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诛心不杀人，利用美元来瓦解美元霸权体系，中国是怎么做到的？

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我最近在外网上读到的几篇文章，还有新认识的几位国外的内容创作者——必须得和你们好好分享分享，不然这一天下来我感觉自己做啥事都没不得劲儿。

在正式开始今天这期节目之前，我要和大家先介绍一段前情提要：

据中国财政部新闻办公室消息，当地时间11月13日，我国财政部代表我中央政府，在沙特首都利雅得成功簿记发行了20亿美元主权债券。其中，3年期12.5亿美元，发行利率为4.284%；5年期7.5亿美元，发行利率为4.340%。

我国此次发行美元主权债券，受到了国际市场的热烈欢迎，国际投资者认购踊跃，总认购金额高达397.3亿美元，是发行金额的19.9倍。其中，5年期债券认购倍数达27.1倍，是近年来全球主权债券发行的最高倍数。此外，3年期、5年期美元主权债券的发行利率，相较同期美国的国债利差，分别为1个基点和3个基点，创下了美元债券市场最低利差纪录。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懂财政部新闻办这条消息里头的门道？听不懂也没关系，我也听不懂。但是等我们一块看完我今天和大家分享的这几篇外国友人写的文章，没准我们就能琢磨出点啥了。

首先是这位名叫英德拉吉特·萨玛吉瓦（Indrajit Samarajiva，简称英迪）的斯里兰卡博主，英迪在11月19日这天在他的个人网站上发布了一篇题为《中国是如何通过美元来对这个世界实现“再美元化”的？》（How China Could Re-Dollarize The World）的文章，这篇文章中有几个点我觉得写得很有意思，在这里节选下来给大家看看：

就规模而言，中国在沙特发行的这笔美元主权债券微不足道。真正有趣的，是这笔债券的收益率和认购情况。

中国这次只发了20亿美元的债券，但是最后的认购金额却逼近400亿美元，认购倍数高达近20倍。这意味着中国发行的这笔债券在国际市场上极度抢手，因为即便是由美国来拍卖，美债的超额认购率通常也就是2到3倍，而中国的却达到了近20倍。在此之前，这样的东洋景在国际金融市场上还从未有过，因为从来没有比美国更靓的仔，直到中国出现。

此外，中国发行这笔债券的回报率，和美国发行的美债相差无几。3年期债券的发行利率为4.284%，比美国的国债利息高1个基点，也就是高0.01%；5年期发行利率为4.340%，比美国的国债利息高3个基点，也就是高0.03%。

这些数字该怎么来解读呢？英迪在他的文章里头举了几个例子：

很多国家和企业都会发行美元主权债券，但是这些债券的回报率往往要比美国发行的国债高得多。2017年，阿里曾经发行过一笔美元主权债券，其回报率比美国发行国债高1.08个百分点；2022年，斯里兰卡政府也发行过一笔美元主权债券，其回报率更是比美国发行国债高出9个百分点。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和市场对发债主体的信誉认定存在莫大关联。市场越认你的信誉，你就可以以越低的回报溢出发行美元主权债券，反之，你要付出的代价就越高。阿里的市场信誉高于斯里兰卡，而中国的市场信誉又高于斯里兰卡，所以中国发行美元主权债券的回报溢出率就特别低，而且就这样还有的是人抢着买。

那怎么衡量一个发债主体在市场上的信誉呢？美西方有些评级机构，比如普惠、穆迪之流，就是专门吃这碗饭的。通常而言，他们给你的信誉评级越高，你发债要出的血就越少，反之亦然。

但凡事总有例外，普惠、穆迪这套遇到中国就不太好使了。以穆迪评级为例，目前穆迪给美国的评级为Aaa级，给中国的评级则为A1级，在穆迪的评级体系里，我们至少要比美国低4个等级，和我们同处一条水平线的国家有爱沙尼亚、科威特、百慕大、沙特、日本和冰岛。

你能想象这些国家在发行美元主权债券的时候，能以仅仅高出美国发行国债1到3个基点的回报溢出率挂到市场，而且还有那么多买家趋之若鹜吗？我反正是想象不出来，很多老外也想象不出来，这确实是破天荒的头一遭。用美国智库卡托研究所政策分析师马克·约菲（Marc Joffe）的话来说，那便是：

“中国这一套能玩得转，表明了这样一个趋势，即国际市场对西方评级机构的评估标准，已经越来越不感冒了。”

