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山里的秋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天，李明站在老房子前，望着斑驳的红砖墙。
"小明回来啦？"邻居家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啊，兰婶。"他抬头看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还记得您以前总让我叫您丈母娘吗？"
雨声中，老房子的青瓦滴着水，仿佛在诉说着那些幸福与苦涩交织的往事。
01
九十年代初的小镇，春风拂过石板路，吹起一串风铃的清脆响声。镇上第一家个体商店"李记百货"的门口，挤满了前来购物的街坊邻居。
"小明，快去帮你爸爸搬货。"母亲站在柜台后面忙着找零钱，顺手递给李明一颗水果糖。十岁的李明一把抓过糖果，屁颠屁颠地跑向店后的仓库。
"哎哟，这孩子，慢点跑！"隔壁邻居兰婶探出头来，笑着喊道，"中午到我家吃饭啊，丈母娘给你炖排骨。"
李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兰婶，您老说让我叫您丈母娘，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兰婶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出来，"你看我家小雪，比你小两岁，长得多水灵。等你们长大了，不就是一对璧人吗？"
李明偷眼看向兰婶身后的小雪，只见她正躲在门后偷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小雪今年八岁，扎着两条羊角辫，圆圆的脸蛋上总是挂着笑容。
"行了行了，别逗孩子了。"李明的父亲从仓库里走出来，手里抱着一箱罐头，"小明，快来帮忙。"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李记百货的生意越来越好，镇上人都说李明家是首富。李明的父亲开始盘算着再开一家分店，还准备给李明报了镇上最好的补习班。
兰婶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她丈夫在煤矿上班，一个月工资勉强够家用。李明经常带着作业本去兰婶家写作业，顺便陪小雪一起学习。兰婶总是变着花样给他们做好吃的。
"小明啊，阿姨看你聪明，将来一定有出息。"兰婶一边给李明夹菜一边说，"你要好好念书，考个好大学，将来娶我家小雪，让她也跟着享享福。"
小雪在一旁涨红了脸："妈，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小明多懂事。"兰婶笑眯眯地说，"来，小明，再吃点排骨。"
李明的父亲知道这事后，也只是笑笑："兰婶是个热心肠，对咱家小明好得很。不过娃娃们还小，这事以后再说吧。"
母亲却有些担心："孩子们还在长身体，别让他们想这些。"
李明倒是不在意这些。他只知道兰婶家的饭菜香，小雪性格好，两家人处得其乐融融。每次写完作业，他还会教小雪功课，看着她认真学习的样子，心里就觉得暖暖的。
"小明哥，你真厉害。"小雪总是崇拜地看着他，"我数学题都是你教会的。"
李明得意地挺起胸膛："等你长大了，我就教你更多东西。"
日子平静地流淌着，直到那个夏天的暴雨夜。十三岁的李明做梦也没想到，一场意外会彻底改变他们家的命运。
那天晚上，父亲开车去县城进货。暴雨中，一辆大货车失控撞上了父亲的面包车。父亲虽然保住了性命，却落下了终身残疾。更糟的是，货物全部损毁，银行的贷款也到期了。
噩耗传来的那一刻，李明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母亲崩溃大哭的样子，心里猛地一疼。他突然意识到，生活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02
李记百货的倒闭来得很快。一周之内，店里的货物被银行收走，房子也抵押了出去。母亲不得不带着瘫痪在床的父亲和李明，搬到镇子边上一间破旧的平房里。
搬家那天，李明推着装满杂物的板车经过兰婶家门口。兰婶正在门前晾衣服，看见他们，把头扭到一边，假装没看见。李明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总叫他"女婿"的兰婶。
"小明，快走吧。"母亲轻声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妈，为什么兰婶会这样？"李明不解地问。
"人情冷暖，你以后就明白了。"母亲擦了擦眼泪，继续推车。
日子一天比一天艰难。父亲的医药费像流水一样花出去，母亲白天在镇上帮人洗衣服，晚上还要照顾父亲。李明不得不辍学在家，一边照看妹妹，一边去建筑工地打零工。
这天，李明挑着两桶水从井边走过。兰婶正跟几个街坊说话，看见他，皱了皱眉："你看看，这不是以前李记百货家的小少爷吗？现在也知道干活了。"
街坊们哄笑起来："可不是嘛，这世道，谁还不知道月有阴晴圆缺。"
李明咬着嘴唇，低头快步走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流下来。
"小明哥！"身后传来小雪的声音。李明回头，看见小雪提着一个饭盒追上来。
"趁我妈不注意，我给你带了点饭。"小雪气喘吁吁地说，"还有，这是我的课本，你可以看看，别把学习落下了。"
李明接过饭盒和书，心里一暖："小雪，谢谢你。"
"小雪！你在干什么？"兰婶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不许跟他来往！快回来！"
小雪吓了一跳，飞快地跑开了。只留下一句轻轻的"对不起"飘在空气中。
那天晚上，李明听见隔壁传来兰婶的训斥声："你傻啊？他家都这样了，你还往上凑什么？以后离他远点！"
"妈，你以前不是说小明哥最懂事吗？"小雪的声音带着哭腔。
"那是以前！你爸在矿上干活多不容易，咱家就指望你找个好人家改善生活。他家现在这样，你跟他来往，要被人笑话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