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藏公路上的生命礼赞

新华社记者 江毅 王浡 解统强

广袤草原被厚厚的白雪覆盖，宁静祥和，连绵雪山在蓝天映衬下更显圣洁。初冬的青藏高原在一场大雪过后银装素裹。青藏公路如同一条巨龙，穿越雪域，翻过高山，默默守护着这片离天最近的土地。

贯穿“世界屋脊”青藏高原，途经位于“中华水塔”三江源的“野生动物王国”可可西里，青藏公路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公路之一。

5月27日，藏羚羊在可可西里五道梁地区通过青藏公路。新华社记者 张龙 摄

这里是藏羚羊等珍稀野生动物的乐园，也是它们迁徙的重要通道。每年5月至7月，上万只雌性藏羚羊会从青海三江源、新疆阿尔金山、西藏羌塘等地成群结队迁徙到可可西里腹地产仔。产仔结束后，它们再携幼仔踏上“回乡”之旅，返回栖息地。

已经退休的老养路工郭长青是一名“路二代”，他的父亲郭守肃是跟随慕生忠将军筑路的技术员，在青藏公路修通后留在了五道梁。而这里就是藏羚羊迁徙最重要的通道之一。

“父亲说，当年在修筑青藏公路时，也会看到成群的藏羚羊在远处觅食，那时候只觉得这个动物很胆小，远远看到人来就会跑开。”郭长青说，那个时候还没有生态环保的概念，但大家都自觉不去打扰这群“害羞”的生灵。

70年过去，青藏公路与可可西里这片土地早已“融为一体”。青藏公路3001、3002公里处，是可可西里藏羚羊迁徙的重要通道。每到藏羚羊迁徙产仔季，在可可西里工作人员的指挥下，来往车辆会在这里自觉排成长龙，在远处默默等待，为“高原精灵”让路。

在可可西里，一只雌性待产藏羚羊通过青藏公路（2023年5月28日摄）。新华社记者 张宏祥 摄

可可西里森林公安局不冻泉派出所所长詹江龙说：“现在在青藏公路边经常可以看到奔跑的藏羚羊，而20多年前即便是在可可西里腹地巡山，也很难近距离看到它们。”

如今，藏羚羊的种群数量已从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不足7万只，增加至目前的约30万只。作为整个可可西里生态系统的基础物种之一，藏羚羊种群的繁衍壮大也让整个生态系统不断加强，越来越多的野生动物出现在青藏公路两侧，悠闲自在的野生动物和忙碌的青藏公路相映成趣。

在可可西里，一群雌性待产藏羚羊通过青藏公路（5月29日摄）。新华社记者 张宏祥 摄

12月的可可西里，苍黄草场和皑皑雪山交织成一幅肃穆的冬日画卷，青藏公路上依然车来车往。尽管已经过了繁殖和回迁季节，但路边偶尔还能见到数群藏羚羊，最近的仅有十余米，远处还有藏野驴和牦牛在漫步。出生几个月的小公羊晃着两只小羊角低头惬意地觅食，偶尔抬头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一眼公路，为冬日的高原增添了许多生命的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