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人群鼻腔内的真菌究竟有何差异？

过敏症的发病率持续上升，然而，对于其成因，我们仍有诸多未知之处。12 月 17 日发表在《微生物学前沿》上的一项新研究探究了过敏性鼻炎和哮喘可能会如何受到我们鼻腔中的真菌群落——或者通俗点说，就是生活在我们鼻子里的真菌的影响。我们的气道 […]

过敏症的发病率持续上升，然而，对于其成因，我们仍有诸多未知之处。12 月 17 日发表在《微生物学前沿》上的一项新研究探究了过敏性鼻炎和哮喘可能会如何受到我们鼻腔中的真菌群落——或者通俗点说，就是生活在我们鼻子里的真菌的影响。

我们的气道一直与所处环境相互作用。这使得其免疫反应成为抵御疾病的重要防线。我们早就知道鼻腔可以作为细菌的储存库，如果病原菌在那里定植，它们可以扩散到呼吸道的其他部位并导致呼吸道疾病。

然而，细菌并不是唯一能在我们鼻腔中定居的东西。我们的鼻子里有多种真菌——正如该研究的作者之一路易斯·德尔加多（Luis Delgado）告诉《大众科学》（Popular Science）的那样，“居住在上呼吸道的真菌群落对于鼻炎和哮喘的作用实际上尚不明确。”

真菌生活在我们的鼻子里并不奇怪；每次我们呼吸时，都会吸入惊人数量的真菌孢子。有多少？德尔加多说：“在特定的真菌季节，经计算，每立方米空气中的真菌孢子超过 50,000 个。”然而，这些孢子中的大多数只是来来去去；我们把它们吸进去，然后再呼出来。正如德尔加多所解释的，接触各种孢子甚至可能是有益的，正如他所说的“农场效应”所表明的那样，在像农场这样“自然富含且微生物多样化的环境”中长大的人，患哮喘和过敏的几率更低。

其中一些孢子确实在我们鼻腔里扎根，在他们的研究中，德尔加多和他的团队调查了患有过敏性鼻炎、哮喘或两种疾病的人的鼻腔真菌群落与没有这两种疾病的人的鼻腔真菌群落是否存在任何差异。他们的研究发现，在这些疾病患者和对照组之间，“鼻腔中 14 种最丰富的真菌属中有 7 到 10 种存在显著差异”。

人们往往容易得出这样的结论：在哮喘和/或过敏性鼻炎患者中发现的真菌（而对照组中未发现）可能是导致这些疾病的原因。然而，德尔加多告诫不要得出这样直接的结论：“我们的研究设计和结果不能推断出因果关系。”他还指出：“[虽然]鼻腔是主要的储存场所，但我们应该注意，在过敏性鼻炎和哮喘的临床表现中，局部/气道的真菌感染甚至真菌……致敏/过敏属于例外情况，而非普遍现象。”

然而，该研究的结果提供了极具吸引力的线索，表明真菌组与这些病症之间存在某种关系。它还引发了关于“单一气道疾病”理论的疑问，该理论认为过敏性鼻炎、哮喘和类似病症之间的区别在很大程度上是随意的，并且所有这些病症都是联合性气道炎症疾病的表现。这个想法在 21 世纪初提出，至今仍有影响力——德尔加多表示，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它“构成了 ARIA（过敏性鼻炎及其对哮喘的影响）指南的基础，目前广泛用于这些疾病的诊断和综合管理。”

然而，正如德尔加多所解释的，最近的几篇论文对这一想法提出了质疑，“表明单纯性鼻炎和合并哮喘的鼻炎可能代表两种不同的疾病，具有不同的过敏原致敏情况。”这两种病症存在几个显著的差异，以及它们对各种治疗的反应——事实证明，仅患有过敏性鼻炎的参与者、仅患有哮喘的参与者以及同时患有这两种病症的参与者的真菌组也存在明显差异。

在每种情形下，不同种类的真菌相互作用的方式似乎都存在差别。

德尔加多解释道：“有意思的是，患有鼻炎且伴有哮喘的小组呈现出更高且更具多样性的真菌组网络，真菌分类群之间存在多种正负（竞争）相互作用；而健康对照组和鼻炎患者表现出的显著相互作用较少，且均为正相互作用（相互关联的微生物或许能从彼此的存在中获益）。”

这暗示了一个未来的研究方向，尤其是因为，正如德尔加多所指出的，“先前的研究表明，共丰度和排斥模式的变化可能预示着潜在的疾病进程，这些进程可能会破坏‘健康’的真菌连接性和结构网络。”

换句话说，真菌组的不同特性可能——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这些状况的症状，而非原因。

还有一个问题是我们鼻腔中各种细菌和真菌可能如何相互作用：“在这项研究中，我们并未探讨细菌/真菌（微生物/真菌组）之间的相互作用，”德尔加多说道。“[这些相互作用]可能在健康的呼吸道微生物组网络中至关重要——或者，另一方面，可能存在特定的积极或消极相互作用，从而促进气道炎症和疾病的表现。解读候选的真菌与细菌的相互作用将是我们研究的一项有趣的后续工作。”

事实上，我们鼻腔中各种“居民”之间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复杂相互作用，很可能需要数年的研究才能梳理清楚。然而，这项研究表明，要确切弄明白为什么我们当中有些人比其他人更容易患上鼻子过敏的毛病，我们必须熟悉我们鼻腔中的真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