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阅读，就是为了正直勇敢

我所有的时间都被占用了。向来如此，现在也如此。它被生活占用。

厄休拉·勒古恩

看完《好东西》，不知道有多少文艺青年被这句台词击中：

“我正直勇敢有阅读量，我有什么可怜的 ？”

一边共情，一边可能在想：非但不可怜，那简直是太爽了！

如果你羡慕这样的精神状态，如果你也好奇这样做会打开怎样的人生格局，那么在厄休拉·勒古恩的晚年私人随笔《无暇他顾》里，昔日“科幻女王”将不动声色地为你展示：

一生正直勇敢有阅读量，到底能活成多爽的样子。

[美] 厄休拉·勒古恩｜著

姚瑶｜译

未读·文艺家｜出品

01

用力生活，难的是清醒的自洽

在当下，很多人都拥有把生活塞满的能力，电影、话剧、展览、派对、演唱会……只要有精力，总能让自己十分忙碌。

但是，这种忙碌有时会被焦虑挤占，因为你担心闲下来时间就会被虚度，你羡慕他人独一无二的体验。

于是你被裹挟着去打卡、去排队、去做各种事，却落入既要又要的陷阱。

晚年的勒古恩和大部分文艺“现充”一样，也很忙，她说：

我是自由的，但我的时间不是。我的时间被睡眠、白日梦、经营、给朋友和家人写电子邮件、阅读、写诗、写博文、思考、遗忘、刺绣、做饭吃饭、清理厨房、弄懂维吉尔、见朋友、同丈夫聊天、出门购买杂货、散步（如果能走的话）、旅行（如果我们在旅行）、时而坐禅、时而看电影、练习中国八段锦（力所能及时）、拿一卷《疯狂猫》躺下来午休所占据……所有这些都不是空闲时间。我无法拨冗。下周我就八十一岁了，我可没有什么空闲时间。

在罗列的众多事项里，你可能感受到因为衰老而来的身体迟钝、不便，但却丝毫不见疲惫和乏味；

你不会看到那种硬要把日程表填满的努力，只有按部就班、一丝不苟的从容；

对八十岁的她来说，日常生活也可以充满能量。

她和很多猫奴一样爱猫，但在决定养猫时想的是 “是时候让这个房子再次拥有灵魂了”；

她不停止学习，因为 “我们在知识上是多么富有，我们都是亿万富翁。”

总能抚慰自己，为平淡制造出浪漫。她说： “老年并非一种心态。它是一种生存处境。”因此，她不会为自己设限，像她不屑于传统的世俗规则一样，建立起自己的生活秩序。

不随波，不内耗，只专注生活当下。

02

怼天怼地，因为有表达的底气

文艺青年怼人，是门学问。而如何礼貌、严谨又不失优雅地怼人，让对方心服口服，是一种境界。

勒古恩就是这种，风度翩翩，怼遍所有人。

她一生获得8次雨果奖、6次星云奖，但始终坚称： “艺术不是赛马，文学不是奥运。”

即使是在获得美国文学杰出贡献奖的演讲台上，她也对着一众书商、评委等文化圈大佬说： “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美国文学被出卖。”

因为文学背后承载的东西，比奖项和作家本身的地位更重要。

她也多次吐槽文学经典，对詹姆斯·乔伊斯源源不绝的过高评价恨得牙痒痒，想踢欧内斯特·海明威： “他明明才华横溢，不伪装也能大获成功，却还是喜欢装腔作势。”

然而面对喜欢的作家，她又赞不绝口，比如她可以 “阅读无休止赞美弗吉尼亚·伍尔夫的文章”。

大量的阅读，不仅让她对文字保持敏感，也让她从女本位出发思考世界。这恰恰给了她更广阔的开火空间。

她批评社会对女性主义的态度： “在大多数女性主义者还没找到火柴时，两性中惊慌失措的厌女者就在哀号房子要被烧毁了。”

她攻击美国政治： “美国能否靠着杜撰与幻觉、空话与胡扯继续下去，且依然是我的国度？我不知道。”

她大胆、直接、毫无畏惧，因为她的底气不来自辈分、身份等标签属性，而是发自内心，出于长久阅读与思考后萃取出的女性视角。

更重要的是，她不会被任何人左右，也不会把情绪浪费在他人对自己的评价上，自带“你说吧，老娘毫不在意”的圣体。

她表现出一个当代知识分子热诚的良心，一针见血，又掷地有声。

03

不惧锋芒，高知悍妇的人生智慧

在当下，碎片式的概念、金句填补了我们很大一部分的精神空缺，但如果只是背在帆布包上、贴在手机壳上，那仍然只是一句脱离生活的口号。

勒古恩不同的是，她的一生都是“正直勇敢有阅读量”的具象化表达。

她没有标榜过女性主义作家的身份，也没有刻意强调“女性主义”，但你能从书中读到对女性生存状态的敏锐表达；

比如她说： “我消除性别，是为了看看还能剩下什么。”

她在博客上记录生活随想，不会落入老一辈文化人的掉书袋模式，更不会停留在表面。

比如： “如果我们坚持认为，在现实世界中，最终胜利者必须是好人，那我们已经将正确献祭给了强权。”

她的智慧除了抚慰生活和工作，更能让她在言行上保持高度的一致，有锋芒但不尖酸，有观点但不刻薄。

如《无暇他顾》书名传达出的，她忙到没有空闲的时间，也不会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不重要的琐事上，她为他人发声，为自己而活。

当你走近勒古恩的人生，你会发现她一直在蜕变，一直扎根在当下，锋芒闪耀，但绝不会刺眼到让人生厌，这正是她人格魅力的不竭来源。

勒古恩坚信 “文学是我们解放自我的地方”，那么读她的书，就像走进完全未知的原野，由她的人生智慧指引方向。

因此，如果你希望自己也能活成自己理想的样子，希望自己永远保持“正直勇敢有阅读量”，就去读勒古恩吧！

毕竟，你不是总能遇到与有如此智慧、有趣的灵魂交流的机会。

让我们把生活的重心放在自己身上，因为除了“我自己”以外，无暇他顾。

-本期话题-

做到“正直勇敢有阅读量”最重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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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编辑｜泰若克塔

封面｜《橙沙之味》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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