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年我高中毕业后,就在家里务农。我的姐姐比我大三岁,早已出嫁,她家也不远,不到十里路,骑着自行车,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因此我经常到她家去玩。
她家有一个小姑子,名叫小枣,长相甜美,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小枣对我很热情,每当我到了她家,她总是陪着我四下里游玩,我俩相谈甚欢,彼此都对对方有好感。
这一天,我家二婶来给我提亲,女方是她娘家村子里的,年纪和我相仿,约我上门相亲。我不想去,因为我喜欢上了小枣。不过,我没有向父母袒露心思,他们逼着我去,不然的话,会冷落了二婶的一片热心。
我只好同意跟着二婶去相亲。三天后,我穿的整整齐齐,带着礼品,骑着自行车,带上二婶出了村子。
没想到,快要到二婶的娘家村子时,前两天下过一场大雨,路上有一个水坑。我一时紧张,连人带车落进了水坑里,衣服上都是泥泞。幸好二婶反应快,及时从后座上跳了下来,没有粘上泥巴。
二婶看着我的穷样,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苦着脸说:“二婶,你别光顾着笑,我应该怎么办啊?”二婶说:“现在回去换衣服,已经来不及了,先到我娘家,我给你擦一擦衣服。”
只有这样了,我身上都是泥巴,骑着自行车,带着二婶到了她的娘家。二婶帮我擦干净衣服,泥巴是没有了,衣服上却湿漉漉的,都是水印。
二婶风风火火地出门,过了不久,带来了一个女孩。女孩一进门,就捂着嘴偷笑。我刚才从她的门前路过,狼狈的样子被她看见了,因此才会笑我。
这一笑,化解了初次见面的尴尬,我们坐下来交谈了起来。女孩身材微胖,个头不高,和小枣相比,小枣在天上,她在地上。小枣身材修长,亭亭玉立,脸上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会说话。我有小枣作对比,自然对这个女孩没有感觉。
女孩走后,二婶询问我的意见,我实话实说没有看上。二婶叹息说:“你俩没有缘分,这事就这样了,我们回去吧。”
过了一段时间,我骑着自行车,去了姐姐的家里。小枣看见我来了,撅着小嘴背转身不理我。趁着大人忙碌着,我轻声询问小枣为什么不理我?
小枣白了我一眼说:“你跟我来。”我跟着她出了院子,来到了门前的小河边,沿着河岸上的草地,一前一后地走着。
突然,小枣扭转身,怨恨地看着我问:“你前几天是不是相亲了?”我笑了笑说:“这不是被父母逼的吗?我也没有看上人家啊。”
小枣撅着嘴说:“你去相亲就是不对,我不想理你了。”
我心里当然明白小枣的心思,笑嘻嘻地说:“要不,过两天我找人来你家提亲?”
小枣羞涩地转过身去,一路小跑着,跑了大约十几丈远,扭过头来说:“说话要算话。”
回到家里后,当天晚上,我就对父母讲了,我喜欢小枣。母亲瞪着眼说:“村里村外这么多女子,你不喜欢,偏偏喜欢上了小枣。”
父亲摇摇头说:“这事肯定成不了。”我问为什么?母亲说:“你姐姐嫁给了小枣家里,小枣要是嫁入我们家里,就成了换亲。”
我们这里,确实有换亲的现象,都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男人说不上亲事,就和人家换亲,自家的女儿嫁过去,对方的女儿嫁过来,也不需要彩礼。
这种换亲的方式,不被人们看好,大家都觉得丢人现眼,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换亲的。
我嘴硬地说:“我和小枣是自由恋爱,姐姐已经出嫁好几年了,算不上换亲。”母亲叹口气说:“那也不行,别人不会这么想的,人言可畏。”
父亲说:“就算我们愿意,小枣的父母肯定不愿意,他们也怕人家笑话的。”我生气地说:“你们不去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或许他们家答应呢?”
在我的一再纠缠下,父亲就去找到二婶,让她出面说亲,探一探小枣父母的口风。二叔和我们家同姓同辈,出了五服,没有走动。但是二婶嘴巴子利索,脑瓜子好使,因此她是最好的人选。二婶当即满口答应了下来。
过了几天,二婶抽空去了小枣的家里,我的姐姐很热情,拉着她在家吃午饭。二婶先和我的姐姐通了气,姐姐摇着头说:“我的公公婆婆思想保守,我看这事没戏。”
果不其然,吃过午饭后,二婶委婉地表达了来意,说这样就会亲上加亲,却被小枣的父母一口拒绝了,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意思也很明确,他们不愿意让别人嚼舌根,说他们是换亲,他们还不到这一地步。
二婶回来把话讲了,我的心里顿时凉透了,也非常地尴尬,这以后,我怎么好意思去姐姐家里玩呢?看到了小枣的父母,岂不是很尴尬?
