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龙：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联袂发力 明年我国经济稳了

杨德龙 系前海开源基金首席经济学家、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

备受瞩目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胜利闭幕，会议一方面贯彻落实了刚刚召开的中央政治局会议的决议，释放出全面拼经济的积极信号。另一方面，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明年的经济工作进行了具体部署，包括九项重点任务。

一是大力提振消费、提高投资效益，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为了应对外需可能面临的挑战，扩大内需至关重要，特别是在当前内需不足成为拖累经济增长主要问题。通过发行超长期国债来拉动投资、带动消费，双管齐下，稳定经济增速，预计2025年我国GDP增长目标仍然会定在5%左右，内需起来后，经济就稳定了。

二是以科技创新引领新质生产力发展，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科技创新现在是实现经济可持续增长的重要战略。在稳定内需的基础上，通过鼓励科技创新，支持科技创新企业发展，是实现可持续增长的一个重要举措，也能培育出更多代表新经济的行业。

三是发挥经济体制改革牵引作用，推动标志性改革举措落地见效。

四是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稳外贸、稳外资。

五是有效防范化解重点领域风险，牢牢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底线，这也给市场吃了定心丸。对于地方债、房地产市场以及中小金融机构等重点风险领域要采取有效措施来化解，这相当于为经济增长进行了兜底，有利于提振市场参与者的信心。

六是统筹推进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促进城乡融合发展。

七是加大区域战略实施力度，增强区域发展活力。

八是协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加快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这将进一步强化我国新能源战略，大力发展新能源不仅是实现双碳目标的必由之路，也是我国重要的能源战略。我国在传统能源方面的突出特点是多煤少油、缺气，70%的石油依赖进口，通过大力发展光伏发电、风力发电，大力推动新能源汽车替代传统燃油车，可以大大减少对石油的进口依赖，实现能源安全，因此新能源具备较大的增长潜力。现在新能源行业也逐步走过拐点，迎来新的发展机遇。

九是加大保障和改善民生力度，增强人民群众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通过改善民生提高人民的福祉。这九大重点任务让我们看到2025年经济企稳回升的信心不断增强，政策力度还将继续加码，这将推动资本市场进一步走出牛市行情。

从9月24日政策转向后，A股市场出现了一波放量暴涨的行情，现在正在为第二波上攻积蓄力量，跨年度行情呼之欲出。近期召开的中央政治局会议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都给市场吃了一颗定心丸，有力推动投资者风险偏好的提升，带来一波较大的牛市行情。中央政治局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的总要求是保持我国经济增长稳定，保持就业物价总体稳定，保持国际收支基本平衡，促进居民收入增长和经济增长同步，坚持稳中求进、以进促稳。这要求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方面都要发力，总体政策部署是实施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打好政策组合拳。

在宏观经济学理论上，经济增速放缓时，通过货币政策提振经济是辅助作用，就像马拉车一样，马可以通过缰绳把车拉走，但很难通过缰绳实现倒车。因此货币政策往往是在经济过热时通过加息、上调存款准备金率收紧银根给经济降温，但在经济增速放缓时通过降息、降准推动经济回升，有时可能起不到特别明显的效果。过去几年，央行释放了很多流动性，但由于投资者信心不足、消费者信心不足，有很多资金在银行体系空转，没有进入实体经济，也没有进入楼市和股市。要让货币政策发挥作用，财政政策就要同步发力，所以这一次强调要实施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让财政政策持续发力，更加给力，这就要求中央适度扩大财政赤字率，从之前的3%上升到4%左右，然后通过发行超长期国债来拉动投资、带动消费。

财政部出台的10万亿化债计划备受瞩目，该计划主要目的是为地方政府腾出更多的资金和精力，以拉动投资和消费、改善民生。下一步可能会通过发行国债直接拉动投资、带动消费。根据财政部蓝部长之前的表态，我国中央政府具有较大的举债空间，具备赤字率上升的空间。因此，中央政府将通过发行国债为基建项目提供更多资金来源，包括传统基建和新基建。除了投资方面，拉动消费也非常重要，因为消费增长已成为我国经济增长最重要的因素，消费对GDP增长的贡献已超过70%。稳定消费对稳定经济至关重要。提高消费增速除了推动消费品更新、给予生育补贴、提高人口出生率以及对中低收入人群发放收入补贴、消费券等方式之外，我认为推动资本市场走出一轮牛市也能直接带动消费。因为资本市场走强将产生强烈的赚钱效应，直接让2亿股民、7亿基民的钱包鼓起来，从而促进消费增长。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与之前召开的中央政治局会议一样，强调稳定楼市、股市，这切中了要害。因为中国居民的财富除了银行存款、银行理财之外，大部分都在楼市和股市，能够稳定楼市、股市将使家庭资产负债表停止收缩，进入扩张区间。这样居民将有更多的投资信心和消费信心，从而稳定经济。因此，这次出台的政策能够针对性地解决当前消费信心不足、投资增速下降的问题，真正拉动内需，稳定经济增长。

