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会陷入“困境”怎么办？从万通基金会的转身中得到的启示

编者按：

每年12月对于基金会来说都是关键的月份，必须要满足净资产不低于注册资金的要求，才能够满足合规的要求，以避免年检不合格，继而有可能被列入活动异常名录。当然，对于资金来源稳定，合规稳健运营的基金会，这是不需要担忧的问题，但目前确实存在部分运营困难的非公募基金会，捐赠资金来源单一且无以为继，只能无奈面临不得不选择注销或者被撤销，甚至被吊销的局面。

对于这部分“困境”基金会，是否还有另外一种选择？我们或许可以从万通公益基金会通过引入新捐赠人并对基金会进行变更重组，成为现在的沃启公益基金会的历程中，得到启发。

一、沃启基金会的前世今生

2017年7月25日，万通基金会正式变更为北京沃启公益基金会，由原《中国发展简报》团队负责运营，理事会同步进行了改组。

通过查阅“北京市社会组织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可以了解到，继2017年更名成功，在随后的2018年、2021年，分别变更了法定代表人以及住所。同时，查阅相关资料了解到，原来的万通基金会主要聚焦在城市生态社区营造、生态环保领域的创新和研发及行业推动，而变更后的沃启基金会专注于“公益知识积累、梳理和传播，公益导航研究和生态圈建设，公益人才赋能与发展”——完全去“万通化”。

▲截图自“北京市社会组织信用信息公示系统”

万通基金会为什么会变成沃启基金会？查阅万通基金会的故事，我们可以看出一家基金会的兴衰也是反映了企业及企业家的跌宕历史。

万通基金会于2008年由由原万通集团董事局主席冯仑发起，注册资金来源于万通及冯仑的个人捐赠共计400万元。彼时，万通董事会将对基金会的捐赠规模定为：“万通地产税后利润的0.5%，加上万通实业税后利润的1%。”，同时冯仑个人每年也予以一定资金支持。

捐赠资金的固定来源方式并不能带来固定的资金捐赠，因为这完全取决于万通地产和万通控股的经营状况。随着万通集团接连亏损以及冯仑的离去，“基金会年度财务状况不乐观”（引自基金会在2015年度年终工作总结）。据相关人士透露，冯仑离开后，接手万通集团的高层便开始了“去冯仑化”进程，而作为其一手创办的基金会，也是其中一环。

最终，基金会避免了以注销的方式与万通集团“硬脱钩”，而是选择了似乎皆大欢喜的方式——变更基金会，更名后的基金会已与万通公司没有关系。沃启基金会目前的理事长为朱卫国，理事包括冯仑和李劲等5人。至此，一家企业基金会转变为在理事会和执行两个层面均由资深专业人士治理和运营的社会化公益基金会。

在北京市2021年度市级社会组织等级评估中，沃启基金会获得4A级，一直运营状况良好。

二、基金会注册门槛提高 影响慈善意愿的落地

去年9月30日，深圳市暂停基金会注册登记，基金会审批管理权收紧。自此，要在广东省内注册基金会，必须向广东省民政厅申请，而且前提必须先获得业务主管单位的批文。事实上，在实务中找到业务主管单位并非易事。目前，除了浙江作为“共同富裕示范区”基金会的注册政策相对比较宽松，全国各省市都处于收紧的状态。

受此政策影响，今年基金会的注册数量出现下降。根据基金会中心网统计，从2023年7月1日至2023年9月30日，全国共成立基金会117家。与2022年第三季度相比，基金会成立数量减少34%。今年第二季度基金会成立数量101家，与去年同期相比减少27%。

以广东省为例，截至2023年12月7日，广东省内仅成立基金会23家，学校及教育背景的基金会，以及公安“见义勇为”类型的基金会，两者占比90%以上。

▲截图自“全国社会组织信用信息公示平台”

政策的收紧令不少企业成立慈善法人主体以更好履行社会责任的愿望迟迟无法达成。笔者接触了不少企业家或企业内公益版块负责人，他们均表示为了基金会牌照从年头忙活到年尾，还是未有丝毫进展。

三“困境”基金会的另一种选择

而在事实的另一端，却是有不少基金会捐赠资金断裂，处于低水平或近乎停滞的运营状态。据笔者观察和了解到，疫情影响叠加经济下行期，很多只依靠较单一捐赠人的基金会在财务上尤其脆弱。

▲图片来源于网络

笔者查阅深圳市社会组织信息平台发现，从2021年6月至2023年10月，共有27家基金会被列入异常名录，其接近一半背后的发起单位即为企业。而查询这些企业的相关信息得知，其中有企业被报道陷入了债务危机，可以推测这些企业已经是无法再投入资金支持基金会。如果没有新的捐赠人，这些基金会有不少会面临被撤销甚至吊销的后果。

根据全国社会组织信用信息公示平台数据，至今显示注销的基金会有503家，被撤销的有285家，其中不乏耳熟能详的知名基金会，如北京嫣然天使儿童公益基金会。

从万通基金会到沃启基金会的启示中，我们是否可以大胆想想，如果这些基金会在遇到运营困难之际，也能拓宽思路，积极寻找新的捐赠人，并对基金会进行变更重组，是否也会有不同的命运？另外如果那些暂时注册无门的企业家/企业，能遇上这些符合其条件的基金会，并愿意投入资金进行变更重组，其慈善愿望是不是能早点达成？

就像基金会等级评估有专业辅导机构提供服务，协助“困境”基金会物色新捐赠人也成为越来越旺盛的需求，有不少专业机构如商榷团队也在提供服务。因此，笔者建议，如果有相关需求的基金会或是捐赠人不妨找到这些机构，或者能提供另一个问题解决的思路。

本文作者：邓韵珊 汉正家族办公室慈善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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