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有段时间,跟我妈屁股后面看了个电视剧《孝庄秘史》,那是第一次接触清王朝风格的文艺作品,小孩子嘛,啥都图新鲜,所以对那些风格迥异的名字非常感兴趣,什么多尔衮什么皇太极,什么阿济格什么苏茉儿,尤其是不知道从谁那知道了男主的爹叫努尔哈赤,这名字更怪,但听着也更有意思。
所以,六年级那会,于地摊上看到一本金黄书皮的《努尔哈赤密传》时,我才会那么的感兴趣。在这里我要提醒,一定要注意书名是《密传》,因为我后来才知道,它跟另外一本相对正式的《努尔哈赤全传》,完全是卡巴斯基跟巴基斯坦的关系。
那个地摊就摆在我小学校门坡底下,一个推着三轮的老头,我至今都非常好奇他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在小学门口卖这样的书,每每回忆起来,那看似慈祥的笑容里都似乎带了几分儿童邪典的感觉。
书是让我妈买的,她对历史兴趣不大,只是知道我喜欢,看着金黄大气的正规封面也没有多想,毕竟家长总是支持孩子博览群书的,所以也就帮我买了下来,她至今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什么事。
看到这里的人可能已经急不可耐,这到底是一本怎样的书?能让我用这么多人物的回忆去衬托,但我想聪明的人,靠着上面的信息可能已经能够猜出一点端倪了。
这是一本黄书。
它不仅封皮金黄,它的内容更是炸裂一般的黄。
从开篇第一个故事,讲述满族爱新觉罗氏起源的神话故事开始,大量的文字描述就对得起书名里的“密”字。
爱新觉罗氏祖先布库里雍顺,相传是早期女真部首领之女佛库伦于温泉边洗澡时,误吞仙鸟衔来的红果一枚,感而受孕,由此诞生。熟读中国历史的人都知道,这很明显又是一个为帝王家世创造神仙背景的文学创作,在唐代以前已经基本被玩烂了。
而在这本书里对这部神话的解读则更为贴合常理,所谓的仙鸟衔果,只是佛库伦三姐妹编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掩盖三人在温泉洗澡时被敌对部落首领强奸的真相,而这一篇80%的文字,都着落在这个强暴的细节上,包括但不限于强制的动作,心里的转变以及努尔哈赤的祖奶奶最终沉沦堕落陷入快感的过程。
我阅读的时候,12岁,在小学课堂上。
我已经忘记了我当时是什么感受,也想不起来有什么想法,只记得当时浑身难受,无心听课,不知道这部书为什么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而这部书后面的故事,则一篇比一篇重口。
有努尔哈赤与发妻佟氏春娅娜在野外草地的欢乐,有在征讨尼堪外兰后对敌对部落首领女儿的凌辱,有努尔哈赤之弟舒尔哈齐如何强迫大嫂,有努尔哈赤之子莽古尔泰如何与后妈富察衮代干茶烈火……用现代元素而言,有乱x,有恶堕,有ntr,有纯爱……甚至于还有明朝总兵李成梁如何半诱半骗努尔哈赤之妻这样的上司部下情节。可谓是一本小黄书,半部日本史。
在后来,当我以远强于自己当年历史水平的目光,再去回顾这本书时,我惊奇的发现,他居然也真的是一本历史书,他的所有相关情节并非是满脑子下头的无脑冲锋,而是贴合着历史脉络,甚至是历史细节一路发展下来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有据可靠,有史可查。
当然在一些有争议的历史事件上,他会选择人们更喜闻乐见的,更有利于本书风格发挥的野史版本,比如著名的博尔吉特氏(也就是孝庄太后)如何以身体劝降明朝辽东总督洪承畴,以及又如何用身体稳住小叔子多尔衮,保住自己儿子的江山,甚至于你用人性的角度去分析相关历史记载,可能还会发现这本书里的东西会居然可信的多。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的内容实在特殊,那些复杂佶屈的女真蒙古部落,以及相关的人名,我可能都做不到如今一般张口就来,什么安费扬古费英东,什么博尔吉特额尔德尼琪琪格,什么诺门达喇和博第达喇,什么额齐克诺颜多尔季……我不得不承认,我当年怀着巨大的兴趣,用这些中国历史上最难记忆的人名,在英语课上,画出了人生中第一个思维导图,虽然目的并不一定单纯,但客观上确实帮我熟悉了这段历史。
