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了,最近没怎么写怀旧游戏的长文,想了想还是把自己以前写的关于冬天回忆的小长文转载过来吧。
不知道看这篇长文的你有多大年纪,有没有在北方经历过没有暖气自己烧炉子的时光。
这一篇长文写于2018年,转载过来添加了一些段落,也算是老文新作吧。虽然和游戏没什么关系,但也算是怀旧的一篇长文,希望大家喜欢,也希望可以勾起你的回忆。
冬天,这一回的流感总算告一段落。我每天时不时的还有些干咳。春节马上就要到了,这几天的大风让屋里的暖气都感觉不那么热了。
小时候,一入冬,各家就开始冬储大白菜啦。那时候物资匮乏,一到冬天哪儿有那么多的菜可吃?唯有大白菜才是冬天见到的种类为数不多的青菜。哪儿像现在想吃什么菜都可以买到,只不过味道肯定不如应季的时候好吃。
冬天的菜不多,而父母可以翻着花样的来做大白菜,醋溜、清炒、白菜豆腐、白菜萝卜、芥末墩儿、做馅儿……等等 等等,只为了让我们吃着不腻。
记得那会儿,整个镇,整个工厂家属区全是大卡车运送的白菜一车车的拉来,然后各家各户再用手推车,自行车,自行的分送回自己的家中。
前一篇的冬夜 飘雪的滑冰场里说过这么一档子事,每次冰场结束的时候,工作人员会用铲子将冰屑推到冰场边缘,然后冰场浇水重新冻过后,冰面又平整了。那些边缘的冰屑时间长了,堆成了小雪山一样,父亲和同事们会把大白菜、带鱼啊什么的放入这个小山下面,这就是天然的冰箱了。
记忆里的那个时候,各家各户都在大街上搬运白菜,满地的白菜叶子,成了我们一起玩耍打仗的弹药。捡起白菜叶子你扔我躲,玩的很是开心。直到现在,我模糊的记忆里认为貌似当时的菜叶子就像下了一场大雪一样铺满整个街道。现在想想清洁工叔叔阿姨们每次在入冬的时候清洁任务是何等的压力山大?不光之前要扫落叶,还要收拾满街的菜叶子啊。
印象中,看到很多文章写过冬储大白菜,但对于另外一样冬储的蜂窝煤,貌似我看的不是特别多。
现在都在说,北方有暖气,在屋里穿着裤衩背心吃着雪糕如同过夏天一样。可是在没有暖气的时候,每家每户是用煤炉子取暖的。
那个时候,入冬时,会跟着父母,哥哥去煤场买煤。前几天问过父亲,5分一块儿,每次至少买个2,300块儿。那会儿父亲会借一辆手推车(就是工地上运沙子水泥的)用来装煤运煤。全家人出动将煤搬运到手推车上码放好,然后推回家。
父亲说,那会儿其他家一般只会笼一个炉子,而我家当年别看只是个里外间儿,父亲总是要这两间房都生上炉子,一个冬天都是暖暖和和的,就怕我们冻着。
由于我家住的是顶层五层,所以要把煤搬运到家门口。每一次我都要用土簸箕装最多八块儿往上搬运。
然后,在家门口倚着墙边,将蜂窝煤,一一码放好。
每一次买煤,应该不止一车,还会再去拉第二车。等所有煤都搬运码放好后。双手黑黑的已如碳条般,这时候,打一盆水洗手。有一次,哥哥跟我说你帮我把我的手洗干净,你的手也就洗干净了。于是我帮哥哥洗起来,等洗完后,发现自己的手也奇迹般的干净了。后来给闺女讲这个,闺女洗手的时候总是问我,爸爸我帮你洗手。
小时候的冬天,用煤炉子取暖,由于煤炉子是铁的,所以可以有馒头类的吃食在上面烤着。父亲有时候会拿着土豆放在炉口里面。用水壶盖上,等一会儿,父亲就会把土豆取出来,这时候土豆的皮会很好剥下,土豆那特有的香气,热腾腾地让我很爱吃。即使不蘸白糖,白嘴吃土豆也是很好吃的。