因此,好几个月了,我也没有去过姐姐家,姐姐倒是来过我家几次,带来了小枣的消息。小枣得知父母拒绝了我的提亲,就和父母闹,无奈父母坚决不松口。
她的父亲甚至拍着自己的脸,对小枣说:“你给我留一点脸面好不好?村里村外那么多男孩子,你喜欢谁都行,就是不准你喜欢你嫂子的弟弟。”
我对此事已经不抱希望了,只能在心里说,小枣,今生无缘,只能看来生了。来生要是有缘,我们再做夫妻。
这一天,姐姐打来了电话,说是小外甥感冒了,想起了我这个舅舅,哭着要来姥姥家。因为外甥生病不方便,就叫我去她家。
我犹豫着说:“我不想去你家,要是遇见你的公公婆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姐姐说:“你想多了,我是你姐,你怎不可能一辈子不来我家吧。再说了,此事已经过去了,没必要计较那么多。”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姐姐家里,小枣的父母很热情,只有小枣没有理我。我和小外甥玩了一会儿后,就到河里洗澡去了。此时正是炎夏,河水冰凉,能消解暑气。
突然,小枣来到了河边,脱下了外衣和长裤,朝我妩媚地一笑,跳进了河水里。她径直向我游来,一把抱住我。
肌肤相亲,我顿时心跳加速。万万没想到,她却高声呼喊我非礼她。我吓得赶紧推开她,她却紧紧地搂着我,嘴里不停地喊着。
喊声惊动了村里人,纷纷跑出来围观,小枣的一家人全都出来了。小枣松开我,哭哭啼啼地爬上岸,穿好衣服,一个劲地说不想活了。
我愣在河里,不知所措,还是姐姐喊我上岸,我才清醒过来,上岸穿衣,回到她家。因为碍着姐姐的面子,小枣的父母也没有为难我,只是询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我也就是洗个澡而已,和小枣什么也没有发生。
小枣却坐在地上大哭着说:“我和你肌肤相亲了,你也看到我的身子了,我没有脸活下去了,我不想活了。”
我的姐姐说:“我弟和你什么也没有发生,你这样闹下去,我弟以后怎么有脸见人?”小枣吼叫着说:“我不管,他要给我一个说法。”
姐姐动了气,说道:“我总不能把他送去派出所去吧,你想要什么说法,尽管开口。”
小枣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被他看了身子,以后没法嫁人了,他必须娶我。”
此话一出,我顿时明白了,原来小枣在演戏,想找借口嫁给我。姐姐和姐夫哥也明白了,相视一笑。小枣的父母当然也明白,可是心有不甘,张口就说不可能。
小枣大声说:“爸,妈,你们觉得换亲丢人,可是我如今被非礼了,全村人都知道了,我和他有了肌肤之亲,要是不嫁给他,你们就不怕别人嚼舌根吗?难道就有脸面了吗?”
小枣的父母张口结舌,转身走了。姐姐让我先回去,她扶起小枣劝导起来。
过了几天,姐姐回来了,说是她劝了几天,公公婆婆终于松了口,同意小枣嫁给我,让她回来知会一声,委托媒婆上门提亲,定下亲事。
第二天上午,二婶就去上门提亲了,这些都是做做样子,为了让小枣的父母借坡下驴,也好让他们保全脸面。亲事当场就定了下来,几天后,我带着彩礼上门,拜见了岳父岳母。
过了不到三个月,我就和小枣结婚了。新婚夜,小枣点着我的鼻头说:“你呀你,遇到了阻力就妥协,不知道想办法。要不是我撒泼,不要面子,我们又怎么可能结成夫妻?”
小枣说的没错,要不是她想出这么一个不算体面的办法,我和她就只能奢求来生有缘了。
如今我和小枣年近五十了,两个孙子也不小了,一大家子人,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说实话,我从心里感激小枣,正是有了她不遗余力的争取,才有了我幸福的一生。
本文为原创内容,文中出现的任何人名、地名,或涉及的其它方面,俱是艺术加工的需要,与现实毫无关联,请理性对待。图片来自网络,与文章内容没有关联,切勿对号入座。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