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知道,母亲偏爱弟弟。我和弟弟相差5岁,家里的好东西总是先紧着他用。小时候,我哭闹着想要一个新书包,但母亲的一句“女孩子用弟弟旧的就行”让我学会了沉默。
长大后,这种偏爱更是变本加厉。当我考上大学需要学费时,母亲只掏出勉强够我生活的数额,却毫不犹豫地为弟弟买了一辆摩托车。
当我质问她为什么时,她却理直气壮:“你是女孩子,读书以后嫁人就好了,家里的钱当然要留给弟弟。”
后来,父亲去世,家里的房子和田地全被母亲留给了弟弟。她还拍着胸脯说:“我养老不用你操心。”那一刻,我彻底寒了心。
多年过去,我靠自己努力买了房,结了婚,过上了平静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母亲突然打来电话,声音焦急:“你弟弟出事了,得住院做手术!你得卖房帮帮他!”
我的手握着电话,心里翻江倒海。
听着母亲在电话里的请求,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多年未联系,她似乎并不关心我的近况,只是直接要求我卖掉房子救弟弟。
“妈,当年家产全都给了弟弟,现在你却让我卖房?”我试探性地问道,语气里藏着些许的酸涩。
母亲的语气立刻硬了起来:“当初留给你弟弟的,是因为他以后要担家。你一个女孩子,出嫁了就不算我们家的人了。”
她的话像一根针刺进我的心,但我努力保持冷静:“可是弟弟这些年都在干什么?你们难道一点积蓄都没有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母亲低声说道:“你弟弟把钱投到生意里,结果赔了个干净,现在连住院的钱都拿不出……你是他姐姐,这时候不帮他,难道要眼睁睁看他不行了?”
“那房子是我好不容易买的,我也有自己的家要养。卖了房,我和我丈夫还有孩子怎么办?”我努力压抑住心头的怒气。
“你别管这么多!你们日子过得不错,帮一下亲弟弟怎么了?你们姐妹俩小时候我怎么养你们的,现在就应该轮到你们回报家里了!”母亲突然抬高了声音,像是在吼我一样。
挂断电话后,我一夜没睡。回忆小时候的种种委屈,我满心酸楚。那时母亲对我的冷落,和她对弟弟的溺爱,是我童年挥之不去的阴影。如今她却用“亲情”二字要求我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替弟弟填坑。
几天后,母亲直接找上了门。她看到家里的装修和布置,忍不住啧了一声:“你过得挺不错嘛,卖个房子算什么?以后你还能再买。”
“妈,房子是我和丈夫一起努力买的,我没办法牺牲自己的家庭。”我语气坚定,但母亲却不听。
“你不管也得管!如果你不救你弟弟,那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她拍桌子大声嚷嚷。
这时候,丈夫从房间里出来了,冷冷地看着母亲:“妈,这房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卖不卖轮不到您说了算。”
母亲愣了一下,但很快反驳:“我是他妈,我怎么没权利?!”
气氛僵持不下,而我的心,早已凉透了。
母亲见软的不行,索性撕破脸皮,开始在亲戚间四处宣扬我是“无情无义”的女儿。短短几天,几乎所有亲戚都知道了这件事,纷纷打电话指责我:“你妈那么辛苦把你拉扯大,现在让你救弟弟,你怎么能不帮?”
有几个亲戚甚至跑到家里来,当着丈夫和孩子的面劝我:“你弟弟毕竟是亲兄弟,一家人就得互相帮忙,钱没了可以再赚,但亲情没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终于忍不住了,反问他们:“当年分家产时,你们怎么没来说两句公道话?现在却轮到我牺牲一切为弟弟填窟窿?这公平吗?”
亲戚们被我怼得哑口无言,却还是劝我“忍一忍,算了”。我看着他们的嘴脸,心里更是失望透顶。
不久后,我得知母亲病情严重,住进了医院。医生告诉我,如果不做手术,后果会很严重。我赶到病房,却发现母亲的身边只有弟弟和弟媳。弟媳一见到我就冷嘲热讽:“姐姐可真会来事儿啊,这么久不露面,现在来看什么热闹?”
弟弟则低着头,似乎不敢看我。我问他们筹集到手术费没有,母亲虚弱地回答:“你弟弟还在想办法,实在不行,就靠你了。”
这一次,我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离开医院的那天,我的心情沉重而复杂。这并不是我绝情,而是这些年母亲的态度和家人的冷漠,让我彻底明白:我不过是他们的“提款机”。
几天后,我听说母亲的手术费是弟弟向银行贷款才凑齐的,而他居然还在亲戚面前抱怨:“如果姐姐肯帮忙,我们也不用这么辛苦。”
我没有再回家,也不想去解释什么。我的生活,是我靠双手打拼出来的,不是为了填补他们无休止的欲望和错误。
几个月后,母亲的病情好转,但她却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听说弟弟为了还债,卖掉了当年父母留给他的老宅,而我依然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日子过得踏实而安稳。
有时候,亲情不是用来索取的,而是用爱与尊重换来的。那些不懂得珍惜我的人,终究只能成为我生命中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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