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自从爷爷去世后,我和父母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老宅。
一次我出差路过老宅时,却发现老宅里似乎有人居住。
我震惊不已,蹑手蹑脚的走进老宅,想看看是谁霸占了这所房子。
没曾想,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竟然拿着锅铲出现在了我眼前。
01
我的童年,几乎全在爷爷的陪伴下度过。
那时候,父母在城里打工,忙于生活与生计,没办法带着我,爷爷便主动揽下了照顾我的责任。
他常说:“磊磊在我这儿,就像枣树下的小雀,总能长得健壮。”
老家的四合院,是爷爷一砖一瓦盖起来的,正房里住着我们祖孙俩,东厢房是厨房,西厢房则堆满了杂物和农具,最显眼的,是院子中央那棵高大的枣树。
每到秋天,枣子熟透了,爷爷会用竹竿敲下枣子,我站在树下,抢着捡,他每次都乐呵呵地看着我笑:“磊磊,快拿篮子装起来,给你妈带点回去。”
院子里还有几只老母鸡,每天清晨,公鸡的打鸣声总能把我从被窝里喊起来,爷爷经常带着我到田地里干活,他挑着水桶,我跟在后面扛着个小水壶,学着爷爷的样子给庄稼“浇水”。
爷爷笑着打趣:“磊磊长大肯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庄稼汉。”
我却调皮地说:“我才不要当庄稼汉,我要当科学家!”
我记得有一次,我在院子里追蝴蝶,不小心摔倒了,膝盖擦破了一大片皮,爷爷慌忙把我抱进屋,拿出碘酒给我消毒,他的手很笨拙,动作却轻得像春风。
“磊磊,疼就喊出来,男子汉也能喊疼。”他安慰着我,我却倔强地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天晚上,他端着一碗红糖水进屋,语气温柔得像要把人融化:“乖孙,喝了这个,明天就不疼了。”
在爷爷的陪伴下,那个小院子成了我童年的乐园,每一片砖瓦都充满了温暖。
后来,父母的工作渐渐稳定,他们决定接我进城读书,我欣喜又矛盾:城市生活对我充满吸引力,但我又舍不得爷爷。
临走前的那个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爷爷推门进来,坐在床边,摸着我的头说:“磊磊,爷爷舍不得你,但你得听你爸妈的话,城里有更好的学校,更好的生活。”
爷爷早早起来,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他用竹竿敲了满满一篮子枣,又装了几包花生米,说要让我带到城里去。
我坐上车,望着渐行渐远的院子,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车窗外,爷爷的身影越来越小,但他站得笔直,目光像一道无形的牵绊,直到看不见为止。
到了城里,生活忙碌而新鲜,我渐渐适应了新的环境,然而,每年寒暑假,我都会迫不及待地回到老屋。
爷爷依旧是那个模样,总在院门口等我,笑容慈祥而笃定,他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带我去集市买糖葫芦,带我到田间地头找新鲜的野菜。
然而,这样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
我上高中时,爷爷渐渐显得力不从心了,他的背弯了,走路也慢了,常常咳嗽不止。
一个冬天的早晨,我们接到村里邻居的电话,说爷爷病了,我和父母赶回家,爷爷已经被送到县医院,他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看到我们时,却努力挤出了一丝笑:“磊磊,爷爷没事,别担心。”
医生告诉我们,爷爷得了重度肺炎,已经无力回天,他在生命的最后几天里,依旧挂念着我,他拉着我的手,声音断断续续:“磊磊,爷爷想去陪你奶奶了,记住,要孝顺你爸妈。”
爷爷去世那天,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葬礼上,父亲跪在灵前,烧着纸钱,泪流满面,他哽咽着喊:“爸,您走得太早了,我们还没来得及多陪您…”
葬礼结束后,老屋便渐渐被遗忘了,我们一家很少再回去,老屋的院门落满了枯叶,枣树下的小石桌也空荡荡的,我以为,那里会永远安静下去。
02
多年以后,我已经成为了一名职场中人,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忙碌得几乎忘了时间的流逝。
那一年,公司安排我去外地出差,目的地是一座小城,距离我的老家不远,行程安排紧凑,我本以为会匆匆而过,然而当车子驶过蜿蜒的乡间小路时,眼前的一切却让我瞬间愣住了。
熟悉的枣树林映入眼帘,路边是破旧的泥瓦房,还有不知名的野花静静开在田埂上,我的思绪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了回去,那些关于童年的片段一帧帧浮现在眼前。
“师傅,麻烦停一下。”我脱口而出,司机疑惑地回头,但还是把车靠边停下,我下了车,站在路边,抬头望向远处。
老屋就在那儿,阳光落在瓦片上,反射出温暖的光,那一刻,我的脚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迈不动步子,心底的某种情绪涌动起来,既陌生又熟悉——是怀念,还是惭愧?
