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院的窗户外头,飘着蒙蒙细雨。我坐在轮椅上,望着那灰蒙蒙的天空,心里头也是一片灰暗。这儿的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难熬。每天早上醒来,看到的都是白花花的墙壁,听到的都是其他老人的唉声叹气。
想起四年前的事儿,我就忍不住老泪纵横。那会儿,我家那老房子要拆迁了。街坊邻居都喜气洋洋的,可我心里头却五味杂陈。那房子里头,可是装着我一辈子的回忆啊。
拆迁公司给了 200 万的补偿款。我寻思着,这钱得好好分配。大儿子王大明一直在外头打拼,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小儿子王小明呢,在单位里当个小职员,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爸,这钱咱们怎么分啊?" 大明问我。我看了看他,又瞅了瞅小明,心里头一横,说:"大明,你拿 198 万。小明,你拿 2 万。"
这话一出口,屋里头顿时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小明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他媳妇张丽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明颤抖着声音问我。
我硬着头皮解释:"大明在外头打拼不容易,需要资金周转。你在单位有稳定工作,用不着那么多钱。"
张丽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爸,你这是偏心眼儿!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也不是要饭的!这 2 万块钱,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小明拉着张丽就往外走。我喊他:"小明,你别走啊!" 可他头也不回,摔门而去。
从那天起,小明一家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没了音信。我心里头难受,可又觉得自己没做错。大明不是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吗?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发现大明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他媳妇李芳更是对我爱答不理的。我想找小明,可又不知道从何找起。
终于有一天,大明来到我跟前,说:"爸,我和李芳商量了,觉得您还是去养老院比较好。那儿有专业的人照顾您,您的身体也能得到更好的护理。"
我听了这话,心里头像是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大明啊,你不是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吗?" 我颤抖着问他。
大明避开我的目光,说:"爸,我们工作忙,没时间照顾您。养老院的条件很好,您就安心去吧。"
就这样,我被送进了这个养老院。每天望着窗外发呆,回想着过去的种种。我终于明白,我那个决定有多么愚蠢。为了所谓的 "公平",我伤害了小明一家,也失去了他们的爱。而那 198 万,换来的却是大明的冷漠。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把钱平分给两个儿子,现在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呢?
养老院里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常常坐在走廊里,看着其他老人被家人探望,心里头既羡慕又难过。有天,我听到隔壁床的老张跟他儿子说话,那亲热劲儿,让我心里头酸溜溜的。
"爸,您想吃啥?我给您带。" 老张的儿子问。
老张笑呵呵地说:"有你们来看我,我就啥都不缺。"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忍不住红了眼眶。我多希望能再见到小明啊,哪怕他不原谅我,我也想跟他说声对不起。
这些日子,我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金钱买不来亲情,也弥补不了失去的时光。我后悔当初的决定,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窗外的雨还在下,我的心里也下着雨。我多希望能有个时光机,让我回到四年前,重新做出选择。可惜,人生没有彩排,每一步都是现场直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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