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这活儿你看得上吗?"林月梅站在门槛外,略显局促地问道。她的目光在木匠铺的地面游移,不敢与眼前这位退伍军人对视。木屑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松木的清香。
孙长河放下手中的刨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这份为死人打造的活计,他心里也有些犹豫,但看着眼前这位腰板笔直却眼含愁绪的寡妇,一时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时的夏末,谁也没想到这一场意外的相遇,会让两颗孤独的心产生微妙的涟漪。
01
1982年的夏末,天气燥热,蝉鸣声不绝于耳。孙长河刚退伍回到双河镇不久,凭着在部队学到的木工手艺,在镇上开了间小木匠铺。
铺子不大,一间瓦房两个架子,但被他收拾得井井有条。墙上挂着把锯子,角落里整齐摆放着各式刨子,还有一台缝纫机改装的脚踏钻床,这是他最得意的"装备"。
镇上人都知道这个木匠铺的主人是个退伍军人,做事一丝不苟。他的活计从不马虎,价钱也公道,渐渐地在方圆十里打出了名气。供销社、粮管所、学校都找他帮忙修修补补,生意倒也还过得去。
这天早晨,他刚给供销社的柜台修好一个抽屉,正坐在门槛上喝着大茶缸里的茶水,隔壁理发店的小陈过来闲聊:"老孙,你这手艺不错,怎么不找个对象?我认识几个合适的......"
孙长河摆摆手:"现在顾不上。先把生意做稳当了再说。"话音未落,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木匠铺门口。
她自我介绍叫林月梅,是邻镇青河村的,独自带着女儿小兰,还要照顾年迈的公公。说话时目光总是看着地面,但声音却很清亮。小陈见状,识趣地告辞离开。
"孙师傅,我听说你手艺好,想请你帮忙打个棺材。"林月梅说话时,声音轻柔却不失坚定,"公公年纪大了,想提前准备着。这是他的一点心愿。"
孙长河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约莫三十出头,穿着朴素的蓝布衫,脚上是一双补过几次的黑布鞋,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耳朵上戴着一对简单的银耳环,想必是当年结婚时的妆奁。
虽然面容疲惫,但眼神清亮。作为一个寡妇,她保持着难得的体面。
"林大姐,你坐。"孙长河起身搬来一张方凳,又倒了杯茶水,"打棺材这活儿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得去你家看看木料,再商量具体尺寸。"
"孙师傅,您放心,不会让您白跑一趟。"林月梅说着,从衣襟里摸出一个手帕包,要给孙长河付定金。
孙长河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这人做事,看过觉得合适再说。"
林月梅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感激的神色:"那就麻烦您明天来看看。我们村离这不远,走大路到青河桥,往东拐,第一个村子就是。"
第二天天还没亮,孙长河就背着工具箱出发了。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裤,上身是件半旧衬衫,脚踩一双解放鞋。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裤脚,远处的晨雾还未散去。走了大约一个钟头,太阳刚露头,他就到了青河村。
02
村子比双河镇偏僻许多,土路两旁是成片的玉米地,金黄的玉米挂满秆子。远处的山坡上,红薯藤蔓铺满斜坡。几个放牛的孩子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人,其中一个喊道:"是不是找林寡妇家?往前走,槐树底下那家就是。"
林家的院子座落在村子东头,一株老槐树在院门口投下浓密的阴影,树下放着几个晒干的南瓜。院墙是用土坯垒的,虽然看得出年头不短,但收拾得很干净,墙根种着几棵向日葵,已经结了籽。
院子里传来"咯咯"的母鸡叫声,林月梅正在院子里喂鸡,身后围着几只小鸭子。她今天换了件粉色碎花布衫,衣服虽然洗得发白,但烫得笔挺。看见孙长河来了,赶紧放下搪瓷盆迎了上来。
"孙师傅,您来得真早。吃过早饭了吗?家里还有稀饭......"
"吃过了,吃过了。"孙长河笑着说,"趁着凉快,早点干活。"
这时,院子里的窗户"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一个小脑袋。是小兰,她穿着校服,看到孙长河,怯生生地叫了声:"叔叔好。"
林月梅的公公姓张,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但走路仍然脊背挺直。他穿着一件蓝布中山装,裤腿高高挽起,脚上是一双圆口布鞋。看到孙长河来,热情地拉着他说话。
"老弟啊,听说你是退伍军人?"张老爷子眼睛一亮,"我年轻时也当过兵,在东北打过仗。这些木料啊,是我从后山选的好料子,养了二十多年了。"
孙长河仔细查看木料,都是上好的柏木,纹理细密,没有虫眼。他用手指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响声:"老人家好眼光,这木料确实不错。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做好。"
量好尺寸后,孙长河开始干活。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军人的作风在他身上留下深深的烙印。每一下刨木,每一次锯切,都非常准确。林月梅在一旁帮忙递工具,虽然两人没说多少话,但配合得十分默契。
中午,林月梅准备了一桌简单的饭菜:炒青菜、咸鸭蛋、还有一碗番薯炖咸肉。张老爷子非要拉着孙长河喝两盅,说是感谢他这么用心。酒是自家酿的米酒,度数不高,但香气醇厚。
"老弟,我看你这人实在。"张老爷子喝了两杯,脸上泛起红晕,"月梅她命苦,男人走得早,这些年带着孩子,还要照顾我这个老头子......"
孙长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头扒饭。他偷偷瞄了一眼林月梅,发现她的眼圈有些发红。
到了下午,天空突然阴沉下来。村里的鸭子聚集在水塘边叫个不停,远处的山头已经被乌云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让人感觉暴雨将至。
"这天气不对劲。"张老爷子仰头看了看天,"老弟,今天怕是干不成了。"
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打在院子里的梧桐叶上"哗啦啦"作响。孙长河赶紧收拾工具,林月梅帮着把木料往廊下搬。
"孙师傅,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您今晚就住下吧。"林月梅递过来一条粗布毛巾,"我们家虽然简陋,但能遮风挡雨。"
孙长河本想推辞,可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道路已经泥泞不堪,只好点头答应。张老爷子也跟着劝:"是啊,这么大的雨,走夜路多危险。"
03
林月梅把孙长河安排在厢房,那是以前女婿住的地方。房间虽小,但收拾得很干净,床上铺着新换的褥子,散发着淡淡的太阳味。墙上还挂着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绿军装,笑得灿烂。
晚饭林月梅很用心,蒸了白面馒头,炒了三道菜。锅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飘出阵阵香味。一碗土豆炖肉,一盘炒青菜,还有一碟自家腌的咸菜。饭是新打的粳米,冒着热气。
"你这手艺不错。"孙长河由衷地说,"这土豆炖得很烂,肉也入味。"
林月梅微微一笑:"在乡下,总得学会些生活的本事。您多吃点。"说着,她给孙长河碗里夹了块肉。
小兰坐在一旁,小口小口地吃着饭,时不时偷看孙长河。孙长河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这是他特意从供销社买的。小兰接过糖果,眼睛亮了起来。
"叔叔,您会讲故事吗?"小兰突然问道。
"会一些。"孙长河笑道,"你想听什么?"
"讲打仗的故事!"小兰兴奋地说。
张老爷子也来了兴致:"对啊,给我们讲讲你在部队的事。"
就这样,饭后的雨夜里,孙长河讲起了他在部队的故事。他说起执勤时的趣事,说起战友之间的情谊,说起演习时的惊心动魄。小兰听得入神,林月梅一边收拾碗筷,一边也竖着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