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8月,抗日战争刚刚结束,杜月笙回到阔别8年的上海滩,盘算着重操旧业,另外,趁国军接管上海的时机,谋取市长之位。
杜月笙想着快要到来的欢迎仪式,心中窃喜不已。然而,火车还未到站,却接到门徒传信:市长、副市长都已经有人了!
杜月笙回上海
听到这个消息,杜月笙的心情如晴天霹雳,又觉得十分意外:凭自己多年在上海的根基,市长当不成,副市长总有资格吧, 谁敢抢了我的位置?
正在疑惑不解之际,另一个门徒又告诉杜月笙:市政府已经取消了欢迎仪式,车站的墙上到处贴出了“打倒黑势力杜月笙”的传单。
听闻之后,杜月笙强忍心中的不甘和怒气,为避免难堪和事端,果断提前一站下了车。
曾经是上海滩数一数二的人物,难道已经这么不堪吗?
这事还得从杜月笙的人生说起。
一,从流浪汉到上海滩小混混
1888年,杜月笙生于江苏川沙厅(今上海浦东新区)高桥镇,六岁的时候,父母双双逝世。小时候全依靠外祖母抚养长大。由于家里困难,杜月笙只上了半年私塾就早早退学了。
此后,杜月笙学会了赌博,并且因为好赌成性,在一年的时间里,反复在老家和上海两边流浪,成了不折不扣的小混混。
青年杜月笙
先前,舅父给了他一些钱,要求他做一些小买卖的生意,结果杜月笙拿这些钱去赌博,输了个精光,舅父知道后,气得将他赶出了家门。孤苦无依的杜月笙只好到处漂泊,从老家高桥一路流浪到了上海。
在上海,杜月笙经过伯父杜阿庆的介绍,到一家水果铺当小工。因为好赌,不到半年,就被老板轰出了门。
杜月笙不得不又回到老家,在一家肉铺里当伙计,没过多久,老板不满他好赌的天性,又解雇了他。走投无路之下,杜月笙辗转后,又回到了上海。
虽然穷困的生活,杜月笙过得很凄苦,不过,就是这一段经历,杜月笙轻财好施的性格,结识了不少地痞流氓。这正如他后来说的一句名言:别人存钱,我存交情。
杜月笙
二,从小混混到青帮大亨
1902年,青帮“大亨”看中杜月笙的机灵,就将他收在门下。杜月笙拜他为干爹,这样杜月笙就正式成为青帮的一员。十几年后,在1918年,陈世昌又将杜月笙介绍到黄金荣家里做家务。此时的黄金荣,已经是上海滩出名的大老板,并且又是法租界警务处的督查长。
很快,黄金荣的老婆林桂生发现杜月笙为人特别仗义,将来必定成大器。于是杜月笙在林桂生的支持下,成立了一家运输公司。
这家公司其实是挂羊头卖狗肉,实质是贩卖鸦片,就是后来的“三鑫公司”。
在杜月笙悉心经营下,没过几年就包办了法租界的烟土生意。烟土可谓是最暴利的生意,最盛的时候,“三鑫公司”一年的利润,可以超过整个北洋府全国财政收入的1/3。
有一次,黄金荣和军阀卢永祥之子卢小嘉争风吃醋,产生了极大矛盾。卢小嘉派人痛打了黄金荣,并将他关了起来。杜月笙和另一位流氓大亨张啸林,疏通了各路关系,花了很大的代价,终于将黄金荣救了出来。
黄金荣
此事过后,黄金荣为感谢二人,一起拜了兄弟,上海滩三大流氓大亨正式成形。
之后几年,杜月笙在上海担任了很多高职,包括升任法租界公董局华人董事,成为帮会组织“恒社”理事长,上海市地方协会会长。同时,他还当上了“中国红十字会”副会长。
三,形势所迫,盛极而衰
1937年11月初,日军全面侵华战争开始后不久,上海沦陷。张啸林卖国求荣,成为汉奸(后被杜月笙怂恿戴笠派人暗杀),黄金荣不肯放弃经营多年的阵地,与日本人虚以委蛇。只有杜月笙审时度势,听取了蒋介石的意见,带着一大家人到香港躲避战乱。
这一去就是8年,此时的上海滩已经是物是人非。回到上海,本想凭借自己的地位和老蒋的关系,至少能当上副市长吧,可惜,天不遂愿,反而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才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市长、副市长已经被钱大钧、吴绍澍走马担任。钱大钧早年就追随老蒋,立下赫赫战功,对于此人,无多异议。可他吴绍澍又有何资格取代我,当上副市长?
说起这个吴绍澍,这个人早年落难时,是杜月笙收他为门徒。如今翅膀硬了,就敢与他作对?
杜月笙
很快,杜月笙得到了一个消息,那些在车站恶意宣传声讨恶势力、打倒我杜月笙的传单,就是吴绍澍私下派人做的事。这明摆着就是要将自己朝死里嘛。
此刻,杜月笙已经明白,背后一定是老蒋的默许。之后,杜月笙说出了那句著名的话:“蒋介石拿我当夜壶(傻瓜),晚上尿急了,想用我们。用完了,一脚踢到床下去,嫌我们又脏又臭”。
后记
前篇,我已写过,杜月笙是黑白两道、国共两党多方讨好,功过是非留待后人评说。
这里我们再说说后来发生的事。
杜月笙想明白了吴绍澍的倚仗是老蒋后,决定不与他正面发生冲突,而是等待一个时机。这个时机就是让自己的好兄弟、军统局长戴笠,查一下这位副市长的黑历史,以便扳倒他。
杜月笙和戴笠
果然,最后结果表明,吴绍澍私吞了前任副市长邵式军的万贯家产。蒋介石平生最恨贪赃枉法的人,知道此事后,立马撤去了他副市长和社会局长的职务。
杜月笙的故事正好印证了他说过的两句名言:
第一句是:情面是三碗面中最难吃的面之一。
第二句是:英雄不怕落难时,关键要有一个好脑子。
到今天,杜月笙的权术和处世智慧,仍然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对此,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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