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因为书名，错过这本令人惊艳的书！

人们常说，人是悬挂在意义之网上的动物，人活着总要寻找“意义”。

那么，“意义”是如何生产、流通和被解释的？如何把握其中的机制和规律？在信息高度密集的这个时代，这无疑是一种不可或缺的能力。

这些和每个人息息相关的问题，正是符号学所关注的，符号无时无刻不在塑造着我们的认知和行为。说到符号学，就不能不提四川大学的赵毅衡教授。

他曾师从著名诗人卞之琳，连钱钟书都称赞他“真做学问”。他花了半辈子做符号学研究，不仅开学术界之先河，更致力于让这门学问“飞入寻常百姓家”。

赵毅衡（1943— ），他于1988年起任教于英国伦敦大学，2005年毅然回国任教于四川大学，现为四川大学符号学—传媒学研究所荣誉所长。

在讲符号学的小半个世纪里，他越讲越平易简单，近日带来的这本《符号学讲义》，堪称串接一生论说的集大成之作，处处于通俗幽默中透出深刻的智慧。

《符号学讲义》堪称赵毅衡教授符号学旧作的综合，以往的这些书大多备受好评。

一、矛盾和偏见

从符号学的角度来看别有启发

生活中总是充满了矛盾与偏见,人与人之间的信息差引发了交流的误会，观点的对立导致了沟通的失败，而片面的理解又可能让我们偏离真相。

符号学为理解这些问题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视角,其中的“认知差原则”和“片面化原则”告诉我们，矛盾与偏见并非偶然，而是符号传播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产物。

认知差原则强调意义的传播源于人与人之间的认知不对等，这种不对等并非绝对的真理或客观存在，而是说话者和听者的主观感受，是一种假定的差距。

任何运动都来自压力差，认知差是任何传播的起点。

赵老师在书中不乏幽默地指出，认知差是他教课的前提，哪怕这个前提只是虚假的，只不过是双方各有所图。

片面化原则进一步揭示了符号再现的局限性。符号永远无法全面再现对象的全部特征，它仅捕捉特定角度或某些特质，这种片面性是符号运作的本质特征。

正如一个人看到疾驰而来的汽车时，只需要关注速度和方向，选择性的关注正是生成意义的基础。艺术本身也是片面化的，例如贾母说才子佳人小说不过是娶不到富贵人家媳妇就在故事里编是非。

贾母：“编这样书的，有一等妒人家富贵，或有求不遂心，所以编出来污秽人家。再一等，他自己看了这些书看魔了，也想着一个佳人，所以编了出来取乐。他何尝知道那世宦读书家的道理！”

与此同时，片面化本身也带来了偏见，甚至可能引发误解。广告中对奢侈品的符号化表达往往夸大了其身份象征和社会地位的符号意义，却掩盖了产品实际功能的可能缺陷。

这两个原则从矛盾和偏见的角度看，揭示了符号传播的复杂性与局限性。符号学告诉我们，矛盾与偏见并非偶然，而是符号传播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产物，我们以为的问题本身，其实可能正是解决问题之道。

二、意义的悖论

其中蕴含着深刻的人生洞见

生活中，不同的人对同一件事物的理解往往截然不同，我们也时常陷入自我怀疑而无所适从，这是意义生成过程中无法避免的悖论所致。

符号学通过深入分析意义的生成、传播和解释，为我们揭示了这些悖论背后深刻的人生洞见——如何理解他人、理解世界，甚至理解自己。

赵老师指出了符号过程的三个悖论，每一个都让人直呼原来如此。首先，解释意义不在场，才需要符号。某种程度上，什么符号突出，实际上就缺什么。

广告的泛滥说明人们的消费欲望不够，说明商品的意义尚未完全被消费者接受。

其二，不存在没有意义的符号。这是说，当符号成为符号的时候，我们就带入了我们的前理解，为此学者艾柯甚至指出，不同的红学家讨论的似乎是不同的《红楼梦》文本。

符号表意的时候一定会有三个距离：时间距离、空间距离、表意距离，如果不存在距离也就不需要符号了，而这也提醒着我们，不妨拉开距离去思索符号及其背后的逻辑。

什么人处于什么位置、在什么时候、出于什么原因、提供了什么样的符号？这可以帮助我们理解符号的深意。

其三，任何解释都是一种解释。符号的多义性和解释的主观性使真相难以界定，符号本身完全可能被设计用于撒谎或误导，这增加了解释的难度。

不过，符号的模糊性有时候却促进了传播，比如表情包“微笑”的意义含糊不清，却因此广泛使用，模糊性反而成为一种传播优势。

表情包“微笑”用得极多，它所表示的意义却很模糊，赞同、欣赏、讥笑、有意不表态、笑而不答等等不一而足，以至于现在用此表情包，就是意义暧昧了。

总之，意义的生成与传播不仅是认知与解释的过程，同时也伴随着误解和偏差。在生活的符号化过程中，我们不仅理解他人，也重新发现自己。意义的悖论，说到底正是人类思考与成长的起点。

三、符号的这个特性

帮助我们读懂文化艺术的本质

人们在生活中总有这样的困惑，究竟怎样的文化产品和现象能算作艺术？符号学的“标出性”概念给出一种解释，即艺术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的存在，它通过形式或内容的标出性，冲破庸常生活的界限，使观者从日常经验中短暂解脱。

标出性：两个对立项中，某一项比较不常用，它往往具有特殊的品质，这就是标出性。

标出性是艺术的核心特征。艺术可以在形式上标出，通过追求新奇、怪异或精致的表现形式吸引注意；也可以在内容上标出，讲述奇人怪事、冒险幻想等超越日常的题材。

比如，《水浒传》的侠义精神通过非常态的暴力行为展现，《教父》将黑帮生活赋予跌宕情节和人性化描写，都是艺术内容标出的体现。然而，艺术并非为标出项本身服务，它的目标是通过异项表达，服务于社会中项，为普通人提供娱乐和心理上的疏离感。

艺术表现的一切，都要以标出性来审视才能理解。左/电视剧《水浒传》剧照，右/电影《教父》剧照。

艺术标出性并不意味着艺术为异项代言，而是通过凸显异项来加强它的特殊性。例如，鲁迅提到叶赛宁因革命失望而自杀，表明艺术家常常未意识到艺术标出性与社会中项的分离。而先锋艺术通过不断推陈出新，使艺术本质中的标出性更加显著，甚至被视为未来艺术的样式。

你思考过这个问题吗？为什么……

有妇女节没有男人节；

有儿童节没有大人节；

有教师节没有学生节；

有残疾人节没有正常人节；

有光棍节没有家庭节；

有诗歌节没有散文节；

有情人节没有夫妻节；

有鬼节没有活人节。

标出项引出的节日，符合巴赫金的狂欢节理论。

总体而言，艺术作为异项存在，不与中项争夺意义空间，而是通过独特的形式和内容标出，将生活中无法接受的异项转化为观者愿意接纳的趣味或思考。它是一种永远标出的存在，超越了庸常生活和社会秩序的限制。

你之前读过符号学相关的书吗？

赵毅衡先生的观点是否给你什么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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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学讲义

赵毅衡 著

小到日常生活，大到人类历史

看当代著名学者赵毅衡先生

半个世纪的课堂教学与学术研究的思想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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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资料来源：《符号学讲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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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符号学中重新思考“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