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补药过来啊啊啊啊!
这段演技太痛了!
3、2、1,笑~
啊嘞嘞……怎么把人给笑死了?
我说的是字面意思上的笑 死 了。
没想到有一天笑容也能成为杀人武器,隔着屏幕都觉得瘆人。
扒开美好意象,植入邪典因子。
与其说《危笑2》是恐怖片,不如说是一种精神污染,继《某种物质》后又来给大家上强度。
巧的是,两部电影的女主都是明星,角色处境被无限放大,人物的情感创伤被撕裂,放到聚光灯下示众。
《危笑2》中,斯凯·莱利(娜奥米·斯科特 饰)是个炙手可热的流行歌手,和所有巨星一样,黑料与故事都很多。
一年前,她出了场车祸,同行男友身亡,她则经历了一年的休养康复。
车祸前的一周,她被狗仔拍到精神失控的黑图,被大众怀疑是滥用毒品,或许间接导致车祸的发生?
一年后,斯凯复出,新节目、新发型、新巡演,容光焕发,热度爆表。
真的好起来了吗?
接受采访时,斯凯满口表示“我成为了更好的自己”,眼眸深处却是满满的惶恐。
画面闪回,告诉我们她这一年是怎么度过的——深夜崩溃,边扯头发边流泪尖叫。
精神尚未被疗愈,肉体痛苦更加具象。
高强度排练舞蹈,让她一直没好的腰伤疼痛难耐。
更窒息的是,斯凯的事业与人生都被妈妈牢牢操控,从小被逼着练歌练舞,如今又得强撑着复出捞钱。
母亲进门叮嘱她的工作,她瞬间紧张,往那一站就是兵,可见母亲的控制欲对她已经形成了一种躯体化影响。
孤立无援的斯凯只能寻求药物帮助,但药贩子却在她眼前用极度可怖的方式自杀,脸上还挂着瘆人的微笑。
亲眼目睹此等惨剧,斯凯的精神状态已经走到悬崖边。
她经常会看见一些诡异的东西,仿佛模糊了现实与幻想的界限——
照镜子时,看见毒贩子出现在自己身后,跟随自己左右转身。
身体上出现伤口,她尖叫着叫停排练,才惊觉无事发生。
当然,最恐怖的还是“微笑”。
签售会上,小粉丝脸上凝着诡异的微笑,直愣愣地看着斯凯,不发一言。
谢……恐怖谷效应都犯了!
颁奖晚会上,斯凯的提词器出现错误,她念出的下个嘉宾的名字是死去的前男友。
众人噤声,死去的前男友却在宾客席中站起身来,脸上是同样的诡异笑容。
回到家里,画风更抽象了。
竟然有一群伴舞笑着和她玩123木头人……
有的扒着门框,有的挂在天花板上,繁殖一般占据了斯凯的个人空间。
值得一提的是,电影用了相当多jump scare,放在其他恐怖片里这种一惊一乍的跳吓画面是很廉价的技巧,但放《危笑2》中却被玩出了花。
“自己~吓~自己”的虚晃一枪或温馨的日常画面之后,常有出其不意的跳吓出现,深入角色的潜意识,给我这个老恐怖片玩家都整精神衰弱了……
做好心理准备,来看这个场景——
斯凯和好友相伴睡觉时,袒露了内心的脆弱寻求安慰。
一旁的好友说了句“因为你是个很糟糕的人”,并露出微笑,整张脸突然变成车头大灯,跳吓转瞬即逝,一切又回归和谐的现实。
当下被吓到之余,更多的是一种细思极恐的后怕。
这一幕唤起的是当代人在社交中的不安全感:身边的人真的理解我吗?当我袒露心声后,ta不会在背后蛐蛐我吧?
天天生活在一惊一乍中,人人都以为斯凯疯了。
但其实她是被邪祟感染并附身,邪祟会伪装成微笑的人类,诱发幻觉,只有感染者能看见。
每个被感染的人活不过七天,就会在别人眼前自杀,将邪祟传染出去。
看明白了,这一波其实是《午夜凶铃》啊!