临近年底，市场对跨年度行情充满期待，现在确实是布局2025年投资机会的好时机。经过一两个月的震荡调整期，市场正在酝酿第二波上攻行情。去年年底发布的2024年十大预言已得到完美验证，包括政策转向、加大对经济的支持力度、居民储蓄向资本市场大转移，开启A股和港股结构性牛市行情。对2025年的整体判断，预计牛市将进入第二波、第三波。两个重要会议决议发布后，投资者信心得到很大提升，市场在年底前还会出现一波较好的上攻行情，跨年度行情将延续至春节前后，形成春季攻势，明年市场的赚钱效应会进一步提升。

投资者信心不断提振，市场赚钱效应将更强，市场走势有望从当前以“炒热点”为主转向全面开花，不仅科技股受到资金追捧，被错杀的优质白马股也将得到更多资金青睐。2025年市场风格预计将是多元化的，不仅仅是炒热点，而是转向更多投资风格。不同投资者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市场风格和盈利模式。但作为价值投资者，建议坚持价值投资理念，将大部分资金配置在好公司、好基金上，小部分资金可做热点、题材投资。在白马股近期走势相对疲软的情况下，坚守好公司、好基金需要保持良好心态。2025年这些优质资产预计将有良好表现，给价值投资者更多回报。

会议提出全方位拉动内需，这不仅包括投资领域，也包括消费领域。在消费领域，除了今年实施的推动耐用品以旧换新政策，未来在拉动消费方面将有更多举措，包括创新性举措，如对生育人口给予更多补贴，鼓励生育，提高人口出生率，以及地方政府发放消费券拉动消费。在投资方面，政府投资要带动民间投资，发挥更大作用，甚至政府投资一块钱可能带动民间投资增加三块钱，起到杠杆效应。全方位拉动内需将取得更多成效，需要货币政策、财政政策等多方面配合，拿出更多创新工具有效拉动需求。内需稳定后，经济增长基础就稳定了，通过采取应对措施稳定外贸、稳外资。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要稳定股市，并指出明年的重点任务之一是深化资本市场投融资综合改革，打通中长期资金入市的卡点和堵点，增强资本市场制度的包容性和适应性。当前深化资本市场投融资综合改革具有深远的意义。长期以来，我国资本市场大力支持了许多企业的发展，为实体经济提供了大量的资金支持。然而，由于过去十几年上证指数在3000点附近震荡，投资者的获得感较弱，市场也一直被诟病为重融资轻投资。此次强调深化资本市场投融资综合改革，意味着未来我国资本市场改革的方向是既要重视融资也要重视投资，既要为实体经济提供更多的资金支持，又要让投资者有更多的获得感，让投资者能够与伟大的企业共同成长，分享我国经济发展的成果。

未来可能出台的措施包括新“国九条”提出的鼓励上市公司通过现金分红、回购注销股份等方式真金白银地回馈投资者。对于损害投资者利益的行为，将采用严刑峻法，包括推出集体诉讼制度，保障中小投资者权益，正式打击违法违规者，从而提高资本市场的可投资性。提高上市公司整体质量，从源头上把关，让更多代表经济增长方向的企业登陆资本市场，使投资者能够分享企业的成长。在市场发展过程中，通过改革保障投资者的利益。

当前中长期资金入市的卡点和堵点之一是资本市场整体上市公司的质量有待提高，中长期资金可以投资的好公司数量较少。因此，未来要支持更多代表新经济的企业上市，让更多好的公司登陆资本市场，吸引中长期资金入市。另一个问题是出台更多措施提振投资者信心，推动资本市场长期估值回升，让中长期资金有更多的期待，获得更好的投资回报，让投资者“愿意来，留得住”。

增强资本市场制度的包容性和适应性，一方面可以借鉴国际经验，向成熟市场学习一些好的制度。另一方面，要根据我国特殊的国情，推出具有中国特色的制度安排，保护中小投资者利益。由于我国资本市场以散户投资者为主，价值投资相对较少，而投机氛围较重，未来做好投教工作，让更多的投资者转向价值投资之路，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

在政策转向之后，资本市场已经出现了一波放量暴涨行情，现在市场正在酝酿第二波上涨，2025年行情即将到来。2025年我国资本市场有望延续牛市的走势，形成较强的赚钱效应，建议投资者保持信心和耐心，在2025年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获得较好的投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