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母亲上桌吃饭,他发奋图强,考中进士;为了让母亲死后能从正门出殡,他悲愤怒吼,趴在棺材上大喊:今天我死了,出殡!
他就是谭延闿,一生充满传奇,从庶出之子到湖南都督到国民政府主席,之所以有后来的成就,离不开他的亲生母亲李氏的血汗浇灌。
卑微妾室上桌吃饭
谭延闿从小就发现自己的母亲和家里其他人不一样,大家都聚在一起用膳的时候,母亲李氏却要站在旁边端茶递菜,神色谨慎,不敢言语。
那时谭延闿不懂这是为何,拉着李氏的手要让她坐自己旁边:“母亲,坐我旁边。”
不等父亲和大夫人开口,旁边的仆人就打断了他的话:“三少爷,这不合规矩。”
就此,谭延闿知道了规矩是束缚母亲的东西。明明都是家里面的主子,但是身为妾室的母亲却一点尊严和地位都没有,哪怕已经成了谭钟麟的房中人,依旧要干着丫鬟的活。
自懂事起,谭延闿就不愿和其他人同在桌上吃饭,他跟着母亲吃剩下的残羹剩饭,李氏非常感动,儿子有如此孝心。
“母亲,等我长大一定要让你和我们一块吃饭。”稚嫩的话语从谭延闿嘴里说出。
李氏听着心中感慨万分,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柔声说道:“好,母亲就等着你考中举人做大官,回头沾我儿的光,让我也能上桌吃饭。”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谭延闿的心中反而愈发堵得慌,他对这些封建礼数看不顺眼,然而仅凭着他小小的身躯根本反抗不了。
自开蒙之后,谭延闿就开始自己努力学习之路。谭钟麟儿子虽多但是没几个是学习的料,直到谭延闿入学后,他发现这个儿子极为聪慧,教导他的老师都经常称赞他“三令郎伟器也,笔力殆可扛鼎”。
十三岁秀才,二十二岁举人,二十四岁会元,就差一步,他就成为了状元,只因是湖南人又姓谭,让慈禧有了不好的回忆,才错失状元。
“恭喜老爷,三公子考中进士了!”报喜的小厮从屋外跑了进来。
李氏正站在桌前夹菜,听到小厮得话话,激动的筷子都拿不稳扔在地上,她慌乱的要跪下认错,却听见旁边的谭钟麟开口:“丫鬟再拿双筷子来,以后李氏同大家一起在正厅吃饭。
说完就有丫鬟赶紧过来收拾,整理出一个座位,搀扶着李氏让她坐下用膳,看着放在眼前的精致的餐具,李氏有种做梦的感觉。
觅得贤妻照顾母亲
自此之后,家中丫鬟仆人对李氏的态度发生大转变,不再像从前那般对她爱搭不理,什么好东西都记得往她这里送一份。
李氏身上的衣服面料变得更加精美,脸上的妆容和头上的发饰都变得繁琐起来,她做事不再像从前那样畏畏缩缩,而是能在院中仰头挺胸的行走。
谭钟麟的正妻在之前经常在各种事情上刁难于她,在李氏的地位提升后,态度变得温和起来,这一切的转变都离不开谭延闿的努力。
等他回到家中看到这一幕,心中却没有欣喜的感觉,反而更加的意识到封建礼数对母亲的束缚,就连上桌吃饭这种小事,都需要“母凭子贵”才能做到。
从母亲身上,谭延闿感受到了世间对女子的束缚,他不想让自己以后的婚姻中,有女子变得如母亲这般。
于是在结婚后,谭延闿就没有在纳妾,只守着妻子一人。方榕卿同样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自幼接受着良好的教育,自从嫁进来后,从来没有因为李氏的身份而轻视于她,在生活中非常孝敬她。
方榕卿知道婆婆对丈夫来讲非常重要,在丈夫忙碌的时候,就在家中照顾李氏。谭延闿在外闯荡自己的事业,跻身政坛中,无暇顾及家中事情,方榕卿生了六个孩子,不仅要照顾他们的生活,还要担心在外面的丈夫。
在谭延闿好不容易获得第二次督湘的机会时,李氏突然病重。她本来年龄就大了,平日里有个小毛病的,好好休养下就过去了,然而这次却不行了。
方榕卿知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没有将婆婆病重的消息告诉丈夫,而是独自在家衣不解带的照顾李氏,就睡在她的床边,只要一有动静,她就赶紧起身查看。
在喂药的时候,方榕卿都要先尝下温度,以免烫到婆婆,穿衣吃饭都是由她经手,几天下来人就消瘦许多,看着围着自己不停歇的儿媳,李氏心里面非常感动,她也想赶紧恢复健康,然而这次实在是病得太重了,最终因病去世。
看到婆婆紧闭的双眼,方榕卿的面上一片哀伤,她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丈夫。
为母亲卧棺出殡
谭延闿在接到信后,不顾自己四面楚歌的位置,匆忙赶回家中奔丧。后来李氏的灵柩按规矩要送回到老家下葬,但是在出殡的那一天,她再次因身份受到了刁难。
即便李氏人已经不在了,儿子又有如此高的地位,家中族老依旧拿族规说事:“不是我们不许从大门出殡,而是谭家自古以来都没有妾室从大门出殡的先例啊。”
族老仗着自己的身份,对着谭延闿说教,那看似语重心长的模样直让谭延闿感到厌恶,他讨厌家中的规矩,母亲的一生都活在规矩中,哪怕现在自己的地位比他们都高,这群人依旧拿规矩来压他。
族中没有人出来帮他,其他人就站在旁边看笑话,他们看着谭延闿窃窃私语:“哪有妾室从大门出殡的道理,真是不懂规矩。”
看到这一幕,谭延闿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他大步冲到棺材面前,让自己趴在上面,死死的盯着众人,大喊道:“今天是我死了,抬我出殡!”
他的举动深深的震撼了所有人,没有人想到居然有人为了那个身份低贱的生母能做到这个份上,他们害怕谭延闿在做出什么举动,按照他的要求将灵柩从大门抬了出去。
妻子离世终生不娶
谭延闿刚从母亲离开的悲痛中缓过来,方榕卿就生病了,这时的谭延闿正在为第三次督湘而努力,方榕卿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她不愿意让自己生病而打扰到丈夫,于是叮嘱所有人不准把她生病的消息告诉谭延闿。
就这样,两人错过了最后一面,等到谭延闿接到消息的时候,妻子已经去世。在她临终前,曾让人给谭延闿带信,希望他以后能好好照顾两人的孩子,不要再娶妻,她害怕其他人对孩子们不好。
两年内接连失去两个最亲近的人,对谭延闿打击很大,他看着妻子的嘱托泪流满面,自此之后,他真的没有再娶妻的打算,一心照顾孩子,忙于事业,哪怕后来孙中山想要将宋美龄介绍给他,他都想办法婉拒了,实乃有情有义之人,尤其是他对母亲的一片孝心,让人深深地感动。
参考来源:
谭延闿官至国民政府主席 女儿嫁给了陈诚(图) 半岛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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