二、釜底抽薪，树上开花

那为什么中国要在沙特发行美元主权债券呢？

因为沙特和中国有一个共同点：中沙两国都是世界上名列前茅的美元、美债持有国。在其他国家还在为自己缺少美元外汇而发愁的时候，中国和沙特愁的是怎么才能把这些美钞花出去。

很多朋友都知道，上世纪70年代，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之后，美国为了保证自己的美元金融霸权不旁落，选择和以沙特为代表的欧佩克合作，将美国的美元和欧佩克的石油深度捆绑在一起。从此之后，在国际市场上，你要买石油，就必须得以美元来计价。

美元和石油绑定对美国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但沙特等石油国这么做又是图个啥呢？从经济的角度出发，英迪给出了他的看法：

在上世纪70年代的石油危机爆发之后，欧佩克国家普遍面临着一个问题：它们把本国的石油资源普遍都国有化了，这些穷了几个世纪的边陲一下子个个富得流油，兜里的几十上百亿卖油钱都不知道怎么花，也不知道如何使用。

人一旦有了钱，就会为怎么处置这些而操心，国家也一样。在理想情况下，这些卖油得来的横财本该用于本国的民生建设，尤其是投资基建。但是欧佩克国家很多都是暴富的土财主，它们没有那个心思回头再去修炼内功，一点点赚辛苦钱，它们普遍选择了用这些钱去生钱，也就是购买西方发达工业国家的债券，抑或投资给这些国家投资。

最终，欧佩克国家的资金大多流回到了“白人的银行里”，这些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西方殖民的国家，又开始以一种隐秘的方式被西方重新殖民。如今，欧佩克总部设在欧洲，而其大部分创始国，在过去这些年来，无不经历过政变、入侵、制裁或军事占领。最终，这些石油产出国终于意识到了：如果不能掌握资金的流向，就算它们的手里控制着石油产量也白搭。

而石油美元体系的出现，则为欧佩克国家提供了一种解决这一难题的取巧办法：美国允许沙特等国从西方主导的金融体系内赚取财富，代价是这些财富和欧佩克的石油，必须是以美元计价。

也正因此，沙特的法定货币里亚尔至今都不被很多人认为是真正意义上的货币，因为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它就一直与美元挂钩。沙特虽说是著名的石油产出国，但是里亚尔和沙特石油并没有太大关系，所以这套体系才会被叫作“石油美元”，而非“石油里亚尔”。

在过去几十年来，虽然中间也出过不少幺蛾子，但石油美元体系大体上还是运转正常的。

直到我们所生活的这条世界线来到21世纪10年代后期，随着川普上台、中美贸易战、新冠疫情、俄乌冲突和巴以局势恶化等变量的不断出现，石油美元体系的黄金王座上，终于开始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而且这条裂痕正在以比预料中更快的速度不断扩大。

美国纠集西方国家对俄罗斯极限施压、加码制裁，并在巴以问题上无原则、无下限地支持以色列犹太复国主义实体的种种逆行倒施等举动，已经给沙特等国造成了不小的刺激。再加上现任沙特领导人小萨勒曼本就和美国政府存在过节，在各种因素的撮合之下，沙特开始和中国越走越近，最终在今年11月中旬，中沙两国携手合作，中国财政部在利雅得发行了价值20亿美元的主权债券。

英迪认为，中国在沙特发行美元主权债券的举措，给全世界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观察问题的视角。与传统的美元循环模式，即“沙特卖石油赚美元，然后用美元购买美国国债”不同，沙特现在可以选择将它们赚到的美元寄存到中国这里。

然后，沙特就可以用这些钱从中国的手上购买到自己真正渴望获得的各种东方奇珍，比如最炫最快的高铁、比如能送人上天的大火箭，抑或送人上西天的大导弹。这些奇珍异宝一些是美国没有的，比如高铁；有一些则是美国不愿意轻易卖的，比如核电站、反导系统和隐身战机。

因为我们这次发债的规模太小，所以在英迪看来，我们这次在利雅得做的只不过是“皮试”，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测试这一构想的可行性。从如今的市场反馈来看，可以说我们的初步目标现在已经圆满实现了。

既然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对此，英迪援引了我的微博互关好友@平原公子赵胜的分析，他推敲出了一个模型，这个模型是这样运作的：

