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春生，你这孩子整天埋头做木工，啥时候才能成家立业啊？"
娘又开始絮叨了。我放下手中的凿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那是1979年的夏天，我二十岁，在村里算是个老大难了。
谁知就在那个特别的夏日，表嫂周梅神神秘秘地找到我，说要给我介绍个对象。
我原以为是在开玩笑，直到那个穿着碎花裙子的身影出现在工棚门口……
01
"春生，锯子要这样拿，身子稍微侧一点，对，就是这样！"表兄赵铁柱站在工棚门口，难得地放缓了语气。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继续专注地锯着手中的木料。在干这一行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能跟木头打交道，更没想过这条路会改变我的一生。
那是1979年的春天，我刚满二十岁。在我们双河村，像我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大多已经成了家。每每提起这事，娘就直叹气。我知道她着急，可我对自己实在没什么信心。
"你看看你，整天蓬头垢面的，哪个姑娘会瞧上你？"娘一边给我缝补衣服，一边絮叨，"你爹一辈子种地，好歹有一把子力气。你倒好，非要学这木匠活，也不知道前途在哪里。"
我低着头，不敢顶嘴。说实话，刚开始学木工那会儿，我也没少动摇。要不是表嫂周梅一直在背后支持我，恐怕我早就放弃了。
表嫂是个特别的人，她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记得我第一次拜师时，表兄直摇头："就你这个粗手粗脚的，能做好木工？"可表嫂却说："春生这孩子心思细，肯钻研，说不定能成大器。"
就这样，在表嫂的说和下，我终于拜在了表兄门下。学徒的日子并不好过，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先打扫工棚，然后准备工具。表兄脾气急，我没少挨骂，手上的茧子磨破了一层又一层。
但我没想到，最大的转机会在那个特别的早晨到来。那天，我正在打磨一个书架，忽然听见工棚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请问，这是赵师傅家的木工铺吗？"一个清甜的声音传来。
我抬起头，阳光从门外照进来，勾勒出一个窈窕的身影。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林婉儿，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碎花衣裙，乌黑的头发扎成一条简单的辫子，显得格外清秀。
"是、是的。"我结结巴巴地回答，这才发现自己满身木屑，慌忙拍打起衣服来。
"我是村里的知青林婉儿，想请赵师傅给学校做几张书桌。"她礼貌地说道，目光却在打量着工棚里陈列的各种木器。
正说着，表嫂从外面走了进来："哟，是婉儿啊！快进来坐。"她熟络地拉着林婉儿的手，"春生，还不快给婉儿倒杯水？"
我手忙脚乱地找水杯，一不小心碰倒了墙角的锯子。林婉儿被逗笑了，那笑声像是清脆的风铃。
表嫂看看我，又看看林婉儿，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婉儿啊，你别看春生这孩子毛手毛脚的，他做的家具可好着呢。这不，前天刚做了个书柜，你要不要看看？"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林婉儿嫌弃我的手艺。谁知她却点点头："好啊，我正想看看呢。"
我领着她来到那个新做的书柜前。这是我破天荒地在传统样式上加了些自己的想法，柜门上刻着简单却别致的藤蔓纹样。
"这花纹真漂亮。"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雕花，"很新颖，一点都不俗气。"
我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心里却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自豪感。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赞我的作品。
02
从那天起，林婉儿时常来工棚看我做家具。每次她来，我都紧张得不得了，生怕在她面前出丑。可她似乎对木工活特别感兴趣，总是认真地看我干活，还不时问些问题。
"春生，这个榫卯是怎么打的？为什么要用这种角度？"她蹲在我身边，明亮的眼睛里闪着求知的光芒。
我一边干活一边给她解释，慢慢地，发现自己在她面前说话也不那么结巴了。有时候，她还会给我提一些建议，比如家具的款式、装饰的图案，都很有见地。
表嫂经常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有一天收工的时候，她神神秘秘地把我叫到一边："春生，你觉得婉儿这姑娘怎么样？"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你这孩子，这么大个人了，还害羞。"表嫂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婉儿对你挺有好感的，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别！"我连忙摆手，"嫂子，您别开玩笑了。她是城里来的知青，我就是个农村木匠，怎么能配得上她？"
"傻孩子，你怎么就知道配不上呢？"表嫂叹了口气，"婉儿这姑娘，可不是那种看重门第的人。再说了，你的木工活儿越来越好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我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对林婉儿，我何尝没有心动？可我总觉得，像她这样的城里姑娘，迟早要回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