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时光飞逝,转眼间我已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军人了。每当夜深人静,我总会想起那个坐在田埂上遥望远方的少年。
那是1985年,我刚满十五岁,初中毕业。在我们那个小山村里,我算是个难得的"知识分子"父母一直希望我能考上高中,将来当个村里的会计或者乡村教师,也算给张家争口气。
记得那年暑假的一个晚上,父亲叫我去他的房间。屋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父亲坐在床沿上,手里捏着一支旱烟。
"国强啊,"父亲吸了口烟,慢慢地说,"你知道家里的情况。你上面有两个姐姐要说亲,下面还有三个弟妹要上学。我和你妈商量过了,高中怕是供不起了。"
我看着父亲布满老茧的手,心里一阵酸楚。这双手不知道种了多少年的地,修了多少年的水渠,可还是供不起一个孩子上学。
"爸,我懂。"我强忍着泪水说,"我在家帮您种地。"
其实那会儿,村里像我这样的孩子不少。王家老大初二就辍学了,李家的小子连初中都没上完。和他们比,我已经算是读得多的了。
就这样,我开始了务农的生活。春种秋收,夏耘冬藏,农活的技艺倒是学得纯熟。闲暇时候,我喜欢坐在田埂上,看着远处的青山,翻看借来的《十万个为什么》,书里写着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三年时光,转瞬即逝。十八岁的我,已经能独当一面干农活了。但每到黄昏时分,看着远处驶过的火车,我总会恍惚:难道这辈子就要这样种一辈子地吗?
母亲大概发现了我的心思。一天晚上,我听见她和父亲嘀咕:"老张,国强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隔壁村李寡妇家的闺女今年十七,长得勤快,要不......"
"别急。"父亲打断了她的话,"国强这孩子不一样,他心里有股劲儿。"就在这时,我的转机来了。
02
那天我骑着破旧的自行车去镇上给小弟买新学期的课本和文具。刚到镇中心,就看见供销社门口围了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比赶集还热闹。
"卖什么好东西呢?这么多人。"我一边踮着脚往人群里张望,一边问旁边的一个大哥。
那人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瞅了我一眼:"这是征兵报名点,买东西去前面街上,别在这添乱。"
"征兵?"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我。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当兵不但能为国家做贡献,还能拿津贴,说不定还能学门手艺。
我一下子兴奋起来,也顾不上买文具了,骑上自行车就往家里赶。一路上,我的脑子里全是当兵的念头。我爷爷常说,当兵就是保家卫国,是最光荣的事。
"爸!妈!"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地里,大老远就朝正在干活的父母喊。
"咋了这是?"母亲慌张地放下锄头,"出什么事了?"
"我要去当兵!"我一口气说出来,"镇上在征兵,我要去报名!"
父亲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当兵可不是闹着玩的,又苦又累的,你行吗?"
"爸,我能行!"我坚定地说,"您想啊,我去当兵,不但能为国家做贡献,还能拿津贴。到时候弟弟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母亲在一旁插话:"老张,让孩子去试试吧。你看村里老李家的大小子,当兵回来都分配到县里工作了。"
父亲抽了口旱烟,沉思片刻:"那行,你要真想好了,我这就去找你叔借自行车,你骑车去报名。"
"爸!您真好!"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父亲又叮嘱道:"先去村委会开个证明,再去镇上。"
我连连点头,一路小跑去了村委会。支书二话不说就给我开了证明,还夸我有志气。拿到证明,我骑上叔叔家借来的永久牌自行车,像一阵风似的往镇上赶。
03
八月的一大早,母亲就蒸好了我最爱吃的大肉包。看着母亲忙碌的背影,我心里一阵酸楚。这些年,她的头发白了不少,腰也比以前更弯了。
"妈,够了够了,我也吃不了那么多。"我劝她歇会儿。
"多带点路上吃,"母亲还在往蒸笼里码包子,"你爸一大早就去借了邻居家的拖拉机,说是要送你去镇上。"
弟弟早就收拾好书包,非要跟着去送我。一路上,他缠着我问部队的事:"哥,你去当兵是不是要打坏人啊?"
我笑着摸摸他的头:"是啊,要保家卫国。你要好好读书,将来也可以去当兵。"到了镇上的车站,父亲难得地开了口:"部队比家里苦多了,要做好准备。"
"儿子知道。"我点点头。
"去了好好干,别给咱们老张家丢人。"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
"哥,你要给我写信啊。"弟弟抱着我的腰。
母亲在一旁抹眼泪,我赶紧说:"妈,别哭了,我很快就回来看你们。"
车子发动了,我站在车厢门口,看着他们越来越小的身影。母亲还在挥手,弟弟踮着脚尖跳着,父亲则站得笔直。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赶紧转过身,不想让他们看见我哭。
到了新兵连,才知道什么叫苦。每天早上四点半起床,五公里越野跑还只是开胃菜。俯卧撑、单杠、战术动作,练得腰酸背痛。好在我从小干农活,身体底子不错,倒是能坚持下来。
"张国强,你小子有股子倔劲。"班长夸我。那些城里来的兵早就叫苦不迭,我却咬着牙坚持着。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后,我被分到了装甲连。又过了一年,因为表现突出,我当上了班长。看着胸前的三道杠,我第一次觉得,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两年后的春节,我终于等来了第一次探亲假。我们部队就在省里,离家也就六七个小时的车程。我简单收拾了个背包,装了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部队发的干粮,就启程了。
坐在长途汽车上,我满脑子都是家里的情况。弟弟现在应该上初二了吧?也不知道学习怎么样。爸妈的身体还好吗?村里的收成如何?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汽车到站了。我背着包刚要往汽车站走,突然听见一声尖叫:"抓小偷!抓小偷!"
