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暴雨如注的深夜，湘西群山中一盏孤灯摇曳。
年轻的药材收购员陈浩浑身湿透，站在木屋前轻轻叩门。
"有人在家吗？能借宿一晚吗？"
门内传来一声叹息，刘翠莲举着马灯出现在门口。
她望着墙上丈夫的遗像，默默放下手中那叠发黄的信件。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拍打着木窗，一声压抑的哭泣划破夜的寂静。
01
一九九五年的夏天，湘西的深山老林里迎来了一场罕见的大雨。乌云压得极低，整片天空仿佛要塌下来似的。
陈浩背着个旧帆布包，在山路上艰难跋涉。泥泞的山路上，他的胶鞋早已被淤泥包裹，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力气。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衣领往下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
"这鬼天气！"陈浩咬着牙，在心里暗骂。作为一个药材收购员，他已经习惯了在山里跑单子，但这样的暴雨还是第一次遇到。
远处传来一声炸雷，把他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天色更暗了，雨势却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必须找个地方避雨。"陈浩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山腰处有一点微弱的灯光。
顺着那点灯光，他在雨中摸索着往前走。约莫二十分钟后，一座独立的木屋出现在眼前。屋前种着一片郁郁葱葱的草药，虽然在雨中看不太清楚，但那规整的种植方式显示出主人的用心。
陈浩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有人在家吗？我是从山下来收药材的，能不能借宿一晚？"
屋内沉默了片刻，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等一下。"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盏马灯。她穿着一身灰蓝色的布衣，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脸上带着几分警惕。
"大嫂，实在对不住，我叫陈浩，是'德仁堂'的药材收购员。这雨太大了，能不能让我避避雨？"陈浩赶紧解释道。
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在他胸前的工作证上停留了几秒，这才让开门口："进来吧，小心脚下。"
"谢谢大嫂！"陈浩连忙道谢，跟着走进屋内。
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一进门是个小客厅，摆着几把木椅和一张方桌。墙上挂着一张男人的遗像，看年纪约四十岁左右，面相憨厚。
"我姓刘，你叫我刘大嫂就行。"女人放下马灯，转身去里屋拿了条毛巾递给他，"先把身上擦擦干。"
陈浩道了声谢，一边擦着身上的雨水，一边打量着四周。虽然是深山里的木屋，但处处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唯一让他觉得违和的，是屋子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气息。
刘翠莲从灶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喝点姜汤暖暖身子。"
"谢谢大嫂。"陈浩接过碗，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刘翠莲在他对面坐下，目光不经意地瞥向墙上的遗像："你是第一次来黄龙村收药材？"
"是啊，以前都是别人跑这条线。"陈浩放下碗，"大嫂，我看你家前面种了不少药材，改天我可以来收购。"
刘翠莲笑了笑，但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那些都是他留下的。"她指了指墙上的遗像。
陈浩这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女人是个寡妇。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头喝姜汤。
"天色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刘翠莲站起身，指着里屋，"里面有张小床，你将就一晚。"
陈浩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渐渐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被一阵压抑的哭泣声惊醒。
02
陈浩睁开眼睛，外面的雨还在下，哭泣声断断续续地从客厅传来。他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地下床，透过门缝往外看。
昏暗的马灯下，刘翠莲坐在方桌前，手里捧着一叠发黄的信件，肩膀微微颤抖。桌上摆着一个木盒，里面似乎装着什么文件。
"阿海，都三年了......"刘翠莲低声呢喃着，抬头望向墙上丈夫的遗像。
陈浩正想退回去，不料脚下的地板发出一声轻响。
"是你醒了？"刘翠莲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沙哑。
既然被发现了，陈浩只好推门走出来："对不起，大嫂，我听见声音......"
"没事，坐吧。"刘翠莲示意他在对面坐下，"睡不着的又何止你一个。"
陈浩在她对面坐下，看见桌上散落的信件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哭吗？"刘翠莲突然问道。
陈浩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刘翠莲苦笑着摇摇头："我知道村里人都说我傻，说我丈夫都走了三年了，还整天对着遗像掉眼泪。可他们不知道......"
她的声音哽咽了："他们不知道阿海是被人害死的！"
"什么？"陈浩吃惊地抬起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