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和印度自古以来就是友好邻邦。新中国成立后,两国互相支持,步调一致,共同走过了一段亲密和谐的路程。但是,中印之间在边界问题上一直存在着异议与困扰,而当时印度以尼赫鲁为首的上层集团继承殖民主义者的衣钵,大搞侵略扩张,且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根本不顾中国政府关于通过和平谈判解决两国边界问题的合理主张,不惜牺牲两国人民长期建立起的深厚情谊,践踏了两国政府首脑共同创立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悍然动武;中国忍无可忍,被迫奋勇还击。
印度独立后,不仅接管了英国侵占中国西藏的一些边境地区,而且进一步扩大其占领范围。在中印边境东段,印度军队于1951年西藏和平解放前后,即向非法的“麦克马洪线”推进,逐步侵占了该线以南约9万平方公里中国领土,在中段,从1952年起,印度军队侵占了近2000平方公里中国领土。在西段,印度军队于1955年侵占了中国巴里加斯地区。
周总理访印期间与尼赫鲁举杯相碰
1959年,印度政府正式向中国提出全面的领土要求,不仅要求中国政府承认印方对上述中国领土的侵占是合法的,而且要求中国政府承认一直在中国行政有效管辖的中印边界西段的阿克赛钦等地区(约3.3万平方公里)土地是属于印度的,同时不断单方面地改变边界现状,侵占中国领土,挑起流血事件。
1962年4月,周恩来与印度总理尼赫鲁的新德里会谈,由于印方的蛮横无理,双方没有达成共识,且距离越拉越远。正如周恩来在离开新德里时所说的,尼赫鲁是下决心了,执意玩火。
在中印边界西段,印军在喀喇昆仑山地大量增设据点,与中方哨所形成犬牙交错之势;在中印边界东段,印军接连越过中印传统边界线,大量集结兵力,将克节朗河作为进一步掠取的目标。中国政府为防止事态加剧恶化,主动退让,命令我边防军停止了边境巡逻。但是,尼赫鲁将中国的这一举动大大地误解了。他认为中国软弱可欺,便得意忘形地将部队推进到克节朗河畔的扯冬。
克节朗河是发源于喜马拉雅山中色章湖的一条小河,扯冬是森林间的一块牧场,河上有一座用大松木搭成的小桥,名曰“择挠桥”。
准备出兵中国的印度士兵
侵入扯冬牧场的印军整日耀武扬威,对着把守择挠桥的中国士兵大声狂笑,做流氓动作。对印军的挑衅,我军士兵毫不理会,巍然屹立在位上。因为,他们已接到命令,他们的职责就是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守卫边境,无论如何也要忍耐克制,坚决不开第一枪。所以,他们睁着炯炯有神的双眼,警觉地观察着对方的动静。
9月15日,一股全副武装的印军从择挠桥西丛林中钻出,向中国哨位进逼。在我哨兵发出警告后,他们改作散兵队形,靠近中方哨位。但见我方哨兵持枪而立,巍然不动,方才散去。
9月17日,印军60余人分两路向我择挠桥西哨位逼近。20米、10米、5米……哨兵吴元明心中自语:不能退,一步也不能退!这是哨位,祖国的领土,死也不能退!很快,敌人已进至面前,他们高声怪叫着,做着各种各样的下流动作。见吴元明不理不睬,他们恼怒了,一个军官一声令下,几十个士兵呼啦啦将吴元明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几十把明晃晃的刺刀架上来,距离吴元明胸膛只有几厘米,发出一道道刺眼的寒光。但是,吴元明虎目圆睁,昂首挺胸,钢铸铁塑一般。就这样相持了好久,敌人终于胆怯,退却了。
边防战士在中印边境
9月20日,吴元明等3名战士到择挠桥西站岗值勤。他们牢记着上岗前连长的嘱咐:“根据情报,敌人这几天可能有行动,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择挠桥是主要通道,必须坚守住,桥西阵地决不能丢”,3人坐蹲在坑道里,一边嚼着苦涩的草根,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敌情。
午夜,对面树林里发出一阵唏唏嗦嗦的声响,3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不一会儿,树林里窜出几个黑影,向白天中方的哨位摸去。敌人哪里知道,哨位上的是两个穿军装的草人。“砰砰”两声枪响,敌人上当了,但也由此先开了第一枪。待他们明白过来后,又扔过来手榴弹,吴元明等人手疾眼快,将“滋滋”冒烟的手榴弹扔了回去。手榴弹在敌人头顶轰然炸响,炸得敌人哭爹喊娘。敌人见占不到便宜,便集中炮火开始轰炸。炮弹掠着树梢,怪叫着落下来,把堑壕前后炸得面目皆非,一片火海。吴元明等人临危不惧,一直坚守在阵地上,直到天明。