• 中国从沙特借入美元，再将其“借给”全球南方国家；
• 全球南方国家用这些美元偿还它们欠美国的债，作为回报，它们可以将本国的资源开发权交给中国；
• 中国为了从沙特的手上借到美元，需要向沙特提供各种高科技工业品；
• 经由这套体系析出的美元最终回流回美国，并在此后的循环中不断加速。

通过这个模式：

• 沙特成功花掉了自己手上多余的美元，而且还如愿获得了梦寐以求的高科技产品；
• 中国成功得到了大量的资源，并深化了中国同广大南方国家之间关系；
• 美国“获得”了美元，但最后会逐渐失去对资金流动的控制权。

这一模型的本质是将美元从一种“实际货币”转变为一种“底层资产”，即仅作为交易的定价工具。英迪认为，这是一种崭新世界秩序的雏形，让世界能在继续使用美元的同时，摆脱美国对世界的束缚和世界对美国的依赖。

当然，这仅仅是一种很理想的看法，英迪在他的文章中也提到了：我们不能仅凭一次小规模的债券发行，就作出如此武断的结论。但中国的这一举措，确实为未来可能的全球金融秩序重塑，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可能性。

他说：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每个国家都在为不可持续的未来出售自己的债券。所有人都在玩击鼓传花的危险游戏，却都不愿成为最后接手美元炸弹的那一个。然而，当美帝国的收割机器最终玩不转的时候，那时的我们是否还有一个值得后来人继承的世界呢？这就是一个值得我们所有人深思的问题了。但在这之前，如果能够看到西方殖民者的金融霸权土崩瓦解，我想，这对我们这些全球南方国家来说，也算是些许慰藉了。”

三、 反客为主，李代桃僵

其实不光是英迪，X上一位27.5万粉丝的大X、著名的“友华派”博主，法国网友阿诺·贝特朗（Arnaud Bertrand），最近也就我们发行美元主权债券这事写了一条很长的帖子。贝特朗这条长帖中的大部分观点和英迪的差不多，但他对个别问题的分析为我们提供了又一个新的视角：

