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曾经不可一世的村霸，晚年凄惨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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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村由四个小村组成：前村，后村，左村，右村。

后村人猛，出村霸。

村霸唐茂由，兄弟共六人，自己又生了五个儿子。十一副拳头，是他成为村霸的底气。

八十年代，村霸四十多岁，正是如日中天的年龄。

村霸打人，方圆几十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有小孩哭闹不止，家长就会大声恐吓小孩：“再哭再哭！茂由癫子会来哒！”奇怪，孩子往往马上止住了哭声。

茂由一般不打人，打人多是在酒后，所以又有了个诨号：茂由癫子。其实也不是真醉，他的酒量很小，只是喜欢喝，喝了就打人。村民都知道，他是借酒疯打人的。

他究竟打过多少人，难以统计，特别是在我爷爷去世以后。

癫子在村里横行霸道，只害怕一个人：我爷爷。爷爷身材孔武，兀的一条大汉，不太像南方人；且天生神力。解放前去海边挑南盐，别人挑一百斤，他挑两百斤。穿一双木屐，轻轻松松，就把南盐挑回了新城县。

癫子打人时，村里人就会把我爷爷叫去，爷爷一声断喝：“癫子鬼又打人！我灭起摁甲积！”癫子一听，魂飞魄散，赶紧住手。

可是，爷爷一天天老去，七十年代末去世。于是癫子鬼肆无忌惮，想打谁就打谁。

那年代还在搞集体化，都在饥饿中挣扎，村民普遍都是文盲，哪有什么法治意识。一场纠纷，或打架，都是村干部和稀泥般调解一番，不了了之。

村中有个工人，在梨州市食品站工作，大家都叫他“工人阶级”，见识不一样，很反感茂由癫子的行为。

那天，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前村争执起来了。

争着争着，癫子就落了下风。村民们虽都不敢作声，但对癫子的不满都写在脸上。

癫子鬼觉得很没面子，于是对着“工人阶级”的头部一拳打过去。“工人阶级”下意识地躲闪过去，一把抓住癫子的衣领使劲一推，癫子重重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工人阶级”在食品站本来就是杀猪的，力气大，加上年轻，单挑，癫子不是对手。

可是，“工人阶级”闯大祸了！因为他在城里上班，回乡少，不知道后村男人的凶恶。

后村男人潮水般地涌来了，几秒钟就把“工人阶级”围了起来。

几个男人一齐上前，抓手的抓手，抱头的抱头，死死地按住“工人阶级”任癫子对着他拳打脚踢，前后打了五六分钟。“工人阶级”被打得痛苦呻呤，苦苦哀求。

这时的村干部和村民都吓得走开了。

最后，经村干部调解，赔了一元五毛钱的医药费了事。

不久，“工人阶级”就带着全家三口永远离开了故乡。直到去世，再也没回来过。

那年，我读高三，学习压力大，又处于青春叛逆期，读了不少伤痕文学，内心充满了反叛，脾气很坏。

放月假了。下午，我在堂叔家玩。

突然，癫子带着后村一伙男人吵吵闹闹地打上了我堂叔家。

后来才知道，上午我堂姐和癫子堂客吵架，癫子堂客感觉没吵闹赢，就向老公投诉。

老公正喝了两杯，一听，那还得了！

于是，在村里打声招呼。

于是男人们又都全部出动，扑向我堂叔家。

堂叔虽为文化人，小学教师，当年也是参加过“湘江风雷”的。他很镇定。

癫子不由分说，抓着我堂叔就打。

跟来的男人假惺惺地装作劝架，其实谁不知道是拉偏架！

堂叔边打边退，突然操起案板上的擂杵，闪电般地一擂杵下去，癫子的头上溅出了鲜血。

果然是天下武功，无快不破！

实在太佩服堂叔了，他几乎没受伤，逃到了对面山上的枣树林。

几乎是同时，我也逃到了枣树林。

原来，他们一伙扑过来时，癫子就安排他的三儿子哑巴专门打我。

我与这事本来毫无关系，只是我们平时积累了一些小仇隙。

后村人都恨我，恨我成绩好，把他们都比了下去。

他们打人，真的不需要理由。

说到打架，我在村里，也是小有名气的，七岁时就用捡狗屎的铲子把唐书记的儿子村里小霸凌汗毛的腿铲出了一滩血。

哑巴冲过来就开打。

我不敢恋战，因为他们人多。

我瞅准地面上一块三角形大瓦片，对着哑巴的脸就是一家伙。

哑巴痛得哇哇哇乱。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逃！

枣林里，叔侄二人似乎都出了口恶气。

照例，又是村干部们一番不了了之的调解。

我叔侄二人完胜，他们完败。

“当了一辈子岩鹰，这次被鹞子啄瞎了眼！”

“两甲（个）眼镜盒子，厉害！”

“强中还有强中手！恶人还有恶人磨！”

村民纷纷议论。

村民一激动，说话也就不注意措词了：我们可不是恶人。

从此，村霸收敛了很多。

村霸老了，五个儿子其中四个非正常死去，剩下个未婚的哑巴。堂客受不了家暴，喝敌敌畏死了。

村霸八十一岁时死去。死时睡在地板上，满屋屎尿，臭气熏天。

作者简介

廖元成，某省重点中学语文高级教师，自由作家。曾在纸媒体和网络上发表文学作品百余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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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学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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