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奶粉放哪了？"林大陆翻找着厨房的柜子。
"你找这个干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赵萍猛地推开门。
"我...我煮点牛奶。"
"煮牛奶？给谁喝？"赵萍的声音陡然提高。
黑暗中，厨房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沉默。窗外，月光静静地洒在那罐已经打开的奶粉上，空气中漂浮着难以言说的秘密。
01
"妈，您又在翻爸的手机了？"林东云看着母亲躲在厨房角落的身影，无奈地问道。
"我...我就是看看他最近都在跟谁聊天。"赵萍慌忙把手机放回原处。
"您这样不对，爸爸有自己的隐私。"
"隐私？你知道什么！你爸天天不着家，整天跟一群跳舞的疯在一起..."
在这个平凡的小区里，一场家庭风波正在悄然酝酿。
故事要从三十年前说起。
那是九十年代初，刚从艺术学院毕业的林大陆，在家人的催促下相亲认识了赵萍。赵萍出身农村，性格直爽，为人勤劳。两个性格迥异的人，就这样组建了家庭。
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意。
林大陆喜欢艺术，整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即便到了五十多岁，依然保持着文艺青年的浪漫。每天清晨，他都要去公园吹葫芦丝；下午参加画画班，研究油彩的配比；晚上则和广场舞大妈们跳双人舞，乐此不疲。
"老林，今天新编了一支舞，你来试试？"广场舞大妈王阿姨经常这样邀请他。
"好啊，正好我也想活动活动。"林大陆总是来者不拒。
赵萍看在眼里，气在心头："都一把年纪了，整天跟着一群老太太瞎胡闹，也不嫌丢人！"
"萍，我这是陶冶情操，你也来跳跳嘛。"林大陆试图邀请妻子。
"我可没那闲工夫！"赵萍冷着脸转身离开。
就这样，三十年的婚姻生活在互相抱怨和争吵中度过。直到去年，儿子林东云因工作调动，带着媳妇孙小蕾回来同住，这个家才有了些许变化。
孙小蕾是个自由画家，温婉贤淑，说话轻声细语。最让赵萍意外的是，这个儿媳妇居然和林大陆有许多共同话题。
"爸，您看这幅画的构图怎么样？"孙小蕾经常向公公请教。
"构图不错，但是用色可以再大胆一些。"林大陆认真地分析着。
两人常常在画室里讨论艺术创作，一聊就是大半天。林大陆还经常去孙小蕾的画室指导她作画，有时候还会带着她去参加艺术展览。
起初，赵萍并不在意。可随着时间推移，她发现林大陆和孙小蕾走得越来越近。
有时候，她无意中经过画室，总能听到里面传来笑声。更让她心烦的是，林大陆看儿媳妇的眼神中，似乎带着某种异样的光彩。
02
一天晚上，赵萍终于忍不住了。
"东云，你爸整天往你媳妇画室跑，像什么话？"
"妈，您别多想。小蕾在创作，爸是过来指导她。这不是挺好的吗？"
"好？我看一点都不好！你看看你爸现在的样子，每天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还喷香水！"
"妈，您这话说得..."林东云无奈地摇头。
就在这时，孙小蕾突然宣布了一个消息：她怀孕了。这本该是个喜讯，可赵萍的心里却升起一丝莫名的不安。
林东云因为工作繁忙，经常出差在外。照顾孙小蕾的重任，理所当然落在了公婆身上。
但是赵萍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反倒是林大陆热心得很，三天两头往儿媳妇房里跑。
"东云，你爸对你媳妇的态度，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赵萍试探性地问儿子。
"妈，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你最近出差太多了，家里的事情..."
"放心吧，有你们两个人在家照顾小蕾，我很放心。"
赵萍听了这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某天深夜，她听见隔壁房间有响动，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透过门缝看见林大陆正坐在孙小蕾床边，轻声说着什么，还不时伸手轻抚她的额头。
那一刻，赵萍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她想冲进去质问，却又害怕面对真相。就这样，她开始了暗中观察，记录下林大陆的一举一动。
手机里的聊天记录、见面的时间地点、眼神的交流...所有的细节在赵萍眼中都变得可疑起来。而更让她坐立难安的是，她发现林大陆和孙小蕾之间似乎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03
夏夜的蝉鸣声格外清晰，赵萍却辗转难眠。时钟指向凌晨两点，她听到走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这么晚了，又去哪儿？"赵萍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穿过昏暗的走廊，她看见林大陆推开了孙小蕾的画室门。透过门缝的灯光，她看到孙小蕾正抱着画板，林大陆站在她身后，手把手地教她什么。
"小蕾，你看，这样画线条会更流畅。"林大陆的声音轻柔。
"爸，我明白了。不过这个构图还是不太满意..."孙小蕾皱着眉头。
"别着急，我们慢慢来，反正还有时间。"
赵萍的心揪成一团："大半夜的画什么画？真当我是傻子吗？"
第二天一早，赵萍就去找儿子："东云，你媳妇怀孕了还熬夜画画，你管不管？"
"妈，小蕾现在正是灵感迸发的时候，再说有爸照看着，不会有事的。"
"照看？照看得太勤快了吧！你知道昨晚几点吗？凌晨两点！"
林东云微微皱眉："妈，您是不是对小蕾有什么意见？自从她怀孕以来，您就..."
