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李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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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甲A开始，中国足球职业化。亚运会，戚务生指导带中国男足亚军，只输给乌兹别克。

当时媒体很爱揶揄1993年带中国队冲世界杯失败的施拉普纳教练。

1995年甲A大热，许多媒体说，那是中国足球年。

1996年夏天，中国队热身赛连续0比3输给拉齐奥和英格兰，商业赛工体不败的神话，动摇了。

1996年底亚洲杯，首战乌兹别克，攻了全场，最后时刻被什克维林——有媒体说那是乌兹别克的克林斯曼——进球解决。

第二场赢了，第三场守了全场，被相马直树一个远射终结。

当时有所谓“宁可站着死”的口号，我不太记得出处了。

但这个结尾，憋屈。

1胜2负，但运气不错，出线了，但八强赛还是输给了沙特。

此前的“恐韩，但打西亚很稳”神话动摇。

当时看到各色提议，认为该换帅。有媒体指名道姓，说大连万达的迟尚斌指导历战不败，很适合来带国足嘛！

1996年底、1997年初，紧急从在巴西训练的健力宝青年队，召回了四小天鹅：射手李金羽，中场隋东亮，盘带能手张效瑞，以及：

后腰李铁。

——后来健力宝青年队的许多人，组成了1999年冲奥运会的骨干，那是两年后的事了。

1997年初，补充了四小天鹅后，一度踢得不错，大家觉得，又有希望了。

1997年十强赛，与伊朗、沙特、科威特、卡塔尔同组。

伊朗有当时亚洲最强射手阿里·代伊，以及被德甲看中的巴盖里；沙特有亚洲第一门神代亚耶亚，且是1994年世界杯16强；卡塔尔是“只差一步到罗马”、“黑色三分钟”的老冤家。

当时戚务生指导被各种指摘（两年后霍顿、四年后米卢亦然），自己不停变阵，我记得是用451。

1997年十强赛首战伊朗，范志毅和李明先2比0领先，尤其李明一脚滑空射门精彩绝伦，随后被伊朗风起云涌的4比2，尤以马达维基亚右路一脚超远射最让人惊惧。

之后又没赢卡塔尔，士气极低。

对沙特，已故的黑子张恩华顶进头球，1比0。客战科威特，高峰完成逆转一击，2比1取胜。

哎，又有希望了？！

然后1比4客战输伊朗。终于迎来了主场对卡塔尔。

2胜2负1平，拿下卡塔尔，就还有戏。

那年范志毅的位置是大争议：早先1995年他作为攻击手，带上海申花甲A夺冠，大家就已开始讨论：他是突前好，还是继续后卫好？对卡塔尔那场，他突前了。中国队一度领先卡塔尔。

全场球迷高呼：“换李铁！”

戚务生指导换下了李铁。

卡塔尔3比2取胜。

之后对沙特平局后，中国队彻底与1998年世界杯无缘。

“1997年中国队十强赛被淘汰”这么简单的结果，此前有那么多波折。

那是我看完的，第一个完整的，中国队世界杯预选赛周期，1994-1997。那时我还只能通过球赛、报纸和电视新闻了解消息，依然觉得：足球世界，真是叵测多变。

这一段的尾声记忆，就是1997年对卡塔尔那场，大连金州那回荡的“换李铁”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