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的外婆生了好几个孩子，最小的孩子甚至比我都大不了几岁，在生下舅舅后，外婆也因为大龄产子身体渐渐出了问题，外婆走之前舅舅才3岁。
身为家中长女的母亲就承担起了照顾舅舅的责任，舅舅从小被母亲带大，因此对母亲十分亲近，同时也对我家十分亲近。
然而就在母亲患病住院后，舅舅却红着眼冲进医院，当着我的面将我父亲按在地上一顿暴揍。
01
母亲生病那天，家里的空气仿佛突然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了下去。
那种压迫感，不是病房里的仪器声，也不是医生的白大褂，而是母亲从床上站不起来的那个瞬间，和她脸色苍白、眼睛无神的样子。
她一直是家里最坚强的那个人，像大树一样，任凭风吹雨打，总是默默撑着这个家，可这一次，她倒了。
我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那病床上躺着的母亲，一时不知所措，医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母亲的病情不容乐观，必须好好休息，治愈的希望渺茫，我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掏空了，空荡荡的，痛得难以呼吸。
母亲从来不喜欢我们为她担心，她总是会说，没事，挺得住。
那种话，我从小就听多了，习惯了母亲坚强的面孔，习惯了她即使伤得很重，也从不显露出来的样子，可是，这一次，她彻底倒下了。
舅舅知道了消息后，几乎是第一时间赶到医院，他比我还要紧张，走得比我还快。
舅舅一直做事雷厉风行，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他总是给人一种强硬的感觉，但我从没见过他这么慌张，那天他一进病房，看到母亲的样子，嘴唇都在抖。
我看着舅舅坐在母亲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那样的眼神，仿佛母亲在床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把他的内心撕裂。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那种情绪一目了然，舅舅从小被母亲养大，母亲总是拿自己的一切去照顾他，牺牲自己的生活，让他能够过得比别人好。
可是现在，母亲病了，舅舅知道，无论他再怎么强硬、再怎么能干，母亲依然无法站起来。
母亲看着舅舅，淡淡地笑了笑：“没事，别担心我。”
但舅舅却根本听不进去，舅舅低着头，声音很低，“姐姐，放松点，别想太多，什么都交给我。”
母亲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我一直都没想太多，都是你不懂我。”
她的声音很轻，却在舅舅的心里炸开了，舅舅的眼眶湿润了，可是他没有擦眼泪，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父亲的出现却没带来任何温暖，我还记得，父亲的脚步声在病房外回荡时，他的表情和舅舅完全不同，那是一种麻木的神情，仿佛这场病痛的风暴跟他无关。
父亲进了病房，看了看母亲，嘴里说着：“她还好吧？”
听着这话，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你一个大男人，连点儿基本的关心都没有，怎么可能觉得她好。
舅舅站了起来，怒目看着父亲，可是父亲只淡淡地摆了摆手，站在一旁，似乎不愿意在母亲的病房里逗留太久。
母亲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舅舅，眼睛里闪过一丝疲惫，但她没说什么，只是低下头，那一瞬间，舅舅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02
舅舅从小跟母亲一起生活，母亲为了他牺牲了那么多，帮他撑起了整个家，而父亲却一直不曾真正为母亲做过什么，反而总是在她生病时置身事外，像个局外人。
那天，母亲躺在床上，我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场病，可能会彻底改变我们的家庭。
我能感觉到，母亲和父亲之间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那份默契，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几乎看不见任何真正的温情，父亲的冷漠像一把刀，插进了母亲那颗脆弱的心。
舅舅忽然低声说道：“你连你妻子生病了都不管，怎么做丈夫的？”
我心头一震，抬头看着舅舅，他的声音没有愤怒，反而是满满的失望，他说完后，父亲没有回应，只是转过头去，冷冷地看了看我们，脸色越来越难看。
然后，父亲突然开口：“你们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她生病我也管不了，难道你觉得我是个不负责的男人吗？”
“你是不是觉得她病了就一切都能不了了之？”舅舅说得越来越急，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这个家里，只有母亲在为别人付出，而父亲呢？
他的嘴巴冷冷的，态度毫不关心，眼里没有一点点愧疚，也没有任何歉意，只是那种漠然，像一堵墙，隔开了所有人的关心。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父亲不耐烦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冷漠，“她自己这么想，这么做，难道是我逼她的吗？”
我看着父亲那张冷漠的脸，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我从小就看着父亲这样不管不顾，从没看到过他为了这个家努力过。
而舅舅，是唯一一个在母亲面前默默付出的男人，这个男人，小时候因为叛逆错失了很多机会，是母亲一手拉扯他长大的，现在，母亲躺在床上，生病无人照顾，舅舅比谁都急。
突然，舅舅朝父亲冲过去，给了他一拳，那一拳重得像把锤子砸了下来，打得父亲措手不及，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那一刻，我的心跳几乎停顿了，父亲的脸上顿时血色褪去，他的嘴巴张了张，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愣在那里。
舅舅喘着粗气，站在父亲面前，眼睛通红：“你当她是个什么？你根本不配站在这里！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自己心里清楚！”
周围的人全都愣住了，病房外的走廊也被我们的争执吸引了过来，大家都站在那里，看着父亲狼狈的模样，舅舅却依旧没有停手，直到母亲轻轻叫了他一声。
“别打了……”母亲的声音微弱，像一缕风，轻轻地飘了过来，舅舅这才停下手，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父亲捂着脸，面色难看，但依然没有任何表示，他站起来，冷冷地瞥了舅舅一眼，然后转身走开。
那天，舅舅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叹了口气，走到母亲床前，看着她的眼睛：“姐姐，你一定要撑住，等我把这家撑起来。”
母亲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她看着舅舅，微笑了一下，那种笑容里，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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