的声音:“景惜姐姐只是一个女子,二十大板会不会太重了。”
薛程道:“茜茜要是景惜像你一样善良就好了。”
而薛然说:“她偷盗府中银钱,二十大板已经是轻的了。”
我默默忍受着腰上的疼痛,数着板子落下的数量,一言不发。
打到第十板时,姜茜担忧的语气道:“可是夫人和老爷回来会不会迁怒你们,要不就算了吧,我没关系的。”
薛然义正言辞道:“没关系,我才是府中的大少爷,母亲不会舍得罚我的。”
打到第十四板时,姜茜继续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景惜姐姐身子受不了的。”
薛程开口道:“她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吃点苦不要紧。”
打到第十八板时,我已经竭尽昏迷了,四肢动都不能动,牵一发动全身的疼。
姜茜凑到我跟前,似乎还想替我求情,可我分明看到了她脸上得意的笑容。她凑到我耳边小声开口:“景惜姐姐,我马上就能取代你了,你一个孤女……”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声厉喝打断。
“你们在干什么?”
昏迷前,我听到了相爷的声音,看到了夫人焦急愤恨的脸,是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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