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老莫，小杏这么久都不回家看看，你说是不是出啥事了？"张婶叹了口气，望着远处的麦田。
莫昊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兴许是工作太忙吧，大城市节奏快，我能理解。"
话虽如此，他的眼神却透露出深深的困惑和失落。
这对曾经形影不离的兄妹，究竟发生了什么？
01
初夏的阳光慷慨地洒在乡间的小路上，为这个平凡的日子增添了几分生机。
可在这看似平静的早晨，莫家的小院里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气氛。
莫昊，一个身材瘦削、面容憔悴的年轻人，正坐在院子里的老柳条椅上，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
他的左腿不自然地弯曲着，这是童年一场意外留下的永久烙印。
尽管身体有缺陷，但莫昊的眼神依旧坚毅，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屈。
"老莫啊，你真打算去城里找小杏？"张婶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
自从莫昊和莫杏的父母去世后，张婶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着这对兄妹。
莫昊接过鸡汤，感激地点了点头："是啊，张婶。小杏都快两年没回来了，我心里不踏实。"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忧虑。
张婶在莫昊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晓得你心里难受。小杏从小就懂事，现在这样，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去了好好跟她聊聊，兄妹俩有啥说不开的呢？"
莫昊苦笑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愿如此吧。"
回想起往事，莫昊的心中充满了酸楚。
十年前，年仅十八岁的他为了供妹妹上学，毅然辍学外出打工。
那时的莫杏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总是缠着哥哥讲故事、教功课。
"哥，你啥时候回来啊？我想你了。"电话里，十三岁的莫杏奶声奶气地说道。
"杏儿乖，哥哥很快就回来看你。你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哥哥就有面子了。"莫昊强忍着泪水，柔声安慰着妹妹。
就这样，莫昊在工地上搬砖、在餐馆里洗碗、在工厂里做苦力。
每一分辛苦赚来的钱，他都毫不犹豫地寄回家，只为了妹妹能有更好的学习条件。
即便是在不慎摔伤左腿的时候，他也从未向妹妹提起，只是咬牙坚持着治疗和复健。
功夫不负有心人，莫杏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省城的重点大学。
那一天，莫昊激动得热泪盈眶，仿佛所有的辛苦和付出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哥，我考上大学了！"莫杏兴奋地在电话里喊道。
"太好了，杏儿！哥哥就知道你一定行的。"莫昊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哥，这都是因为有你啊。等我以后工作了，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莫杏信誓旦旦地说。
然而，美好的憧憬很快就被现实打破。
随着莫杏步入大学校园，兄妹俩的联系逐渐减少。
起初，莫昊还能理解妹妹忙于学习，可是渐渐地，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疏离感在两人之间蔓延。
大学四年，莫杏只在寒暑假回过几次家，每次待的时间都不长。
毕业后，她顺利在省城找到了工作，从此再也没有踏足过这个生她养她的小山村。
"杏儿，你啥时候回来看看？村里的张婶总念叨你呢。"莫昊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道。
"哥，我这边工作忙，实在抽不开身。等有空了我一定回去。"莫杏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敷衍。
02
就在莫昊为妹妹的冷淡感到困惑不已的时候，命运再次给了他沉重一击。
在一次例行体检中，医生告诉他，他患上了胃癌。
"莫先生，我们需要立即开始治疗。这需要一大笔费用，你最好和家人商量一下。"医生严肃地说。
莫昊坐在诊室里，感觉天旋地转。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噩耗，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妹妹。
犹豫再三，他还是拨通了莫杏的电话。
"杏儿，哥哥生病了，需要做手术……"莫昊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莫杏略显慌乱的声音："哥，你别担心，我这就给你转一些钱过去。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莫昊心里一阵失落，他希望听到的不仅仅是这些。可是，他不忍心责怪妹妹，只是轻声说了句："谢谢你，杏儿。"
就这样，莫昊独自面对着病魔的折磨。
手术、化疗，一次又一次地消耗着他的体力和积蓄。
而莫杏，除了定期汇款之外，始终没有回来看望过他。
在痛苦和思念中煎熬了近两年，莫昊终于下定决心要去省城看看妹妹。
他想知道，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陌生。
"杏儿，哥哥想去看看你，可以吗？"莫昊忐忑地发出这条信息。
很快，手机震动了一下："好啊，哥。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看着这个平淡的回复，莫昊苦笑了一下。
他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在张婶担忧的目光中踏上了前往省城的路。
坐在颠簸的长途汽车上，莫昊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既期待见到妹妹，又害怕面对可能的失望。
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仿佛在诉说着时光的匆匆流逝。
终于，莫昊来到了莫杏提供的地址。
这是一栋高档小区，光是站在门口，就让他感到一阵不安。
艰难地拄着拐杖，他按响了门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