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病态与极端觉悟的人究竟不多,时代是沉重的,不容易那么容易就大彻大悟”,时代浮沉之中,终底还是迷茫挣扎其中的为那大多数。没有飞扬的人生,超人的气质,更多的是时代的负荷者,展现着大多数时代共同特征,并沉淀积累成为安稳的、永恒的人性之美。朴素的、稳定的或许才是真实的值得赞美的作品。
张爱铃的作品几乎完全贴合这一朴素的安稳的文学史观。她的文学作品中,年轻男女没有浪漫的风花雪月和激动人心的海誓山盟。即便是有,也充满了凡俗的气息;也没有五四运动中青年为了自由奋不顾身的冲劲,即使是有,也是为了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她在文学创作之中抛弃了主流与时代选择了非主流边缘化的意识形态,即关注个体生命的永恒。
这些个体是世俗的、不彻底的、非英雄的、非精英的、没有壮烈但无不充满苍凉。《倾城之恋》一个留学海外的新派公子范柳原,一个是式微旧家出手商婚再嫁的白流苏。两个人都怀有别样的心思,心怀鬼胎。一个是无根浪子、纸醉金迷,把“女人看成他脚下的泥”,爱情和婚姻他不信,也不指望一个是离过婚的女人,俗的不了受到家人的指戳将嫁与范柳原作为最大的赌博出路。这两个人是世功利的与主流价值中的超人载然不同,但是这两个人的特殊又恰好反映出现代都市人的本质。范柳原也并不完全浪荡,他也对白流苏说过“我要你懂得我”,他又是渴望安稳的;白流苏也并非完今可恶,她也不过是在现代社会,生活之中所压迫,在旧家族之内遭冷漠的悲衰女性而已。这两个人可以看作都市男女的大多像代表,无关政治、潮流,只是底按层生治的真实的人。
我们无法去评判这些男女的对错,这只不过是大多数人选择生存的方式罢了。这些男女如《红玫瑰与白改瑰》的佟振保,《第一炉香》的葛微龙,《年青的时候》的潘汝浪,一个个又无不是都市人生的失败者。成功的人是因为成功了你才能看见,失败的人是因为失败你才看不见,而你能看见的远远少于看不见的。他们是时代革命激流中灯红酒绿的配角,搬不上更大的舞台,他们的生活没有战争或革命,只是恋爱婚姻与生活锁事而张爱玲却说“我认为人在越爱的时候是比在战争革命的时候更朴素,也更放怒。”时代潮流会改变,但其中的个体生命大都有其普遍性,他们不是英雄、不安定、不切底、非立流,但正因如此才散发出人性朴素之美。
安稳永恒的话题要被时代更迭、个体人生才值得被永恒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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