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最大的遗憾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但更让人心痛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奈。
罗女士走进母亲生前常去的服装店,脱下自己平日里的时尚装扮,换上了一件老气的土黄色外套,还特意戴上一顶灰色的毛线绒帽。她站在镜子前,仔细打量着自己,仿佛真的看到了母亲的影子。
今天,她打算扮成母亲的样子,去见外婆,试图用这种方式“骗”过外婆,让她以为母亲还在身边。
然而,还没等她见到外婆,罗女士看着镜中那个与母亲极其相似的身影,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忍不住先哭了出来。
罗女士回忆道,母亲在半年前因病离世,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外婆。即使在进入ICU的那一刻,母亲嘴里还在念叨着要给外婆打个电话。
为了避免外婆过度伤心,家里人一直隐瞒着母亲去世的消息。
自从母亲身体状况恶化后,罗女士的母亲已经有两年没见过外婆了。外婆对女儿的思念日益加深,常常念叨着想要见她一面。
为了不让外婆伤心,罗女士在母亲去世后,经常去看望外婆,陪她一起吃顿简单的午饭。
然而,外婆患有老年痴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每次罗女士去看她,外婆总是把她错认成自己的女儿,喊着母亲的名字。
起初,罗女士会耐心地告诉外婆,自己是她的外孙女。外婆虽然有时会点头,但心里似乎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常常喃喃自语:“你妈怎么这么久不来看我?以后还能见到她吗?下次你来,一定要带她一起来!”
有时,外婆会拖着年迈的身体,在赶集的日子里,走到罗女士家,希望能见女儿一面。但每次都失望而归。
罗女士看在眼里,心里既心疼又无奈。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外婆迟早会察觉到真相。但人死不能复生,失去母亲的痛苦,也让罗女士备受煎熬。
于是,罗女士决定“将错就错”,打扮成母亲的样子,去见外婆,替母亲尽孝。
12月10日,罗女士特意去买了几件母亲生前常穿的老式衣服,还戴上一顶母亲常戴的灰色毛线帽。
当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与母亲相似的装扮时,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生前的点点滴滴,想到外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尽管罗女士已经成年,但失去母亲的痛苦依然让她难以释怀。为了外婆,她只能强忍悲痛,装扮成母亲的样子,去外婆那里,替母亲完成未尽的孝道。
收拾好心情后,罗女士拿起给外婆买的新衣服,动身前往外婆的老宅。到了门口,外婆已经扶着门框,站在那里等候。
镜头下的外婆,身材佝偻,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头顶的亮蓝色小帽子遮不住满头的白发。
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外婆总是穿着那件老式的棉花袄,屋子里也摆满了与她同龄的“老物件”。这些物件虽然陈旧,但依然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罗女士自然地喊了几声“妈”,然后对外婆说:“我是小珍,我来看你了。”
外婆听到“女儿”的声音,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当她看到罗女士的装扮时,眼睛一亮,但随即又低下头,似乎不敢看得太清楚,生怕认出眼前的人不是女儿,而是外孙女。
尽管如此,外婆还是忍不住对女儿的思念,眼神躲闪地再次抬头,快速看了几眼,仿佛想记住“女儿”的样子,又怕看得太清楚,揭穿罗女士的“伪装”。
外婆把“女儿”迎进屋,轻声说:“我给你做饭吃吧。”
或许外婆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但她依然记得女儿最爱吃什么。或许她心里明白,眼前的“女儿”其实是外孙女,但她愿意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女儿。
吃完饭后,罗女士默契地扮演着母亲的角色,替母亲在外婆面前尽孝。这不仅是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也是为了让自己在失去母亲后,能够在外婆身上找到一丝慰藉。
罗女士拿出提前买好的大红色棉袄,亲手给外婆穿上,还细心地为她换上了一双大红色的棉鞋,像亲生女儿一样,细心地照顾着外婆。
或许在这一刻,罗女士真的把外婆当成了自己的母亲来孝敬,而外婆也真的把罗女士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来宠爱。
当罗女士为外婆打扮好后,看着外婆穿上新衣的样子,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她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伤,转身走到一个外婆看不到的地方,捂着嘴巴低声哭泣,生怕被外婆发现。
事后,罗女士有些懊恼地说:“外婆没哭,反倒是我哭得稀里哗啦的。”
罗女士和外婆,一个失去了母亲,一个失去了女儿,两人都承受着失去至亲的痛苦。
如今,这对“隔代亲”的祖孙,用彼此的陪伴,填补了对方心中的空缺,消解了辈分的隔阂。
有人说,外婆是真的糊涂了,因为长时间没见到女儿,所以将对女儿的思念,转移到了外孙女身上。毕竟,女儿和外孙女,都是她心中最牵挂的人。
但也有人认为,外婆可能并不糊涂。毕竟,能够记得女儿最爱吃什么的人,怎么会忘记女儿的样貌呢?
而且,在罗女士母亲患病期间,一直是罗女士来看望外婆,两人朝夕相处,彼此之间已经非常熟悉,外婆不至于分不清谁是谁。
或许,外婆早已猜到了女儿的离世,只是出于老一辈的隐忍,她没有说出口。她不想让家人看到自己难过的样子,也不愿让罗女士陷入失去母亲的痛苦中。
因此,外婆才会故意装糊涂,将对女儿的思念,转移到外孙女身上,继续替女儿给予罗女士母爱。
罗女士和外婆在互相“欺骗”的同时,也在用这种方式安慰对方受伤的心灵。
人生最大的遗憾,究竟是“子欲养而亲不待”,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同的人或许会有不同的答案,但无论是哪种遗憾,归根结底,都是对亲人离世的思念与不舍。在世的人,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为亲人做到。
然而,人生难免有遗憾,有些事情无法避免。正如常言所说,“生前一碗水,胜过死后万吨灰”,我们能做的,只有珍惜眼前人,好好陪伴他们。
本文信息来源:
【1】第1眼新闻,2024年12月11日发布。
【2】罗妈妈(小号),2024年12月10日发布。
【3】发现大连,2024年12月12日发布。
【4】九派新闻,2024年12月12日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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