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岁的叶嘉莹先生逝世,掀起了纪念热潮。
全网都对叶先生赞誉有加,其中,中国作协向南开大学所发了唁电可为代表,这里摘录其中一段:
“叶嘉莹先生是一位有着强烈文化责任感的爱国学者,她学深厚、贯通中西、悉心育人,用‘一生只做一件事’的执着从事诗词教学,并捐赠几乎全部个人财产设立学术基金,用自己的一生诠释了中华诗学的精神真谛,用诗词的力量温润心灵、启迪智慧、传承文化,为推动中华诗词薪火相传、增进文化自信自强作出了卓越贡献。”
而在一片赞誉的同时,也有一些认为叶喜莹先生的诗词研究水平并未达到太高成就的观点,比如有人认为她的学术研究可能在某些方面不够深入,或者她的诗词创作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并不突出等等。
学术评价方面的不同声音其实很正常,它本身是见仁见智的问题。
不过,这里想说的是,与众多诗词领域的研究者相比,叶嘉莹先生的主要成就,似乎并不是诗词研究,或者她自己的诗词创作达到了多么高的成就,而是她一生对诗词的热爱和分享,使不同领域、不同层次的人,也就是让尽可能多的大众走近了诗词,爱上了诗词,从诗词中得到了精神的慰藉或支撑。
这对弘扬传统文化以及以诗词渗透人心来说,与诗词研究和创作一样有其价值。
叶嘉莹先生自己也曾表示,她有多重角色,诗词教师、诗词研究者、诗词创作者,但首先是教师,其他都排在后面。
从做老师角度来说 ,自己的学术成就固然重要,但最值得骄傲的是做到两件事。
一件是教过很多人,就是所谓的“桃李满天下”。
叶嘉莹可不仅仅在南开大学讲诗词,她是以南开为“大本营”,四处奔波去讲学。
北京、天津、上海、东北、新疆、四川、云南、湖北,只要学校邀请,她有时间就去,一个不落(也不仅限于国内,而是把诗词的魅力传播到了世界各地)。
而且她不光在大学讲,中学、小学、甚至幼儿园,她都愿意去;听她讲课的也不只是学生,政府官员、企业家、科研人员,还有社会公众、出家人,她都一视同仁,真正做到了有教无类。
另一件是有学生取得不小的成就,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叶嘉莹老师教过(不一定在学校课堂上)的优秀学生太多了,这里只说两个,一个是作家白先勇,另一个是诗人席慕容。
上世纪五十年代,白先勇在台湾大学期间是外文系学生,但他常常翘课去抢座位听叶嘉莹讲课。他听了整整一年,领略到古诗词的博大精深。白先勇表示:
“中国古典诗词的殿堂,是叶先生引我进入的。”
白先勇还提到,叶嘉莹的诗教影响广泛,在两岸都有很多学生,她对于研究、继承和发扬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神,把两岸文化界、学术界的人们连结在了一起。
叶嘉莹还为白先勇的《白先勇细说红楼梦》一书写了序,评价说:
“《红楼梦》是一大奇书,能得白先勇先生取而说之,是一大奇遇。……此诚为中国文化史上极可欣幸之事。”
白先勇后来在推广昆曲(青春版《牡丹亭》)上面付出了很大的心血,叶嘉莹也很支持。
而席慕蓉从一个仰慕者到与叶嘉莹真正结识,已是2002年。
叶嘉莹对席慕蓉说,她们都是蒙古族,提议如果席慕蓉找到叶赫水,她们就一起去看。后来席慕蓉真的找到了叶赫水,她们一同前往。
席慕蓉尊敬叶嘉莹,并且觉得她亲切。她说:
“叶老师没有刻意教导我什么,但每次与她交谈,我都获益良多。”
席慕蓉还透露,她很想写关于蒙古族英雄的诗,叶嘉莹鼓励她去写,不管写得成功还是失败,都是好的、都是有用的、都是对的。
这番话给了席慕蓉莫大勇气,她终于完成了诗集并付梓出版。
席慕蓉对叶嘉莹的诗词教育评价极高,她羡慕叶嘉莹的境界,认为叶嘉莹真正地、完全地发扬了诗教:
“说‘成功’有点俗气,叶老师从来没有去追求所谓的‘成功’,但她完全做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她是成功的。”
有这样一生热爱的事业,叶嘉莹先生虽然一生多历波折创伤,但她仍然是幸福的。也是值得我们景仰,并在适合我们实际的情况下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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