9月21日,中国外交部发表声明,强烈抗议印度军队越过“麦克马洪线”,向驻守在克节朗河择挠桥头我边防哨所进行猛烈的炮击,打死打伤我军官兵7人。这是继朗久、空喀山口事件后的又一次严重的军事挑衅,中国军队将保留还击的权力,并警告印度政府“玩火者,必自焚”。印度外交部为争取舆论支持,竟也装模作样地“抗议”中国军队越过“麦克马洪线”,悍然向印度边防哨所进攻,开枪开炮打死打伤官兵39人。
在中印边防戒严的印度士兵
9月21日晚9时,印军以密集的炮火继续轰炸我桥头阵地和后方。9月22日夜,几名印军潜至桥头,将炸药包塞到择挠桥下,并点燃了导火线,企图炸桥,切断我桥西哨位与后方阵地的联系。我边防战士王确云见状,立即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扯断导火线,并顺势将炸药包丢进克节朗河中。9月24日,印军继续向我桥西悄所发动攻击,投掷手榴弹,打死打伤我军5人,但我军没有还击。
我军的这一举动,再令尼赫鲁产生错觉。他认为中国如此“怯懦”,是“无力”与之抗衡。于是,他决心铤而走险了。
1962年10月1日,正当中华人民共和国首都北京热烈庆祝建国13周年的喜庆时刻,印度首都新德里国防部作战厅里,陆军总参谋长塔帕尔上将、参谋局长考尔中将、东部战区司令莱普森中将、第33军军长辛格中将、第4师师长普拉沙德少将、参谋部助理迪隆少将、参谋部作战处长帕利特准将、情报局局长马立克等高级将领们端坐着,一次决定印度命运的作战会议正在进行。
主持会议的国防部长梅农在做了简短的开场白之后说:“尼赫鲁总理已前往伦敦参加英联邦总理会议,临行时授权让我制订一个将中国军队清除出去的作战计划,我已经指令总参谋部拟定了‘里窝那’计划。”
1962年11月19日,西藏边防部队在申隔宗略马东一线纵深追击印军
接着,总参谋部作战处长帕利特准将摊开文件,宣读了作战计划的任务和要点:在东部,要占领塔格拉山脊,将中国军队赶出塔格拉山;在西部,要拔除中国军队的21个据点,占领全部有争议的阿克赛钦地区。为加强东部的军事力量,拟在最快时间内组建特种部队第四军,考尔中将亲赴东北边境指挥,并兼任第四军军长。进攻的准备工作,要在10月10日前完成。
金秋10月,国务院总理周恩来、外交部长陈毅、国防部长林彪、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罗瑞卿大将、副总参谋长杨成武上将、总政治部主任肖华上将、总后勤部部长邱会作中将、西藏军区司令员张国华中将等人来到北京西山,参加由毛泽东主席主持的军事会议。毛主席开门见山地讲道:“大家知道,我们和印度的边境纠纷闹了好多年了,我们不想打仗,希望通过和平谈判解决问题,可是尼赫鲁不愿谈,他调集了不少部队,硬要和我们打一仗。现在看来,不打是不行了,但怎么个打法?打到什么程度?这还要请诸位献计献策!”
毛主席讲完,杨成武副总长通报了当前的敌情:
“印度于1954年成立了东北边境特区后,不断增兵,修筑了边境公路、兵营和机场……现在,他们在我国境内部署据点100余个,有的离我们哨所只有几米远。另据情报,印度10月初制订了‘里窝那’计划、准备大举进攻,尼赫鲁公开授命前线总指挥官考尔中将,让他‘将中国军队驱逐出去’。”
接着,张国华中将介绍了印方的态势和我军反击作战的具体部署情况。最后,毛主席总结说:
“中印开战,美苏自不必说,许多不明真相的国家也会站在印度一边,我们是有点孤立了。不过,我看这并不可怕,只要前线打得好,我们就会处于主导地位。中国有句老话,叫做‘与其跪着生,不如站着死’,这一仗我们不打则已,打就要打出威风,起码要保证30年和平。”
尼赫鲁
10月5日,新德里。
尼赫鲁在亲信们的簇拥下,来到联邦议院,发表了具有浓烈火药味的演说:“议长,各位议员先生,我代表政府向诸位宣布,也是向我们的人民宣布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我们的应付东北边境特区紧急事变的新军团成立了!它隶属于东方军区,所从事的是与中国人之间必将到来的战争!”议员们听了,热烈鼓掌欢呼,印度人被醉心于扩张的尼赫鲁煽动起来了!