大概在我小学四年级左右的时候,我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箱子,里面装满了我爸以前买的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书。那会我们那有个地方被称为旧书摊,很多人在那摆摊,卖各种盗版书,旧书,旧杂志,生活片之类……说回那个箱子。当时那一箱子书里面我最感兴趣的不是盗版的《卫斯理全集》,也不是被扯去封面的《北京女人》(还是叫《北京情人》我记不清了),是半本《少林罗汉拳》。
没错,是半本《少林罗汉拳》。发黄的书页,晦涩难懂的文字,惟妙惟肖(并不)的动作示意图,再加上封面上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少林武僧及《少林罗汉拳》五个大字,无一不冲击着我幼小的心灵。受我爸影响,我酷爱看一些武侠电影。一看到这半本“武林绝学”,我脑海中一下子就蹦出来只剩一条手臂拿着断刀号称人肉小陀螺的赵文卓,以及提着水桶充当人形自走送水机的李连杰。想到这些,光是拿着这本书我就感觉体内有一股真气直冲两条大脉,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整个人都燃了起来。
我把箱子放回原位,悄悄把那半本秘籍藏了起来,每次家里没人的时候都把它拿出来照着上面的小人笔画。还不敢去外面练,开玩笑!让人发现我有武林绝学,还不把反派们都招来?我可是看过很多电影的好吗?黄天不负有心人,经过日复一日的的练习,一个星期后终于有了成果。
我把脚扭了。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伤好了继续练而打碎家里的一个花瓶,被我妈以江湖失传多年的竹笋炒肉棒法镇压,我觉得我还能再练几个星期。
大概是2003年左右,班里流传着一本故事合集那种书,其中有一个短篇故事,我现在还印象深刻,名字好像是《男人故事》,大致内容是:在一个村子,有个老实巴交的蔫巴男人,长得瘦弱,干活也不利索,语言木讷,在村里男人中属于排不出主流的,但偏偏娶了个水嫩嫩娇滴滴的美丽媳妇,于是村里一帮所谓强壮的开朗的男人们都羡慕嫉妒,有时候几个男的还会去这个老蔫家院墙外扒墙根,听到屋里老蔫也能让媳妇咯咯的叫,于是都一个个掏出裤裆那活,在墙根外留下或高或低的印子(这是原文里就这么说的,之所以我印象深刻就是因为当年我以为他们在老蔫墙外尿了呢,觉得是为了泄愤出气,看人家生活过得好就尿人家墙根,作者这个文学表现手法挺好的嘛)。
这一伙人中,有一个最为强壮粗鲁的男人,好像是叫什么虎子还是什么驴子的,最为不服,但是自己偏偏娶了一个也是粗鲁邋遢的媳妇,每次这虎子\驴子想到老蔫娇滴滴的漂亮老婆,就会拿自己老婆泄火,有一次压在身下办事的时候,亲老婆的嘴(这个场景我还真是读懂了),闻着实在味道很大,熏的脑仁子疼,就用麦糠枕头捂住老婆的头,办完事了老婆已经昏迷不醒了,虎子/驴子赶紧拿起给马车胶皮轱辘打气的打气筒,给老婆鼻子打气,才抢救回来。
后来秋天到了,村里大苇塘的苇子该割了,男人们都去割苇子,一把把镰刀磨的锃亮,夜晚收工,都住在苇塘里,一帮男人们夜里在苇塘打赤膊,自然又聊到女人的事,虎子/驴子二呼呼的把裤裆的货掏出来,直挺挺的一条,像家里捣蒜的棒槌,在老蔫的脸前晃来晃去,你老婆见过这吗?老蔫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