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我考上北大了。"
站在熟悉的厨房门口，柳梦琪轻声说道，手里紧握着通知书。
"哦，那挺好的。"母亲头也不回，继续切着菜，"
不过大学学费不便宜，你要不要先工作一年，攒些钱再去？"
这样冷淡的反应，柳梦琪早已习以为常。
十三年了，从五岁那年开始，
母亲的目光和关爱似乎就只给了那个比她小两岁的弟弟。
01
"柳梦琪，你又在发呆了？"
清脆的女声将柳梦琪的思绪拉回教室。她抬头看见班主任李老师正站在讲台上，目光温和地望着她。
"对不起，李老师。"柳梦琪低声说道，耳根微微发烫。
"没关系，我知道你最近在准备中考，压力很大。"李老师笑了笑，"不过你的成绩一直很稳定，相信这次中考一定能考上重点高中。"
下课铃响起，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柳梦琪慢慢收拾书包，手指轻轻摩挲着课本封面。这些年来，书本就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逃避现实的避风港。
"梦琪，等等我！"同桌小林追了上来，"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又在想家里的事？"
柳梦琪摇摇头，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夕阳将两个女孩的影子拉得很长。小林忽然停下脚步："梦琪，你还记得六岁那年生病的事吗？"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她发着高烧躺在床上，浑身滚烫。母亲柳絮一大早就带着弟弟江涛去医院看感冒，留下她一个人在家。是邻居王阿姨发现她病得厉害，才把她送到医疗站。
"我记得那天，你妈妈回来的时候，脸色特别难看。"小林说，"我躲在院子里，听见她跟你爸……就是江叔叔在吵架。"
"是吗？"柳梦琪愣了一下，那天的记忆有些模糊，她只记得母亲回来后冷冷地说了句"下次生病要说"，就去照顾江涛了。
"对啊，江叔叔说'孩子都病成这样了，你怎么能不管不顾'，你妈妈就哭了。"小林叹了口气，"不过具体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就被我妈叫回去了。"
柳梦琪沉默不语。五岁那年，父亲去世后，母亲带着她改嫁给了邻村的江海。江海是个老实巴交的泥瓦匠，膝下有个儿子江涛，比她小两岁。
从那时起，母亲的态度就变得奇怪起来。对江涛百般疼爱，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对她却总是冷冷淡淡。柳梦琪试图理解母亲，也许是因为江涛年纪小，身体又不好，需要更多关心。可每当看到母亲给江涛削好的苹果，和对自己投来的淡漠目光，她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梦琪，你看！"小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不知不觉间，她们已经走到了村口的老槐树下。
"你还记得吗？"小林指着树干上一道浅浅的刻痕，"这是你六年级时刻的，那时候你才这么高。"
柳梦琪摸着粗糙的树皮，记忆又涌上心头。那年暑假，她考了全校第一，兴冲冲地跑回家想告诉母亲。推开门，却看见母亲正给江涛辅导功课，听到她的成绩，只是点点头说了句"嗯，不错"。
"你知道吗？"小林压低声音说，"其实那天晚上，我看见你妈妈偷偷来这里，在你的身高刻痕旁边摸了好久。"
柳梦琪愣住了："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那天晚上去奶奶家玩回来，远远地就看见你妈妈站在这里。"小林说，"我还纳闷呢，这么晚了她在这干什么。"
一阵晚风吹过，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柳梦琪抬头望着天边的晚霞，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也许，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02
三年后，柳梦琪站在省重点高中的校门口，手里紧握着一封信。这是她准备了很久要交给母亲的信，里面装着她的期中考试成绩单——年级第一，全科满分。
"梦琪，要不要我陪你回去？"小林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
柳梦琪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初秋的黄昏，村口的老槐树依旧伫立在那里，叶子已经开始泛黄。柳梦琪站在树下，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那道已经长高许多的刻痕上。
推开家门，意料之外的寂静。往常这个时候，院子里应该传来母亲做饭的声音，或是江涛写作业时的咕哝声。
"妈？"柳梦琪试探着喊了一声。
"在医院。"继父江海的声音从堂屋传来，"你弟弟发烧了，你妈陪他去看病了。"
柳梦琪攥着信封的手微微发抖："哦，那我先去写作业。"
"等等。"江海叫住她，"你这次考试怎么样？"
"还行。"柳梦琪勉强笑了笑，"年级第一。"
江海放下手中的报纸，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妈知道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柳梦琪低下头，"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她大概不会在意。"
"你误会了。"江海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去写作业吧。"
晚上九点，母亲和江涛终于回来了。江涛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好多了。
"妈。"柳梦琪从房间里出来，"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柳絮正在给江涛倒水："等会儿，先让你弟弟把药吃了。"
柳梦琪站在原地，看着母亲细心地将药片掰开，又试了试水温，才递给江涛。那样温柔的神情，是她从未体会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