10月6日,印度无理地要求中国从西段自己的大片领土上撤出去,尔后,竟要中国在东段撤出位于“麦克马洪线”以北的扯冬地区,遭到中国的严辞拒绝。印方以此为由,公然关闭了谈判大门,执意走向战争。
10月12日,尼赫鲁在出国访问前,公然宣称,他已下令把中国部队从“入侵地区”清除掉。——此即“尼赫鲁宣战”。
10月14日,印度总统拉达克里希南发表谈话:中印冲突在所难免。国防部长梅农更是狂热:“政府终于做出把中国人赶出去的决定,而且是不管用一天、一百天还是一千天的时间,都要实现这个决定。我们一定要把中国人赶出去。这里不存在这种态度有任何改变的问题。我们将打到最后一个人、最后一支枪。”
中国军队在战场上战斗的情景
10月16日,梅农主持紧急会议,全面落实战争需求:兵工厂日夜开工;辛格少将前往英美购买飞机;内政部实施战时全民总动员计划。当日,尼赫鲁出访归来,刚下飞机40分钟,他就召开紧急会议,全面检查战前准备工作。
10月17日,梅农秘密前往阿萨姆邦的阿斯浦尔,召集莱普森中将和考尔中将等高级将领参加紧急会议,连夜调动军队进入前沿阵地。
10月18日,印度总参谋部发布命令:东北军区全线推进!面对即将燃起的战火,英、美等国幸灾乐祸,尼泊尔、锡兰、柬埔寨等国对战争很是担忧,越南、朝鲜、阿尔巴尼亚对印度表示愤慨,苏联暂时表面上没作明确表态。锡兰报纸哀叹,“潘查希拉”(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完了!东亚、东南亚、中亚一些对“潘查希拉”充满希望的国家,对此无不深表惋惜。确实,由周恩来、尼赫鲁首创的“潘查希拉”已成为众多国家的外交准则,引起了广泛的国际反响,现如今,尼赫鲁却公然背叛了这一原则。
10月18、19日,印军先遣部队第7旅旅长达维尔准将在多拉附近一个山头的掩蔽所里,指挥炮兵轰击对面的中国阵地。一时间,400门火炮齐射,短短两天时间内,共有14800发左右的炮弹倾泻到中国阵地上。
1962年10月17日,西藏军区司令员张国华在前线指挥所布置中印边境自卫反击作战
对面中国东线边防指挥所里,西藏军区司令员张国华中将焦急地在屋内踱来踱去。这时,参谋报告:“一线部队已撤出主阵地,伤亡不大,只有昌都军分区独立团遭到敌炮轰击,伤亡70余人。”张国华听了,悲愤地攥了攥拳头,然后问:“北京,总参二有还击的命令没有?”参谋摇了摇头,张国华又向前走了两步,猛然回身,果断地对参谋说:“命令各部队继续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准备还击。
10月20日,印军出动10多个旅的兵力,在中印边境东段、西段同时发动大规模武装进攻。我边防部队受到突然袭击,伤亡严重,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迫自卫还击。
当日上午9时10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报重要消息:
“今天天凌晨,印度军队在强大的炮火掩护下,在中印边界东段克节朗河全线以及兼则马尼地区向我边防部队发动了大规模进攻;在西段,印度军队也同时向奇普恰普河地区、加勒万河谷进攻。印度军队的进攻是皇尼赫鲁政府策划已久的,他们不仅要达到英国殖民者一直没有达到的目的,而且,他们已超越了麦克马洪线,进入我国西藏腹地,我边防部队在印军的一贯挑衅中是持克制态度的,但是,面对着侵略者的大肆进攻,边防部队不能不进行自卫还击。目前,战斗在激烈的进行中……”
针对印军在中印边界东西两段同时向中国边防部队发动大规模的全面进攻一事,中国外交部照会印度驻华大使馆:“中国政府一贯主张和平解决中印边界问题。印度政府在断然拒绝谈判之后,竟在中国领土上向中国边防部队发动大规模的全面进攻。中国方面别无选择只有对于这种猖狂的进攻进行坚决的回击。”
人民日报相关报道
这次自卫还击战是由我西藏、新疆边防部队担任,在中印边境东西两段同时进行的。它从10月20日开始,到11月22日基本结束,历时月余,经历了两个作战阶段。
第一阶段,10月20日-10月28日,以克节朗—达旺地区为主要反击方向。我军投入西藏边防部队4个团、新疆边防部队1个团和昌都、林芝、山南分区的部队,印军投入1个军部、1个师部、4个旅部、21个步兵营,共22000人。