• 作为一个参照指标，即便是得到了美西方评级机构最高评级（AAA级）的国家，它们要发行美元主权债券，其回报溢出率通常要比美国发行国债高出至少10到20个基点。正是因为代价太大，所以这些国家只有在极少数情况下才会发行美元主权债券。
• 中国这次把发行美元主权债券的地点定在了沙特首都。这很不寻常，因为主权债券通常是在主要金融中心发行，而不是利雅得这样的城市。考虑到沙特在美元霸权体系中扮演的角色，中沙两国的此次双向奔赴尤其具有重大意义。
• 虽然规模不大，但中国这种玩法已经展示出了无穷的潜力。中国向世界证明了，它可以有效地利用美元来对付，而这么做可能会带来戏剧性的后果。
• 什么后果？想象一下，如果中国把发债规模扩大，不是发行20亿美元，而是发行数百亿甚至上千亿美元，那时的情况又会如何？这对美国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像沙特这样的国家，他们可以不再将自己赚到的美元用于购买美国国债了，而是可能投入到中国的美元主权债券体系中，因为他们这么做依然有得赚，而且赚得还略多一些。
• 如此一来，最终世界上将出现另一个平行的美元体系，在这个体系中，中国，而非美国，将控制着美元，至少是部分美元的流动方向。美国仍然掌握美元铸币权，但中国将逐渐掌控这些美元的流向。
• 另一个关键点是，每当有1美元流入中国债券而不是美国国债，就意味着美国政府少了一个为其财政支出融资的来源。现在的美国面临着巨额的财政赤字压力，需要不断出售国债才能维持自身的资金运转，而中国作为一个竞争性的美元债券发行者，在这时候半路杀出，并且能够提供与美国国债相近的回报率，可想而知，此举会给美国政府的融资带来多么巨大的压力。
• 那么问题来了：中国要这么多美元干什么？这不等于把美国的问题揽到自己身上了吗？这时，“一带一路”倡议的妙处就体现出来了。全世界有193个国家，其中有152个都是“一带一路”倡议的参与国。这些国家有一个普遍的共性：它们都欠了一屁股的美元债务，无论是管美国政府借的，还是管其他西方借贷机构借的。这时，中国就可以利用自己的美元储备，帮助这些“一带一路”国家偿还它们对西方借贷机构欠下的美元债务。
• 除了获得这些国家的资源开采权和使用权之外，中国此举还能为自己带来很多别的好处，比如提高了人民币的国际化率、花掉自己多得没地方花的美元储备、帮助这些伙伴国家摆脱它们对美元的依赖、加深这些国家与中国而非美国的经济融合。
• 中国的这套玩法不会直接摧毁美元体系，中国只不过是在这个体系中扮演了一个核心中间商的角色，美元最终还是会回流美国，但它们会通过一种对中国而非对美国更有利的方式回流。与此同时，这一套长期玩下来也会逐步削弱美国自身的融资能力，并造成通货膨胀等负面影响。
• 评论区里可能会有人好奇了：美国又不傻，你能想到他能想不到？他会乖乖任你摆布吗？你是不是对世界霸主有什么误会？关于这个问题，答案很耐人寻味：是的，美国拿中国搞的这一套还真没有太多办法，所有应对策略都会导致“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后果，美国玩不起。
• 比如最直接的一项应对措施：威胁那些有意购买中国美元主权债券的国家，比如沙特，如果它们胆敢生二心，就对它们实施极限制裁，就像俄罗斯一样。但这么做会引发这样一个问题：你大爷我之所以买中国的美债，就是因为害怕把宝都压在你美国的身上，你丫哪天要是失心疯了掀桌子，像你弄俄罗斯似的弄我，就我这身子骨还能遭得住？我现在才买了多少的中国美债啊，你这就凶相毕露啦？这不就更说明你小子是在算计我吗？那我就更有必要大买、快买、买中国美债了！
• 除此之外，如果美国想要通过提高美债利率的方式来把中国寄出去，这一点也不好办，因为中国发行的美元主权债券和美国发行国债的回报率差不太多，你拉高嘛，你高多少我比你高1到3个基点，就像乌鸦在拍卖会上怼陈浩南的那场戏演的那样，最后看看是谁先绷不住咯。
• 如果这两条路走不通，那么美国还有一个“核选项”：直接对中国下手，限制中国进行美元交易清算的能力，像弄俄罗斯似的弄中国。不过一旦美国这么干，全球金融体系立马就会像秦孝公病逝之后的商鞅一样——四分五裂。美元作为全球储备货币的地位肯定会遭到空前削弱——而这正是美国极力想要避免的事情。
• 总的来说，中国似乎是在用打太极拳的方式来和美国玩这场金融博弈，即所谓的“四两拨千斤”策略，以最小的力量重新引导美元的流向，使之朝向对中国更有利的方向流动。
• 不过，至少就目前看来，中国还没有要把事情闹大到那个地步的念头，否则这次就不会只发行区20亿美元的主权债券了。贝特朗认为，中国此举更有可能是向即将上任的川普政府传递一个信息：鹰子，这里头的水太深，你才250年的历史，把握不住的，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最好统通扔了。跟我华强拼，你有这个实力吗？
• 最妙的是，中国的这一战略非常优雅，因为它只诛心，不杀人，也不用见血。北京实施这套战略几乎不花费什么成本，却能迫使华盛顿去考虑一些它此前就算打死也不会或不愿去思考的痛苦选项。

四、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虽然英迪和贝特朗在他们的文章中都说得很透彻了，但是考虑到这两位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经济学者、金融专家，也没有过什么像样的权威机构的从业履历，所以他们在他们文章里提出的这些观点，就专业性来说，多少还是差了点意思。

好玩的地方来了，你们以为这期节目已经到尾声了吗？不，真正精彩的桥段现在才要上演。

贝特朗那条长帖文在X上收获了惊人的流量和互动，浏览量直逼130万，评、转、赞各有796条、4959次和1.2万个。在评论区的几百条留言之中，有一位网友是这么说的：

“关于中国在沙特发行美元主权债券这一举措的用意，我之前已经拜读过了凯瑟琳·泰森和英迪写的评论文章，说真的，这听起来太疯狂了。美国要通过美元体系去剥削世界，他最起码还得开一下印钞机，而中国要吃美国的大饼连这一步都省了。中国的做法简直就是在往美国的脸上吐唾沫，吐完了还要说：‘你的美元体系很不错，可惜它现在是我的了。怎么，你不服气？’”

英迪我前面已经介绍过了，那这位网友提到的这个凯瑟琳·泰森又是谁呢？我去网上又查了一下，结果发现了更多更好玩的东西。

凯瑟琳·泰森（Kathleen Tyson），职业生涯始于纽约联邦储备银行，曾经担任过中央银行家。她是系统性风险研究小组的创始成员之一。后来，她移居伦敦，负责监督伦敦证券交易所、清算流系统公司、欧洲清算系统和Swift，并主导了英国证券数字化的法律和运营改革。