我站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迈开了步子,朝着老屋走去,院子的轮廓渐渐清晰,枣树依然挺立在那里,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我几乎能听见童年时爷爷喊我吃饭的声音。
然而,当我的视线扫到屋顶时,一缕缭绕的炊烟从烟囱里升起,直冲蓝天,我的心猛然一震:有人住在里面?
“不可能!”我摇了摇头,试图否定自己的猜测,爷爷去世后,老屋一直闲置,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从未回来过,屋子早该是荒废的模样,可炊烟的存在又让我不由得猜测。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推开了半掩的院门,那声“吱呀”似乎将时间向后拉了几十年。
眼前的一切仿佛没有太大变化:院墙上爬满了青苔,枣树长得比记忆中更粗壮,地上落满了红枣和叶子,阳光穿过枝叶洒在地上,斑驳而温暖。
我站在院子里,久久没有动弹,这时候,厨房传来了锅铲碰撞锅沿的声音,还有隐隐的饭香,是谁在做饭,是邻居,还是谁擅自住了进来。
我下意识地向厨房走去,脚步又轻又慢,生怕惊动了什么,厨房的门帘是用布拼接的,仍旧是爷爷生前的样式,我伸手掀开门帘,看到一名男子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锅铲,正翻炒着菜。
“爸?”我愣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缓缓转过身,果然是父亲,他也愣住了,手里的锅铲差点掉到地上,片刻的惊讶之后,他露出一个略带尴尬的笑容:“磊磊,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头雾水:“爸,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这屋子没人住吗?”
父亲放下锅铲,用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把我拉到枣树下的石桌旁坐下,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雾,仿佛在整理思绪。
“磊磊,你爷爷走了之后,这屋子空了很久,”父亲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平静的力量,“但我心里始终觉得,不能让它荒了,它不是一座普通的房子,是咱们家的根,是爷爷辛苦了一辈子的地方。”
原来自从爷爷去世后,父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到这里住上几天,他打扫院子,修补屋顶,把爷爷生前用过的农具重新整理好。
厨房的灶台上,爷爷常用的那口大铁锅还在那里,父亲烧的每一把火,仿佛都在试图唤回爷爷的影子。
“有时候想你爷爷了,我就回来看看,”父亲轻轻弹了弹烟灰,语气有些哽咽,“尤其是你工作以后,家里也冷清了,我和你妈商量着,偶尔就回来住几天,打发时间,也怀念怀念你爷爷。”
我低头看着石桌上的纹路,心里一阵酸楚,爷爷去世这些年,我忙于工作,很少回家,更别提回来看看老屋,相比之下,父亲的这一份坚持和眷恋让我愧疚不已。
父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小磊,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你忙你的工作就好,这儿我和你妈会守着,爷爷在天上看着,也会安心。”
那天,父亲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菜是地地道道的家乡味:红烧肉、炒野菜、蒜泥茄子,还有爷爷最爱喝的小米粥。
饭桌上,他端起一杯酒,举向空气中的某个方向,轻声道:“爸,咱爷俩喝一杯,我和磊磊都在家。”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爷爷的身影,他坐在枣树下,依旧穿着那件蓝布衫,嘴里叼着旱烟袋,冲我慈祥地笑着。
第二天,我启程离开时,院子里的灯光依旧亮着,我回头看了一眼,枣树在晨光下显得愈发挺拔,院墙上爬满了青藤,那个家,仍然在我心里燃着一盏灯。
爷爷虽然不在了,但他的一切从未远去,他的爱,透过父亲的手,继续守护着这个老屋,守护着我成长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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