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麦浪滚滚的田野上，烈日炙烤着大地。楚天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直起酸痛的腰。
"喂，渴了吧？"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转身，看见姜云舒提着水壶，在阳光下冲他笑。
"谢谢。"他接过水壶，目光不自觉地躲闪。那个装在口袋里的信，好像突然变得很烫。
或许，有些故事的开始，就藏在一个炎热的夏天，一杯清凉的水里。
01
夏日的清晨，车站的喇叭里反复播放着发车通知。楚天阔跟在母亲身后，肩上的包里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本高考复习资料。
"天阔，要不你在家复读吧，北方太远了。"母亲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儿子。
"妈，都说好了的。"楚天阔笑了笑，"爸的医药费不能再拖了，弟弟马上也要上高中。再说了，我数学成绩不错，到了那边没准还能找个临时家教什么的。"
母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她知道，自从丈夫生病住院，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儿子就早早地担起了家里的重担。
火车缓缓启动，窗外的风景飞快地向后掠去。楚天阔靠在座位上，翻开那本带来的高考资料。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考试时，数学考了138分。要是能考第二次，说不定真能考上重点大学。
"学习的事以后再说吧。"母亲轻声说，"先把家里的困难熬过去。"
三天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河北省某个小镇。姜老爷子早在车站等着了。这是一位面相和善的老人，他打量了一下楚天阔，笑着说："后生，看着结实，割麦子应该没问题。"
姜家的麦田很大，一眼望不到头。老爷子说，麦子已经熟了，明天就可以开始干活。今年雨水足，麦子长得特别好，估计能多赚些钱。
"你们先歇歇，我让孙女给你们送点水来。"老爷子说完就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女孩提着水壶走了过来。阳光下，她的马尾辫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你们好，我叫姜云舒。"女孩笑着说，"爷爷说你们从南方来的，路上一定累了。"她给楚天阔和母亲各倒了一杯水。
楚天阔道了声谢，低头喝水。他注意到姜云舒的书包里露出一个数学试卷的一角，上面红色的分数刺眼地醒目——42分。
"你还在上学？"他忍不住问。
姜云舒有些不好意思："嗯，高二。就是数学太差了，愁死我了。"
"我儿子数学可好了，"母亲突然插话，"上次高考数学考了138分呢。"
"真的吗？"姜云舒眼睛一亮，"那你能不能教教我？我付你补课费。"
楚天阔一愣，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折。他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姜云舒期待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02
清晨四点，天还蒙蒙亮，楚天阔就跟着母亲下了地。晨露打湿了裤脚，远处的地平线泛起鱼肚白。
"今天得多割一点，"母亲一边整理镰刀一边说，"前两天你教那姑娘数学，耽误了不少时间。"
"妈，您放心，我一定加把劲。"楚天阔系好草帽，弯下腰开始挥舞镰刀。麦穗在晨光中泛着金黄，割倒时发出"唰唰"的声响。
太阳渐渐升起，热浪开始翻滚。楚天阔的后背已经湿透，手上的水泡也磨破了几个，但他咬着牙坚持着。这是他第一次当麦客，不能给母亲丢脸。
"楚大哥！"熟悉的声音从田埂上传来。姜云舒提着食盒和水壶，小跑着过来，"快歇会儿，喝点水。"
楚天阔直起腰，接过水壶："你今天不是要上课吗？"
"今天是周六啊。"姜云舒笑了，"我带了昨天的数学作业，你一会儿帮我看看呗？"
自从第一次补习后，姜云舒就缠着他每天都要教一会儿。说来也怪，这个数学成绩糟糕的女孩，领悟能力其实不差，就是基础太差，观念不清晰。
"你看这道题，"楚天阔指着作业本，"解题的关键是找到突破口。就像割麦子，得找准方向，不然会事倍功半。"
姜云舒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阳光下，她的侧脸像是一幅素描，清秀中带着几分倔强。
"楚大哥，你为什么不去复读啊？"她突然问道，"你数学这么好。"
楚天阔的手顿了一下："家里需要钱。"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等把爸的医药费还清，弟弟的学费凑够，再说吧。"楚天阔笑了笑，"好了，看题。"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早上割麦，中午教数学，下午继续干活。楚天阔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天中午的那一个小时，期待看到姜云舒提着食盒出现在田埂上的身影。
直到那天，他无意中听见村里几个老人的闲聊。
"老姜家那闺女，听说订了亲了。"
"是啊，对象是县城里开运输公司的二房子。"
"可不是，人家还在市里买了房子呢。"
楚天阔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那天下午，当姜云舒又来找他讲题时，他第一次拒绝了。
"我得多干会儿活，"他低着头说，"你自己先看看吧。"
姜云舒愣在那里："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