凯瑟琳通过欧洲清算系统，实现了美元流动性的全球化，联合发明了三方回购体系，并将美国国债、债券和股票的清算和结算添加到卢森堡托管系统中。此后，凯瑟琳又为“持续链接结算银行”（CLS）的治理提供咨询，并与IBM合作，设计了一套复杂的运营体系。在该体系的支持下，目前18种货币的外汇结算峰值，已经超过了每日14万亿美元。

从2013年至2017年，她与IDA公司（Intellect Design Arena）合作，为中央银行现代化开发了全球化的完全数字化，及实时集成解决方案。不仅如此，凯瑟琳还创建了一家名叫“全球协调者”（Pacemaker.Global）的金融机构，凯瑟琳将她多年来对于全球市场、流动性和系统性风险方面的全部经验与洞察全部灌注其中，希望能够促进全球经济向多极化的方向平稳过渡。

翻译成人话：这姐们是正儿八经的西方金融体系从业者，而是相当滋生的那一类，但她不以肉食者的身份自居，恰恰相反，她虽然是个美国人，但无时无刻不想着当美元霸权的掘墓人。她的毕生所求和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是一致的，从某种程度上讲，我们甚至叫她一声“同志”都不过分。

凯瑟琳也看了英迪写的那篇文章，从她的专业角度出发，凯瑟琳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尽管这篇文章的作者对美元市场（USD）和美国国债市场（UST）及其运作机制的理解尚不完备，但文章所表达的观点依然非常有力。无论如何，中国已经成功化解了其国内巨大的房地产泡沫和债务，并将其降至可控水平，没有引发次生危机。”

不仅如此，凯瑟琳后来还在X上对目前网络上盛传的一些有关“中国在沙特发行20亿美元主权债券”的说法进行了澄清：

• 那价值20亿美元的债券虽然是在利雅得发行的，但是却是在香港证券交易所和纳斯达克迪拜这两个金融中心上市的，说到纳斯达克迪拜，这我可太熟了，因为我当年就是它的接生婆之一，那是2005年的事。
• 不是所有的西方评级机构都是傻叉，也有惠誉这种小聪明鬼，他们在本月早些时候就将中国发行的这些债券的评级上调至A+级，虽然还是比美国的低，但是它们肯改这就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这些西方评级机构对美国并没有世人想象得那么忠诚。
• 中国财政部过去其实也在海外发行过美元债券，比如2017年和2021年，但那两次发行都是在香港，而这次却选择了在利雅得发行，在迪拜上市，这很显然不是巧合。这显示出中东金融市场和中国资本市场之间更深层次的融合。中国和中东在双向奔赴这条路子上走得甚至比很多人想得更远。

听到这里有没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但这还不是这期节目最高潮的部分。

我后来又去翻阅了一下英迪、贝特朗和凯瑟琳这些人在X上的社媒动态，最后发现了这样一条情理之中的规律：

他们都很反感美西方霸权主导下的现有世界秩序、他们都对巴勒斯坦人民充满了无限的同情、他们都对中国的生长寄托了无限的期望。

同志们，吾道不孤啊。

谁说我们选择的这条道路没有朋友？我们的朋友遍天下！

此刻的我突然想起了李云龙率领独立团围攻平安县城的那场戏。

大家都恨透了像只过街老鼠一样，蜷缩在平安县城里惶惶不可终日，抢走了秀芹、打伤了赵刚、背负着赵家屿300多号父老乡亲的累累血债、和整个独立团、整个晋西北，乃至整个中国都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那支小鬼子的山本特工队。

大家都在等，等一个人先起头。只要一颗火星下去，瞬间就是冲天的大火。

不光是独立团的主力部队，还有地方上的县大队、区小队、武工队、晋绥军、中央军、黑云寨，甚至就连日军内部都有反战人士和鬼子交起了火。

过瘾呐！这仗打得！过瘾！

国家负责正面战场的主攻任务，在金融战线上拔掉敌人的平安县城，我们这些舆论战线上的土八路也要守好我们的阵地，尽可能地给予我们的舆论敌人以迎头痛击。

甭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是小润人还是大殖子，也甭管他们拿没拿那16亿美元，他们就是倒贴给美西方帝国主义当伥鬼的，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们都应该努力成为那门轰开平安县城的意大利炮，至少也要成为它炮膛里头的一发炮弹。

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

这场斗争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