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77岁的欧树终于结束了长达57年的监狱生活。
当狱警将他送出监狱大门时,欧树却紧紧抓住狱警的衣角,哀求道:“我不想出去,你们让我再回去吧。”
对于欧树来说,刑满释放并不是自由与新生,反而是一种难以承受的恐惧。
这究竟是为什么?欧树又是因何入狱57年的呢?
叛逆的他
欧树出生在1933年,正是战乱年代,战争夺走了他母亲的生命。
欧树只能每天跟着父亲卖豆腐,虽然卖豆腐不一定能挣大钱,但在那个年代能吃饱饭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
直到欧树20岁时,国家刚刚成立,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格外敏感,每个人的言行都非常谨慎。
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似乎都被放大,稍有不慎的言论,就会被人无限放大,甚至被扣上帽子,无法翻身。
20岁的欧树正值年轻气盛,对当时的环境十分不屑,有人劝他要谨言慎行,他却毫不在意。
1941年,正是“一贯教”盛行的年代,他们试图建立自己的政权,失败后便开始四处敛财。
欧树被他们的言论吸引,加入了该组织,传播不正当言论,甚至放弃了家中卖豆腐的营生,每天沉浸在虚无缥缈的口号中。
欧树的父亲起初还会劝阻,但时间一长,他也抵挡不住诱惑,加入了进来。
1950年,政府开始对一贯道进行镇压和清缴,欧树和父亲因传播邪教言论双双入狱,分别被判处四年有期徒刑。
欧树的服刑生涯从此开始。
逐渐增加的服刑期
欧树的父亲入狱后,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错误,并劝导儿子认真改造,争取早日出狱。
欧父在狱中认真改造,成功获得了减刑,但年轻的欧树并没有听进去,反而愈发想要逃离。
他不服从管教、不肯干活、装疯卖傻,甚至向狱友传播邪教思想,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抗拒现状。
在服刑第三年时,欧树抢走了一名狱警的枪逃跑,最后因为不会用枪且没有周密的计划被抓回,服刑期增加到15年。
按理说,被抓回来的欧树应该老实了,但他并没有,甚至变本加厉。
他继续传播邪教思想,偷东西、污蔑女性、殴打狱警,一次次挑战监狱的规则。
1958年,在服刑第六年,他趁着狱警节日庆祝时再次越狱。
这次越狱并没有让他感到快乐,反而让他惶恐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找谁,为了不被抓住,只能四处躲藏。
两天后,他被抓回,这次直接被判处终身监禁。欧树终于老实了,他好像认命了,不再反抗,开始服从狱警的命令。
由于被判处无期,欧树被转移到云南第二监狱,那里关押的都是重犯,看管更加严格。
在新的监狱里,欧树不再轻狂,生活也变得单调。在进入第二监狱的第三年,欧树开始胡言乱语,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以前经常和狱警发生矛盾的他,好像一夜之间失去了“精气神”,变得失魂落魄。
狱警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将他转移到专门关押老人的地方,那里的条件相对较好,但欧树的状况却越来越差,渐渐瘦得不成样子。
1977年,狱警开始为欧树争取减刑,那时欧树已经在狱中待了将近44年。
他已经不再期待能否减刑,甚至认为外面的世界还不如监狱,出不出狱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从1997年到2010年,欧树先后减了六次刑。
得知欧树被减刑,狱友们都为他高兴。几年后,76岁的欧树被转到官渡监狱,那里的设施条件更像养老院。
欧树很快适应了新环境,和那里的犯人打成一片,偶尔还会开点小玩笑。但当夜深人静时,欧树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想到即将结束的服刑期,出狱后的自己又该去哪里呢?
他的父亲早已去世,家产也被两个堂兄继承,亲戚们早就以为他死了,甚至为他立了碑。
等到真正出狱那天,又有哪里能收留他呢?
迟来的自由
2010年6月,77岁的欧树终于刑满释放。
出狱当天,狱友们都在为他高兴,狱警也为他换了新衣服,办理了新的身份证。
得知他父亲几年前去世,狱警还为他办理了五保户,并安排他进了当地的养老院。
然而,欧树从得知自己可以出去的那一刻起,便一言不发,默默在一旁叹气。
出狱当天,外面的巨大变化让欧树一时无法接受,他害怕地拉着警察的手不肯松开,甚至请求警察将他送回去。
“我真的不想出去,求你们别让我出去了,让我回去吧!”
到了养老院,欧树已经忘记了如何与人交流,也不适应养老院的生活,刚到的那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每天就窝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开始怀念在狱中的生活,可能是那里的生活让他更有归属感。养老院的活动他从不积极参加,也不主动与其他老人交流。
养老院的人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开始变着花样为他做菜,但他依然不吃,身体一天天消瘦。
他每天什么也不干,头发不洗,身上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每天只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养老院待了两个月后,欧树去世了。
结语
或许欧树至死都没想明白自己这一辈子想要的是什么,对这个社会也没有做出任何贡献。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一生,或许只有“浑浑噩噩”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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