只不过美国人搞邪祟传染这一套不用录像带等仪式感道具,直接爆头即可……
从故事设定来看一切是邪祟作怪,但越看越品出几分心理创伤
斯凯本身就需要靠药物维持精神稳定,邪祟乘虚而入,将她的心理压力与童年梦魇以微笑的形式扭曲地呈现、放大出来。
比如内心的弑母冲动。
母亲对斯凯的控制欲无孔不入,斯凯对母亲又恨又惧又有信赖,两人形成了一种无法前进也无法分开的共生绞杀关系。
斯凯在幻觉中以为自己杀了母亲,这是她潜在的欲望,而认清这一点无异于让自己死了一次,推翻自己过往的人生。
再比如重要又脆弱的人际关系。
孤立无援的斯凯给决裂多年的朋友发短信。
这位朋友也真的不计前嫌,陪伴斯凯一起寻找解除感染的方法,可以说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然而姐妹情有多让人感动,当它消失时就有多让人崩溃。
是的,这位朋友也是恶魔伪装出来的,笑着说没人在意斯凯,真正的朋友恨死她了。
救命这一幕太扎心了……你拼尽全力修复的关系,却是一场空。
当恶魔顶着朋友的脸笑着说“没有人在乎你”时,这种环顾四周不见一人的孤独感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致命恐怖,是最能摧毁人的绝望。
别人不可靠,那自己呢?
实际上,最终摧毁斯凯的是强烈的自我厌恶。
斯凯选择假死骗过邪祟,她躺在冷库里绝望地说自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也看见了诡异微笑着的自己——自己是自己的终极心魔。
她没有心力与动力再进行自救,完全呈现出一个重度抑郁患者的自毁倾向。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心理创伤非得以微笑的方式呈现?
细品斯凯这个人物,就会发现有点东西——
作为公众人物,微笑是她的营业状态,也是她的生存手段。
接受采访回忆自己的创伤修复经历,要微笑着说自己已经走出来了。
与诡异微笑着的粉丝合影,尽管内心发毛,仍挤出微笑积极回应。
甚至面对至亲,也要为了满足他们的期待而微笑,把伤痕累累的自己公之于众。
或许无需邪祟催化,当斯凯在车祸中死里逃生,仍选择听从母亲的安排重返娱乐圈,已经是一种自毁行为。
看明白了?
影片里的微笑更像是一种伪装与逃避,将真实的自己与痛苦藏起来的伪装,然而越是逃避,越是将这些创伤滋养得越来越膨胀。
电影的最后一幕很震撼:
从幻觉里回过神来,斯凯出现在了自己的个人演唱会上,她看见邪祟的本体,也知道自己末日将至。
她机械地举起话筒——一如她之前不情不愿登台表演一样。
然而这次,她将话筒狠狠地捣进了自己的头里,直到把自己捅成稀巴烂。
预定第三部为《危笑3:人类清除计划》……
伴随着脑壳分裂与脑浆喷涌的声音,镜头对准了台下的观众,他们尖叫着却没有挪开视线,渐渐成为新的感染者。
这个设计暗示了斯凯走到这步并非是单纯的个体不幸,而是环境与规则的共谋——对个体复杂性的低容忍,将出格的情绪视为疯与黑料,这种围剿对于公众人物来说尤为明显。
所以我们只能微笑,我们不得不微笑。
将真实的情绪藏在心底,生怕任何不符合期待的行为表情就招来审判,怎么不能说是恐怖片在真实上演呢?
回过头来看,恶魔的“微笑”因为过于cult失去了一些真实性,反而是斯凯的假笑让人更加代入,毛骨悚然……
希望我们能想笑就笑,想不笑就不笑。
敢于袒露创伤,也终能治愈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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