有一个周末,跟哥哥用铁签子串好羊肉,刚开始不知道,放在煤气灶上烤,那味道可想而知一股子煤气味儿,根本无法下咽。之后放在了煤火上,瞧着肉串上滴进炉火里的油,滋滋直响,没一会儿肉串熟了,一尝,嗯,就是这个味道。
对于炉子,煤火总有灭的时候,这时我总是自告奋勇的来生炉子。没办法。每个孩子都是喜欢玩火的。
生炉子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从上方直接在炉子里放入易燃物,木柴等点燃,然后放入易燃炭和煤。另一种是在下方的通风口放入纸,木柴等易燃物,在炉子里放入易燃碳和煤,点燃通风口的纸燃烧后,时不时地用扇子扇一扇,将易燃炭引燃最后将蜂窝煤点燃。
第一种方法生火会很快,第二种慢,但是对于我来说还是喜欢第二种,因为可以很长时间的玩火嘛。
冬天也是放炮仗的季节,有时候我也会犯坏把小鞭炮扔进蜂窝煤的煤眼里,听到闷闷的“嘣”的一声,我会嘿嘿地咧着嘴笑。
由于蜂窝煤有眼,有时候我会拿着火筷子,捅进眼里,等一会儿拿出来看着火筷子烧的通红,就会拿着火筷子去烫纸,烫阳台上的雪。(这应该是每个那时候的小男孩儿爱玩的吧?)
炉子的温暖跟暖气不太一样,我有时会坐在炉子旁边的沙发上看书,家里的猫咪也会在炉子边上团成一团儿睡大觉,小时候我偶尔也会犯坏,轻轻把猫爪子的肉垫处贴到炉子上,猫咪等一会儿被烫吃痛躲开,现在想想,这种邪恶的事儿亏我想得出来。
小时候,父亲给我讲的睡前故事,由于父亲是机车车辆厂的,厂子生产火车头、轴承什么的, 所以是父亲自己编的火车爸爸和火车儿子的故事。每晚我都是必听,而且让父亲重复的讲。后来父亲被折腾地烦了又不想不给我讲,想了个办法,用录音机录下来,给我不断地重复播放……
那时候的砖头录音机,印象中是夏普牌的,但我找不到小时候用过的那台,跟照片上的差不多。
火车父子的故事大部分内容如今我已经不记得了,但依稀记得,火车父子出远门要喝水,吃煤才能上路。火车儿子有一次走丢了,火车爸爸去找他等等。
所以,我对煤有着一种隐隐地喜欢,总觉得这煤是什么味道?是不是很好吃?小火车吃饱了煤才能走远远的路。后来才知道,大作家莫言小时候饿的没辙,真的吃过煤!也有人说这正好证明了人类是碳基生物,可以与煤很好的融合……
火车父子的故事,后来父亲也给我侄子讲过,我也添油加醋的给闺女讲过。现在想想,这个应该比国内引入托马斯小火车要早的多吧?
那时候的冬夜,炉子上总会有个大水壶做着水,关上灯,屋里暖暖的,安静的夜里听着水壶嗡嗡响,一会儿又呼噜噜,一会儿吹起哨来,水开,灌暖壶,再接水再放在炉子上继续做水。等煤火最底层的那块儿蜂窝煤烧尽,会用火钳子将上面三块儿煤夹出,将燃尽的煤块儿取出,
燃尽的煤块儿像不像粗粮饼干或者压缩饼干?
再将三块儿放入,在最上面放入新的蜂窝煤……
那个时候的冬天,每家生起炉子,因为煤的燃烧,房间里总会有那种烧煤的稍有刺鼻的味道,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味道,让我觉得这就是冬天的味道。
我想,虽然现在有暖气,有电热水壶,又干净,又方便,但那时候冬夜的懒洋洋,惬意是现在的暖气,电热水壶体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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