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晓是个90后,生性开朗,说话直来直去,但为人勤快。她和丈夫李浩结婚五年,家里经济条件一般,靠着李浩在单位上班的工资和晓晓兼职的收入勉强维持小康水平。三年前,他们迎来了女儿小果,生活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许多。
可孩子出生后,问题也接踵而至。晓晓原本计划生完孩子后继续工作,但带娃实在耗时间,她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李浩每天上班早出晚归,夫妻俩商量了一下,决定请李浩的妈妈——王翠芳,也就是晓晓的婆婆,从老家过来帮忙带孩子。
王翠芳六十出头,身体硬朗,性格强势,平时在村里人缘不错。听到儿子打电话让她来城里帮忙带孩子,她一口答应了:“一家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我过去就是了。”
刚开始,婆媳之间相处还算和谐。王翠芳负责带小果,晓晓兼职工作,家里大事小事丈夫李浩也会抽空搭把手。王翠芳虽然偶尔对晓晓的育儿方式有些微词,但念在一家人相处,晓晓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矛盾渐渐显现。王翠芳认为自己一把年纪,还得离开家乡,天天围着孩子转,够辛苦了。而晓晓觉得,婆婆帮忙带孩子确实辛苦,但毕竟是自家孙女,照顾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再说,平时她对婆婆也很客气,吃穿用度从来没怠慢。
三年转眼过去,小果上了幼儿园,全家都松了一口气。谁知这个时候,王翠芳的一句话却让晓晓差点炸了锅。
“晓晓,浩子,我带了小果三年,可真不容易。这三年来,我连老家地都没种,家里的鸡都卖了,现在回去一切还得重新来过。”王翠芳坐在沙发上,一边剥橙子一边说道,“我寻思着,亲是亲,但这几年我也出了不少力,辛苦费得意思意思吧。”
“辛苦费?”晓晓愣了一下。
“嗯,也不多,一年两万,三年就是六万。你们商量一下,怎么给吧。”王翠芳语气平淡,但态度分明。
屋里一时间安静得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晓晓咬了咬嘴唇,看了眼一旁低头不语的李浩,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了。
“妈,您这是认真的吗?”晓晓忍不住问道。
王翠芳放下手中的橙子,抬头看了晓晓一眼,点了点头:“晓晓,不是妈斤斤计较,主要是这些年我确实费了不少心血,也搭进去了不少时间。你们小两口也不容易,妈也不想多要,只是觉得这事总得有个说法。”
晓晓的脸色更难看了,话音里带着几分克制:“妈,这几年您确实辛苦了,我心里也一直感激。但咱们是一家人,带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再说了,家里的吃穿用度您哪样没用最好的?这些我都没亏待过您啊。”
王翠芳语气有些不满:“晓晓,我不是说你对我不好,但辛苦归辛苦,支出归支出,总得分清楚。况且,带孩子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我这一把年纪了,操了多少心,你们也得体谅体谅。”
这时,李浩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妈,晓晓说得也有道理。您帮我们带孩子,我们全家都感激,可要真按辛苦费算,我们哪拿得出这笔钱?再说,您以后老了,身体不好了,还不是我们伺候您?咱们这亲情要是掺上钱,像什么话?”
王翠芳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浩子,我是你亲妈,我能不指望你们养老?可眼下我付出了三年的心血,要你们拿点意思意思的钱,你们就这么为难?那以后我老了,你们还会真心待我吗?”
晓晓心里憋着一股火,冷笑了一声:“妈,您这话说得,我什么时候亏待过您?将来您老了,我伺候您是天经地义,可现在这三年,您帮带的是您的亲孙女啊,怎么还能按工钱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越来越僵。
李浩夹在中间,头低得更深了,手不停地搓着裤缝,像是在思索怎么缓解这场僵局。
过了一会儿,王翠芳站起来,语气里多了一丝冷意:“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我也不说什么辛苦费了。不过,我心里记住了,怎么处,你们自己掂量。”
话音刚落,王翠芳回房间了,留下晓晓和李浩面面相觑。
王翠芳回老家后的日子里,晓晓和李浩之间的气氛变得越发冷淡。每当谈起这件事,两人总是各执己见,争吵不休。
“晓晓,妈也是有她的难处。她辛苦了三年,开口要点辛苦费有什么错?你就不能大度一点?”李浩试图劝解。
“大度?”晓晓冷笑,“李浩,这几年家里开销大头都是我在补贴,孩子的衣服、玩具、学费,还有你妈的吃喝用度,哪一样不是我花的心血?她要钱的时候,你是哑巴,现在倒是让我大度?”
李浩听了这话,也火了:“晓晓,你非要算得这么清楚是吧?要不是我妈帮咱们带孩子,你连工作都做不成!这三年的辛苦,她就不该得点补偿?”
晓晓彻底爆发了:“她是你妈没错,可她也是我孩子的奶奶!亲奶奶带孙女还要讲钱,你不觉得荒唐吗?更荒唐的是,你根本不站在我这边!李浩,我真是看透了!”
两人争吵不断,感情也逐渐破裂。
终于,在一次更大的争吵后,晓晓忍无可忍,摔下了一句狠话:“李浩,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离婚吧!我带着小果,你爱怎么孝顺你妈是你的事,我不再管了!”
李浩愣住了,看着晓晓满脸怒火,许久才挤出一句:“你真要这样?”
“是你们一家人把我逼到这一步的!”晓晓毫不留情。
离婚的事情很快提上了日程。李浩虽然不甘心,但拗不过晓晓的决心。两人协议离婚,晓晓得到了小果的抚养权,李浩每月支付抚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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