见一个男人慌不择路地往前跑,手里还攥着个女式钱包。后面一个穿着藏青色呢子大衣的女人在追赶,边跑边喊:"站住!把钱包还给我!"
那小偷看见我,转身就要绕道,我眼疾手快,抄起手里的背包就朝他腿上砸去。他一个趔趄,摔了个踉跄,但很快爬起来,从兜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小子,别多管闲事,信不信让你尝尝这玩意儿的滋味!"他恶狠狠地挥舞着刀子。
我冷笑一声,也不跟他废话,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往下一压,接着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就把他放倒在地上。那小偷疼得哇哇直叫,手里的刀子也掉在了地上。
这时那个女人也追了上来,三两下就把小偷的手反剪在背后。我这才发现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练家子。
"走,去派出所!"她说着,已经把小偷拽了起来。
我们一起把小偷送到了派出所。等做完笔录出来,她突然笑着对我说:"你那个过肩摔动作很标准啊,当过兵吧?"
"是啊,现在还在服役呢。"我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难怪。"她眯着眼睛笑道,"我也当过兵,不过那时候你可能还在家玩泥巴呢。"
她这一笑,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她的眼角微微上扬,笑起来格外好看。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
"原来是前辈。"我赶紧立正,"我叫张国强。"
"杨晓雨。"她说完,挥了挥手就要走,"谢谢你啊,小战士。"
我还想说什么,她已经转身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重新踏上回家的路,天已经快黑了。老远就看见父亲在村口张望,见到我,他赶紧迎上来:"回来啦!走,家里杀鸡等你呢!"
晚上,全家人围坐在一起,母亲给我夹菜,弟弟缠着我问部队的故事。父亲难得地喝了两口酒,一个劲地问我在部队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笑着说,"我都当班长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杨晓雨的身影总是在我脑海里浮现。吃完饭,躺在熟悉的炕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她笑起来的样子。第二天一早,我就跟父母说要去镇上办点事。
"这么急啊?"母亲还想再给我炖个鸡。
"嗯,有点急事。"我心想,再不去,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04
清晨的镇上,街道还很安静。我挨家挨户地打听杨晓雨的住处,可是问了一上午,没人认识她。
"小伙子,你找杨晓雨啊?"正当我失望地准备放弃时,一个买菜的大妈叫住了我,"她住在后街,我带你去。"
我跟着大妈七拐八拐,来到一条幽静的小巷。"就是那家,门上挂着蓝色门帘的。"大妈指着前面说。
可是到了门口,我却发现门上挂着锁。正着急时,隔壁探出一个老太太:"找晓雨啊?她一大早就上坟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上坟?"我有些意外。
"是啊,她母亲去世两年了,每个月初一十五都要去看看。"老太太叹了口气,"一个人住着,怪可怜的。"
我仔细记下了地址,问清楚她母亲的坟地在哪里,可是等我赶到时,她已经离开了。接下来几天,我每天都来她家门口等,可始终没见到人。
眼看探亲假就要结束了,我只能带着遗憾回部队。回去的路上,我下定决心要给她写信。
在往后的信件往来中,我们渐渐熟悉起来,她告诉我她曾在通信连服役,后来转业到地方。我也跟她分享部队的趣事和我的梦想。可是每次我表露心意,她总是婉言拒绝。
直到有一天,她的信里写道:
"国强: 你的执着打动了我,我给你一个条件,如果你能提干当上排长,我就答应你。晓雨"
看到这句话,我仿佛看到了希望。从那天起,我在部队更加刻苦,各项考核都争取拿第一。就连连长都说:"张国强这小子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我知道,为了能配得上她,我必须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每一次军事考核,我都咬牙坚持,只为早日实现那个承诺。
"等我,晓雨。"我常常望着星空默默说,"我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排长。
三年的苦练终于迎来了转机。那天,连长把我叫到办公室:"张国强,上级看中你的表现,决定派你去军区参加提干培训。"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临行前,师首长还特意接见了我:"好好把握机会,部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培训异常艰苦,但我咬牙坚持了下来。
终于在三个月后,我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考核,正式成为一名排长。
给家里去了信,母亲高兴得逢人就说。后来她又来信说:"儿啊,村里媒婆都把咱家门槛踩破了,你赶紧回来,给你相几个好姑娘。"
我赶紧回信制止:"妈,您别张罗了,我有对象了。"
"什么?有对象了?"母亲立马又来信,"快带回来给我们看看!"我迫不及待地写信给晓雨:"我做到了!现在可以娶你了吧?"
她回信说:"你先回来吧,见面再说。"生怕再次扑空,这次我提前告诉了她回去的时间。到了镇上,远远就看见她站在街角等我。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看见我时,脸微微泛红。
"这下总该叫声'排长丈夫'了吧?"我故意逗她。
"谁...谁答应你了。"她的脸更红了。
"你写的信我可都带着呢,想赖也赖不掉。"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些信,"走,跟我回家见爸妈。"她有些扭捏:"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答应过的。"我拉着她的手,"我爸妈人很好的。"
她犹豫了一会,终于点头同意。一路上,她显得很紧张,我握着她的手,能感觉到她的手心在冒汗。
"别紧张,"我安慰她,"就是见个家长。"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到家时,父亲正在院子里劈柴,看见我们来了,赶紧放下斧头:"回来啦!这就是..."
话还没说完,母亲从屋里冲出来,她看见晓雨的那一刻,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不行!"母亲几乎是喊出来的,"你们不能在一起!"我完全懵了:"妈,您这是怎么了?"
"你们绝对不能结婚!"母亲激动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