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贾宝玉被贾环烫伤之事,让人触目惊心。很难想象贾环那么个小孩子,用心竟如此的歹毒。当时真要被他得手,贾宝玉的眼睛就要被烫瞎了。
贾环会被书中贾府上下,以及书外读书人不喜欢,大体也是因为这件事做的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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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凡事要看两面。贾环会生的心思歹毒,自然不是一蹴而就。而贾宝玉被烫伤也并不是真无辜受害,这就要从当时王夫人的房中情况讲起了。
宝玉听说便下来,在王夫人身后倒下,又叫彩霞来替他拍着。宝玉便和彩霞说笑,只见彩霞淡淡的,不大答理,两眼睛只向贾环处看。宝玉便拉他的手笑道:“好姐姐,你也理我理儿呢。”一面说,一面拉他的手,彩霞夺手不肯,便说:“再闹,我就嚷了。”二人正闹着,原来贾环听的见,素日原恨宝玉,如今又见他和彩霞闹,心中越发按不下这口毒气。虽不敢明言,却每每暗中算计,只是不得下手,今见相离甚近,便要用热油烫瞎他的眼睛。因而故意装作失手,把那一盏油汪汪的蜡灯向宝玉脸上只一推。”(引第二十五回)
尽管说贾环行凶,不该为其辩护。但当时的情况,贾宝玉的作为也是导致他被贾环算计的导火索。
彩霞虽是王夫人的大丫头,却将“注”押在贾环身上,对贾宝玉并不假以辞色,就像袭人押注贾宝玉一样。这件事可能贾宝玉不知情,但他但凡有点颜色,或者是不那么轻浮,在自己母亲的房中调戏彩霞,也就让贾环无隙可趁。自然伤他不得。
可贾宝玉不但在母亲身后肆意妄为,更是对彩霞黏黏糊糊。彩霞已经不理他,却还不依不饶,自然就是取祸之道。贾环本有意于彩霞,见贾宝玉如此怎么能不心中生恨?易地而处,如果贾环这样对待袭人、晴雯,贾宝玉岂不也是要生气!
而贾环“恨”贾宝玉也非止一日。同样是贾政的儿子,贾宝玉是嫡出就应有尽有,他是庶出就各种受排挤打压。而始作俑者就是坐在那里不闻不问的王夫人。
贾宝玉在身后纠缠彩霞,王夫人就在旁边却不管教,就像后面贾宝玉当着她的面调戏金钏儿,她也是故作不知。直到金钏儿说错了话,才愤而起来撵走了丫头。可直到金钏儿死了,也没见王夫人舍得打骂贾宝玉一顿。
都说慈母多败儿,王夫人如此纵容贾宝玉,要不是贾母、贾政有度的约束和引导,怕不又是另一个薛蟠了。
而王夫人待贾环又是另一个样子。根据古代嫡庶之分,贾环就算是赵姨娘所生,也要归王夫人教养,不让赵姨娘插手。所以,王熙凤当日听闻赵姨娘骂贾环,才会隔着窗子发声:
“大正月又怎么了?环兄弟小孩子家,一半点儿错了,你只教导他,说这些淡话作什么!凭他怎么去,还有太太老爷管他呢,就大口啐他!他现是主子,不好了,横竖有教导他的人,与你什么相干!环兄弟,出来,跟我顽去。”(引第二十回)
可是王夫人实际对贾环并不管教,而是将他丢给赵姨娘随便教养。同时赵姨娘所出,王夫人重视的贾探春是一个样。不重视的贾环又是另一个极端,这显然是王夫人失去正室嫡母的责任造成。
都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贾环被王夫人有意“种”成这样,岂有不心理阴暗,进而报复在贾宝玉的身上?王夫人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让她钝刀子割肉,导致了贾环的阴暗而算计到贾宝玉头上呢。
更有甚者没两天,赵姨娘也出手暗算了贾宝玉,差点就要了他的命。赵姨娘母子的手段确实是够狠,也不可原谅。但王夫人的责任更大。都说“妻贤夫祸少”“家和万事兴”,封建社会的大家庭,实际未必都是那么人心诡谲,厮杀无情。奈何有因必有果,王夫人的因差了,自然会导致报应到贾宝玉身上。她最终二子一女全部离她而去,绝不是偶然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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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观点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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