"我能有什么意见？我是怕你爸..." 赵萍欲言又止。
"妈！您别总是胡思乱想。"林东云转身离开。
随着孙小蕾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赵萍发现林大陆和孙小蕾的互动越来越频繁。有时是画室里的长谈，有时是后院里的散步，更让她心惊的是，她发现林大陆的钱包里多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孙小蕾的素描画像，画工极其细腻。背面写着："感谢您的指导，我会更加努力。"
"这算什么？情书吗？"赵萍的手微微发抖。
终于在一个周末的下午，赵萍在收拾房间时，发现了林大陆藏在抽屉深处的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叠照片，全是孙小蕾在画画时的情景，有些还是在夜深人静时拍的。
"好啊，原来你们......"赵萍的眼泪夺眶而出。
04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赵萍慌忙擦干眼泪去开门，发现是隔壁的王阿姨。
"萍啊，今天在公园看见你家老林和你儿媳妇了，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感情真好啊！"
"是啊，好得很！"赵萍冷笑。
"对了，你家老林最近跳舞进步很大，说是要准备什么惊喜..."
"惊喜？"赵萍心里一惊，"什么惊喜？"
"具体不清楚，他神神秘秘的不肯说。"
送走王阿姨后，赵萍的脑海里盘旋着无数个可怕的想法。她决定守株待兔，一定要抓个现行。
机会很快就来了。在孙小蕾怀孕七个月的一天晚上，赵萍又听见了动静。她悄悄跟着林大陆来到画室，透过门缝，看见了让她崩溃的一幕：
林大陆正搂着孙小蕾的腰，两人贴得极近，在月光下缓缓移动。
"砰"的一声，赵萍推开了门："好啊，让我抓个正着！"
画室里的两人被吓了一跳，孙小蕾急忙松开手："妈，您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这就是你们的惊喜？"赵萍歇斯底里地大喊，"林大陆，你还要脸吗？这是你儿子的媳妇啊！"
"萍，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林大陆试图解释。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赵萍冲上前就要打孙小蕾，被林大陆一把推开。
这一推，彻底击垮了赵萍。她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你们...你们太过分了！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该不会是..."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安静得可怕。
就在这时，林东云推门而入。他刚出差回来，一进门就听见了画室的动静。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东云的声音异常冰冷。
05
画室里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林东云的目光在三个人之间来回扫视，等待着一个解释。
"东云，你听我说..."林大陆刚要开口。
"不用说了！"赵萍打断道，"你自己看看这些照片！"她把那个信封扔在地上，照片散落一地。
林东云弯腰捡起照片，一张张翻看。照片里的孙小蕾或坐或立，有的在画画，有的在沉思，还有几张是她靠在画架旁小憩的样子。
"爸，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林东云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可以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赵萍冷笑，"大半夜的搂搂抱抱，这就是你们父女之间该有的关系吗？"
"够了！"孙小蕾突然喊道，"我不能再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了。东云，其实我和爸爸这段时间..."
"小蕾，不要说。"林大陆急忙阻止。
"为什么不能说？"林东云厉声问道。
"因为...这是给你的生日惊喜。"孙小蕾的眼眶红了，"我知道你马上要过三十岁生日了，想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爸爸这段时间一直在教我跳舞，就是为了在你生日那天，我能为你跳一支像样的双人舞。"
屋内一片寂静。
"那些照片..."林东云看向父亲。
"是我拍的。"林大陆叹了口气，"小蕾想画一幅你的肖像画，但是找不到合适的意境。我就建议她，通过观察生活中的细节来捕捉灵感。这些照片都是她创作时的参考。"
林大陆走到画架后面，掀开盖在上面的白布。一幅将近完成的油画呈现在众人面前：画中的林东云穿着西装，站在阳光下，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构图精妙，笔触细腻，栩栩如生。
"这是..."林东云愣住了。
"本来想等画完再给你看的。"孙小蕾低声说，"我知道你工作压力大，所以想在你生日那天给你一个惊喜。爸爸不仅教我跳舞，还指导我作画。我们每天晚上偷偷练习，就是不想让你和妈提前发现..."
赵萍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逐渐由愤怒变成了茫然。
06
就在这时，孙小蕾突然捂住肚子，脸色发白："啊...好疼..."
"小蕾！"林东云急忙扶住妻子。
"快送医院！"林大陆也慌了神。
深夜的医院里，产房外的等待格外煎熬。赵萍坐在长椅上，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羞愧得无地自容。
凌晨五点，婴儿的啼哭声传来。护士抱着孩子出来时，所有人都围了上去。
"恭喜啊，是个健康的男孩！"护士笑着说，"你们看，长得可真像爷爷！"
赵萍愣住了，仔细看着婴儿的小脸：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眉毛，确实像极了年轻时的林大陆。她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
"妈，您怎么了？"林东云注意到母亲的异样。
"这个孩子...这个孩子..."赵萍支支吾吾。
"您该不会还在怀疑吧？"林东云的声音有些生气，"那我们现在就去做亲子鉴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