在克节朗方向,我军采取两翼开刀、迂回侧后、分割包围、各个击破的战术,从7时30分反击至下午,就基本消灭了该地敌人。接着,分兵5路,齐头并进,于24、25日,进驻新桥、达旺等地。
在西段,我军于20日8时对入侵加勒万河谷和红山头之敌发起反击,仅用1个小时就全歼了敌人;21日起乘胜扩大战果,到23日已全部拔掉了班公湖两岸及其以北地区的31个印军据点,并挥戈南下,反击巴里加斯,歼敌一部。昌都、林芝、山南分区部队于20日开始反击,进占易古通、马尼岗等地。取得了第一阶段作战的巨大胜利。
11月7日,中国政府公布了周恩来总理于10月24日、11月4日致印度总理尼赫鲁的信,呼吁印度认真考虑中国方面提出的停止冲突、和平谈判的三项建议。但是,印度政府粗暴地拒绝了中国政府的建议,并采取一系列严重步骤,进一步恶化两国关系,并从11月14日起再次发动大规模进攻,我军被迫进行又一轮自卫反击作战。
被俘的印军官兵
第二阶段,11月16日-21日,以西山口——邦迪拉和瓦弄地区为主要反击方向。印军投入总兵力增至3万人,我军投入的兵力也增至13个团。在西山口至邦迪拉方向,我军对敌形成多路向心合击,经1天激战,攻克西山口,歼敌一部;19日,占领邦迪拉,围歼近千名逃敌于略马东地区。在瓦弄方向,我军于16日晨发起反击,下午攻占瓦弄,然后分兵追击,至21日,已逼近传统习惯线。在西段,我军于18日至20日,清除了残存在我境内班公湖地区的6个印军据点,歼灭大部守敌。在东段,我军也于18日开始反击,扫除印军据点16处,歼敌一部。
北京,中南海。毛主席和周总理沿着林荫道,边走边谈。
“信都发出去了吗?”主席问的信,是指11月17日我国以政府总理周恩来的名义写给亚非20多个国家的首脑以全面阐述中国政府在中印边境冲突中的原则立场和表达中方希望和平解决争端的愿望的长信。
“已经全都发出去了。”
“一边是军事战,另一边是外交战,我看打得差不多了吧?”
“总参报告,我军士气高昂,东西两线均推进得很快,已到达传统习惯线,歼敌5000余人,并缴获了大批武器装备。”
“好嘛,基本上是歼灭战。”
"为了给和平谈判创造有利条件,我们准备就地停火,部队后撤。”
“我看可以,就地停火,退避三舍,我们让他们一马,这既争得了主动,也让人看出中国寻求和谈的诚意。”
主动后撤20公里的中国解放军
1962年11月21日24时,中印边境的中国边防部队接到了由总参下发的毛泽东主席签署的电令:
“为进一步争取政治上的主动,中央决定我国政府发表声明,宣布为了促成中印边界问题的和平解决,我军决定于11月22日零时起,主动停火,并于12月1日开始,主动撤回到1959年11月7日双方实际控制线的内侧20公里地区……”
经过两个阶段的作战,我军取得了自卫还击战的重大胜利。不仅打退了印军的入侵,清除其设立的据点,追击至传统习惯线附近,保卫了国家安全,而且全歼印军两个旅,歼灭印军三个旅的大部和五个旅的一部,击毙印军第62旅旅长辛格准将以下官兵4800余人,俘虏印军第7旅旅长达维尔准将以下官兵3900余名。
1962年11月22日,中国边防部队在中印边界全线主动停火。自12月1日起,中国边防部队从1959年11月7日中印双方实际控制线后撤20公里,并主动将缴获的武器弹药等军用物资全部交还印方。到1963年2月28日,中国边防部队全部完成全线后撤计划。4月10日后,中国政府还主动释放和遣返了全部被俘印军。
中国政府坚持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方针,取得了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的胜利,粉碎了印度扩张主义者的进攻,挫败了帝国主义和霸权主义的反华图谋,保卫了中国领土的完整,在国际上开创了胜利之师主动停火、主动后撤、主动交还缴获物资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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